掛了電話之後,許源去了一趟潮汐島。
隨着人口數量的激增,星願貿易公司的員工數量也是擴大了數倍,業務也從單純的軍事承包商,向着航天、通訊等領域擴張。
潮汐島的武裝是整個卡國最強大的軍事力量,也是許源手中最強的底牌。
從最初百餘人的規模,發展到現在已經有三千人了。
這其中五分之一是文職人員和後勤,五分之四是當之無愧的戰爭機器!
當許源抵達新月島,飛虎已經等候在港口了。
登上島嶼後,他沒有多做停留,徑直來到了島嶼中央。
那裡坐落着一座很寬闊的廠房,同時也是潮汐島地下軍火庫的入口。
這裡通常被用來存放暫時還見不得光的武器,比如動力裝甲、
自從獨立戰爭、海底導彈井示威一系列事件之後,潮汐島的頭頂上就長了一隻眼睛。
許源乾脆將潮汐島的地形數據收集後報給了源星那邊的建築師,作爲他們的“職業能力測試考題”,設計出了改造方案,接着調集了工程機器人,將這地下軍火庫進行了拓寬。
按照臨時避難所的規格,許源不但將新式裝備訓練場搬到了地下,還在島嶼地下修建了一條“L”字型結構的可供潛艇進入的海底港。
潮汐島附近海域較淺,但幸運的是有一條通往深海海域的海底斷層。
就在這個斷層的側壁上,兩棲工程機器人打通了一個出口,可供中小型潛艇出入。
這項工程耗時五個月,是在今年十月份左右完工的。
當時許源正在源星那邊,完工後一直沒有來這邊看看,而現在,地下的訓練設施都已經投入使用了。
……
老闆的秘密很多。
跟着許源越久,飛虎便越是這麼覺得。
但能坐到現在這個位子,已經證明了他是個聰明人。
這個聰明並非指的是有小聰明,會耍心眼兒,而是指的有能力,以及最重要的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和不該幹什麼。
真正聰明的人,往往不會問太多。
在防彈玻璃隔絕的訓練場內,身着鋼鐵盔甲的大塊頭根據實驗者的指示,進行着一系列的戰術動作。
包括彈射熱誘彈,緊急噴射規避,彈出轉輪槍管掃射標靶等等。
有資格擔任動力裝甲駕駛員的人,都是星願貿易公司中的精銳,無論忠誠度還是戰鬥力都需要經過嚴格的考覈程序。
當看到訓練場內的動力裝甲,徒手撕開一輛悍馬時,許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簡直是戰爭機器,無論看多少次,這玩意的戰鬥力都是這麼令人震撼。”飛虎在旁邊感嘆道。
“本來就是戰爭機器。”看着那動力裝甲用前裝甲抗下一發迎面射來的RPG,許源眯起了眼睛,笑着說道。
高機動、高防禦、可穿越核輻射區域……
在步兵作戰中,這樣的單兵裝甲幾乎毫無對手。
“部隊裡接受過動力裝甲訓練的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二十五人。”
“還不夠,”許源搖了搖頭,“至少得保持一百人的編制,你去準備下,再從其它編制中抽調人手,讓他們接受動力裝甲操作訓練。”
“可是潮汐島上現在只有五臺裝甲,就連平時訓練都是輪換着用,再擴大編制的話,我們也沒裝備可用。”飛虎面露難色道。
“無妨,明天我會派人送一百臺過來。”許源輕描淡寫地說道
“一百臺!那個東西產量不是很低嗎?!”飛虎震驚道。
最早開始動力裝甲訓練的時候,他就曾向許源申請過,希望多弄幾臺動力裝甲到部隊裡。
四個人換着穿一臺裝備訓練,實在是太麻煩了。
不過裝備的申請,卻是被許源一句裝甲產量太低給駁回了。
而現在,許源卻是直接大手一揮,承諾調個一百臺過來,他如何不震驚?
“產量是會變的,現在提高了。”許源笑道。
源星那邊,在完成了第七區攻略計劃之後,新國向大陸腹地的商路被進一步打開。
勞動力上升,材料輸入提高,產能自然就上去了。
原本動力裝甲的月產量只有5-10臺,現在已經提高到了30臺左右。
而隨着局勢穩定,新國暫時用不着那麼多動力裝甲,軍火訂單的數量卻沒有下滑,這批多出來的軍火自然就被許源運到了現世這邊。
在許源準備離開的時候,飛虎突然開口問道。
“又有軍事行動的計劃了嗎?”
“沒有,怎麼了?”許源轉過身問道。
“不,我看您擴軍,還以爲您又準備打仗了。”飛虎笑道。
“只是以備不時之需——”
話音未落,軍營內突然響起了警報。
在崗的士兵從營房內奔出,外骨骼裝備已經穿戴完畢,於空地上集合。
許源詢問地看向了飛虎。
望向警鈴的方向,飛虎的目光銳利了起來,開口道:“四級警報,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即便是最低級別的警報,但他依舊沒有表現出絲毫大意。
“我也去。”
正好沒什麼事,許源便跟在了飛虎的後面,向空地的方向走去。
警報的響起並未擾亂營地的秩序,除了空地上集合的二十名士兵之外,其它人依舊該幹啥幹啥,只有象徵着戰爭的一級警報纔會動員營地內的全部戰鬥單位。
而拉響四級警報,無非是雷達發現了偷渡輪船,或者是發現管制海域內有人求救,只有輪值的快速反應部隊會受到動員。
跟着飛虎走進了指揮室,參謀長已經迎了上來,簡短地報告了情況。
“北三百海里外的公海,收到民用船隻的求救信號,但很快中斷,目標海域無暴風雨等氣象災害,目標疑似遭遇海盜,快速反應部隊已經準備完畢,光影戰鬥機已經起飛前往目標海域,直升機將於2分鐘後起飛。”
“生命信號?”
“微弱。”參謀長神色凝重地說道。
“出發!”飛虎臉色同樣變得肅穆。
……
皇家納光遊輪。
在這艘遊輪的角落,兩位男子坐在沙灘桌旁。
從那倨傲的神色上看,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地位似是不俗,身後還站着兩名戴墨鏡的保鏢。
而坐在他對面的人則有些奇怪,倒不是因爲他沒有保鏢,而是他頭上那頂鴨舌帽。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頂帽子都很礙眼。
西裝男皺了皺眉,在心中如此想到。
“洪水亮先生,感謝您能赴約,鄙人佐藤健,這是我的名片。”佐藤健笑眯眯地遞出了手中的名片。
洪水亮沒有去接他手中的名片,只是對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由那名保鏢接過了名片。
“瞭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很反感在休息的時候談生意,”
洪水亮靠在了椅子上,右腿緩緩翹在了左膝上,“但你的提議我很感興趣,不過我很好奇,十噸面,你們吃得下嗎?”
他口中的面,當然不是指的食用的面,而是一種成分甲卡西.酮的致幻劑。
“這點還請祝先生放心。”佐藤健微笑道,“我們最近剛收到一筆‘捐款’,手頭資金還算寬裕。”
洪水亮斜了這日本人一眼,然後又習慣性地掃了眼周圍。
他沒興趣去管佐藤健口中的那筆“捐款”是什麼,也沒興趣知道他準備將毒.品賣到哪。
當然,如果是運到東京,他會考慮給他打個折。
“道上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交易地點你定,但必須在邊境。”洪水亮靠在了椅子上,食指摩擦着拇指上的戒指。
“沒問題,十噸麪粉,洪先生準備開價多少呢?”佐藤健笑眯眯地點頭。
“五百萬。”
“……日元?”
洪水亮嗤笑一聲,從佐藤健那尷尬的表情上看,他已經知道對方買不起了。
“我還以爲做什麼大買賣的,原來是個窮鬼。”
買方沒錢,生意自然是黃了,洪水亮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他或許會廢這浪費他時間的人兩根手指,但在這艘遊輪上,他不想節外生枝。
“不能便宜點嗎?”佐藤健沒有起身,只是挽留道。
“你能拿的出多少。”停住腳步,洪水亮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500萬日元。”
“沒得談。”
“那還真是遺憾。”佐藤健搖了搖頭,臉上那笑眯眯的表情卻是一直未變,“看來只能我自己去拿了。”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的手指搭在了帽檐。
沒由得,洪水亮的心頭升起一股淡淡的警兆!
似乎,有什麼危險即將要到來。
……
不知過了多久,託着昏昏沉沉的腦袋,洪水亮漸漸恢復了意識。
身體被束縛着,手腳被綁的很結實,背後還綁着兩根不鏽鋼條,他試着動了下,沒有絲毫反應,甚至無法蜷起膝蓋,無法坐起。
西服還穿在身上,後背有些潮溼,耳邊可以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洪水亮睜開了吊着鉛陀似得眼皮,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
伸手不見五指的船艙,他勉強能看見自己正躺在浴缸中,水龍頭在滴水,而旁邊,一張笑眯眯的臉正看着他。
“喲,醒來了?”
是那很礙眼的鴨舌帽!
洪水亮驚恐地看着佐藤健,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他想開口說話,然而嗚嗚地嚷嚷了半天,被膠布貼着的嘴說不出一個字來。
“哦,差點忘了,你現在沒法說話。”
佐藤健伸出手,撕掉了他嘴上貼着的膠帶,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你,你特麼的是人是鬼。”
不可能,心跳脈搏都他媽.的沒了,怎麼可能還活着!洪水亮在心中瘋狂地想着。
聽到洪水亮的問題,佐藤健明顯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假包換的人類,你我都是。”
攤開雙手,他坐直的身姿微微前傾,湊近了浴缸邊上,看着那黑暗中寫滿恐懼的雙目,笑眯眯地說道,“洪先生,可以請你配合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