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我只是喝醉了……”
倒在地上的張雲飛也來不及處理傷口,一邊挪騰着在街上後退,一邊發抖地看着向他走來的輻射人壯漢。
且不說他身上沒帶槍,就算帶了,他也不敢在這裡對輻射人開槍。
輻射人打死他最多關上幾天,而他若是殺了輻射人,可是會被拿去給對方當奴隸。
這簡直比死刑還可怕。
大漢獰笑着,捏着拳頭跨出了酒店的門檻,向倒在地上的那個人類走去。
在衆目睽睽之下,這位輻射人一步跨在了那傭兵的身上,掄起拳頭,揍在了那傭兵的臉上。
“咔嚓!”
張雲飛彷彿聽到了鼻樑骨斷裂的聲音,然而被撞暈的腦袋,想要慘叫都做不到。
幾拳下去,拳拳到肉,血跡沾上了拳頭。
“別打了,他都快死了。”有人小聲道,但對上那兇狠的視線,立刻收回了視線。
“敢對首領不敬者,就是對格魯部落的不敬!凡對格魯部落不敬者。都得死!”
沐浴着那一道道仇恨與膽怯的視線,大漢騎在張雲飛的身上,咧嘴狂笑着,揮舞着粗壯的拳頭。
“嗷嗷——!”圍觀的其他輻射人們鼓掌叫好,歡呼着這位勇士。
或許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尊敬那位首領,他們只是本能地渴望着暴力與殺戮。
而人們面對他們那恐懼對的眼神,更是助長了他們的極端。
衛兵向大漢走來,但它並不懼怕。
就算是他當街將這人類打死在這裡,他也就在監獄裡蹲一段時間而已,也沒有獄卒敢對他做些不公正的待遇。
或許用不了多久,部落的百夫長就會和格力聯邦的官僚協商,讓他們放人。
紅色瞳孔從人羣中掃過,他耀武揚威地齜牙,醜陋的嘴開合了兩個字。
“懦夫!”
直到那名模樣悽慘的傭兵徹底停止了呼吸,都沒有人上前制止他的暴行。
可就在這時,他的表情卻是凝固在了臉上。
他的視線,對上了一支藏在人羣中的槍口,還有一副屬於人類的微笑。
“砰!”
槍聲響起,蓋過了市場的嘈雜。
一瞬間,刺耳的尖叫聲響起。
“殺人了!”
大漢倒在血泊中,那瞪大的雙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死也無法相信,他會死在格力聯邦,而且還是格力聯邦的都城。
衛兵們手足無措地張望着四周,試圖找出開槍的人在哪,但面對茫茫人海只是徒勞。
憤怒的輻射人推搡、毆打着無辜的羣衆,試圖從中找出那位開槍的兇手。
隨着混亂的人羣,黃龍山已經消失在了市集的拐角。
那死去的輻射人大漢永遠不會知道,他的死,已經爲格力聯邦的崩塌埋下了巨大的禍根。
而同樣的一幕,正在格力聯邦的各個角落上演。
聯邦首府之內,總統端坐於龍椅之上,殿下羣臣夾道而立,而中間立着一位衣着整齊的輻射人。
在輻射人的社會中,只有萬夫長才有資格穿這種特殊縫製的衣裳。
“我們的人在和新國的侵略者浴血奮戰,而你們的人,那些懦夫,全都縮在掩體的背後,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榮耀??”
粗魯的咆哮聲讓房屋的磚瓦都爲之震顫,端坐於龍椅之上的總統面色鐵青,然而面對着這位無禮的大漢,卻是一句衝撞的話都說不出口。
格力聯邦的繁榮需要輻射人這個附庸。
他要以大局爲重,不可在這時候和格魯部落鬧翻。
總統如此告訴自己,將憤怒隱忍在了黑色的眼眸背後,輕聲說道。
“我會督促前線的軍團,讓他們加緊對新國的攻勢。”
“不用了,”那輻射人大手一揮,不屑地掃了總統以及一衆侍衛一眼,“就讓你們的那些懦夫繼續縮在掩體後面好了,窩囊的人就待在他們應該在的地方,戰場屬於勇士對於冒犯格魯部落者,我們的人自然會將他們撕碎。”
“但是,”輻射人萬夫長話鋒一轉,死死地盯着總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想問問你,最近聯邦內關於輻射人所受不公正待遇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公正?你們還想要怎麼公正?更多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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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還沒說話,但站在柱子旁邊的侍衛鼻子都已經氣歪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之變種人。
“我會吩咐聯邦境內的憲兵,追查兇手。”總統說道。
“173名輻射人的鮮血,需要173名犯罪者的鮮血來洗刷。”輻射人萬夫長的臉上浮現了嗜血的笑容。
“我知道。”總統輕聲道。
“但願你知道,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那雙紅色的瞳孔中冒出了嗜血的光芒。
威脅地看了大殿上的皇帝一眼,這位萬夫長扭身走出了門外,在輻射人士兵的簇擁下離開了這裡。
待他們走遠,總統一拍桌子,站起來罵道。
“這羣畜.生,簡直欺人太甚”
格力聯邦的總統和長老曾經都是掠奪者,身上那匪氣不是那光鮮的衣着就能隱去的。
“總統,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一名長老苦笑着問道。
別說是將173名兇手全找出來了,到現在爲止,格力聯邦的憲兵就連一名兇手都沒找出來。
這些人顯然是有預謀的作案,否則也不會在3天之內連續作案173起。
這是一起針對格力聯邦與輻射人友誼的陰謀,任何人都能輕鬆地看出這一點。
除了那些頭腦簡單的輻射人。
總統還從來沒有如此爲這些畜生的智商而煩惱過。
他們可以被簡單的陰謀忽悠去攻打新國,當然也可以被新國用計策忽悠着站在格力聯邦的對立面。
沉默的氛圍在房間中縈繞,就在這時,有人突然打破了這份沉默。
“陛下,臣有一計。”
一名長老上前,拱手而立道。
衆長老紛紛對他投以了詫異的視線。
原因無他,這位長老在院中算是最不受待見的末位,每次在君臣酒席上的座次也列在最末尾。
按理來說,平日裡議事的時候是沒他說話的份的。
但此刻大家都沒什麼好主意,於是也就沒有吭聲。
總統低垂眉目思索了片刻,想起了這名議員的名字,緩緩開口道。
“姜濤長老,但說無妨。”
姜濤上前兩步,陰惻惻地笑了笑,向總統提議道:“輻射人無非是覺得自己的權益受損,我們可以嚮往常一樣給他一點小小的安撫。”
“可是我們還能給他們什麼?”總統不耐煩地問道。
“173個人頭而已,既然他們要兇手,那就給他們。”話語中閃過一絲狠厲,姜濤目光炯炯地看着總統說道。
總統微微皺眉,不明白姜濤的意思。
可隨即腦中靈光一閃,他頓時瞭然了他話中的深意。
反正以輻射人的智商也分辨不出誰是兇手,既然如此,那就隨便殺幾個人,用人頭去安撫他們不就行了嗎
“從哪去找這173人呢?”
總統手指輕點着扶手,似是自言自語地說着。
帶着那陰惻惻的笑容,那名長老走到了總統身旁,俯身在其耳側低語。
“我們的苦禾種植園那邊有一萬多奴隸在勞作,少個一百七十三名奴隸,根本不算什麼事,不是嗎?”
沉思了片刻,總統還是點了點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點頭的那一刻,聯邦的傾倒速度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