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現世還是末世,戰爭永遠是所有人都不願意觸及到的話題。
然而,誰也不曾想過,這個在海外獨立的小國,竟會蒙上戰爭的陰影。
民主黨靠着不明勢力援助的資金,以及從軍火商那裡購置的常規武器,迅速武裝起了一支六百人規模的反政府軍。
原計劃他們是打算於三月底發動起義,兵分兩路,一路向萊克的別墅發動進攻,另一路則攻佔總統府,以此結束總統瓦茨拉夫·哈韋爾的腐敗統治,擁護新政權上臺。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還是太過天真了,起義從爆發之初便不順利。
民主黨雖然憑藉着豐厚的援助資金以及民衆對於瓦茨拉夫·哈韋爾的極度失望,在短時間內便糾集起了一支志同道合的隊伍。
但礙於人多耳雜,組織內管理混亂等多方面的原因,瓦茨拉夫·哈韋爾提前收到了消息,幾乎在起義爆發的同時,軍營便迅速做出了反應。
民主黨的士兵被政府軍打的節節敗退!
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了民主黨高層的預料,他們原本以爲,當槍聲一響,那些政府軍便會倒戈加入到他們的陣營,投奔到正義的旗幟之下,然而他們顯然是失算了。
政府軍劈頭蓋臉地就是一梭子子彈打過來,扛着新國旗的棋手當即血濺街頭。
雖然政府軍人數只有一百多人,但他們卻全都是職業軍人,雙方的作戰素質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用旁觀者的話來講,這不是一場戰爭,這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正面進攻的策略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民主黨的主張雖然深入了每一名人民的心中,但他們依舊高估了自己的戰鬥力,在現代戰爭中,人數並不是取勝的決定因素。
進攻總統府的民主黨士兵們被打的節節敗退,聰明的人都扔下了槍裝成平民逃竄,那些反應慢了的人則直接被坦克肢解成了碎片。
至於另一邊的戰場,進攻萊克別墅的那夥人同樣受到了重挫,數名白人與黑人組成的保鏢團隊依靠着圍牆,***以及加特林機槍,輕鬆的將一名名民主黨的士兵擊倒在了血泊中。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對講機忽然響起,萊克那顫抖的聲音從裡面響起。
萊克曾經以爲自己是個不怕死的狠人,打架鬥毆無惡不作,然而這種“狠”放到了戰場上似乎不怎麼頂用,看着窗外那紛飛的水泥屑,他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恐懼。
對講機裡傳回來了笑聲,“放心吧老闆,就算他們再來一百個,也只有當靶子的份。”
鬆了口氣,萊克繼續坐回了沙發上,但很快卻又站了起來。
他開始煩躁的在屋子裡來回走着,他非常的緊張!甚至恐懼!
外面的那些傭兵們並不理解老闆爲何會如此惶恐,在他們看來這些暴民根本沒有半點威懾力,雖然一開始聲勢浩大地向着別墅發動了一次衝鋒,但很快就被屋頂的加特林重機槍打得偃旗息鼓。
再過上一會兒,只怕政府軍的支援也該來了。再怎麼說他萊克也是盧卡斯羣島最大的企業家,那個總統瓦茨拉夫·哈韋爾是絕對不會想讓他死的。
然而只有萊克自己清楚,這些錢都不是自己的,而是一個叫李志明的華人給的。
原先他對此沒有感到半點不合適,很坦然地拿着成捆的美金,在李志明的指示下做生意,行賄,胡作非爲。
而隨着萊克集團的生意越做越大,整個盧卡斯羣島的經濟幾乎都被他壟斷了。
到了這一步,李志明的指示對於他來說已經有些可聽可不聽了,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們之間並不存在借貸關係,現在萊克集團就算沒有李志明的資助,也能正常平穩的運行下去。
而且等到騰飛集團承包的那片開發區完工,可以預見盧卡斯羣島的旅遊業將成指數式的暴漲,而他的萊克集團也將因此賺得盆滿鉢滿。
然而直到兩天前的一個電話,他的夢醒了
“兩天後,民主黨將發動起義。”那天,李志明在電話中和他說道。
“這不可能,他們只不過是一羣沒錢沒權的地下黨罷了。”萊克記得自己毫不猶豫地便做出了反駁。
“是嗎?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聽不聽在你。”當時說完了這句話,李志明便直接掛了電話。
一開始萊克還沒當回事,不過後來覺得有些不安,還是和瓦茨拉夫·哈韋爾通了下氣,說是從某個員工的口中聽說民主黨正密謀起義
沒想到起義竟然真的發生了,雖然這些暴民的戰鬥力很弱!
但讓萊克驚恐的不是這個,而是這一切,全都在那個叫李志明的華人的掌控之中。
他是如何知道會發生暴亂的?那傢伙不是回華夏了嗎?
呼呼的喘着粗氣,萊克覺得自己不對勁了,他需要發泄心裡的那股鬱悶!
來到了別墅的地下室,望着那不着片縷被緊緊捆綁着的幾個女人,萊克如同野獸一般哈哈大笑着!
“小美人們!我來了!”
“叮鈴鈴……”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把亢奮的萊克嚇了一跳,摸出了手機,他剛想一把將手機摔牆上,卻看到了屏幕上的來電人。
“李志明”
他的手指開始顫抖,本能地想要掛斷這個電話,但掙扎了片刻後,他還是嚥了口吐沫,緩緩地按下了接通鍵。
“喂?”
“居然接電話了?我還以爲你會掛掉。”李志明揶揄道。
“你踏馬的想說什麼趕緊說,勞資還忙着呢!”
萊克絲毫沒了剛來這裡時,面對李志明那低聲下氣的樣子,他現在只想好好發泄自己的慾望。
“最後通知你一下,機票我已經幫你訂好了,拿着你的護照離開這裡吧,你的任務結束了,在待下去,你會死的。”
“嘟嘟嘟~”
電話裡忽然傳來了一陣忙音,李志明愣了愣,將電話移開瞅了眼。
上面顯示,電話已經被對方掛斷了。
“呵呵,找死的傢伙,”
李志明搖了搖頭也沒在意,既然他做出了選擇,那就祝他早日超生好了。
下一秒,李志明又找到了許源的電話,並且點擊了撥通鍵。
“老闆,他拒絕了我們的提議。”李志明向許源彙報了萊克的情況。
“好,”躺在太陽椅上,望着那風平浪靜的海岸線,許源懶洋洋地握着手機。
雖然很遺憾,但也是在意料之中。
畢竟那個萊克也算是享受過了萬人之上的生活,僅憑這麼一個電話就讓他放棄這裡的一切,滾到某個小角落去默默無聞地度過並未老去的餘生,顯然是不現實的。
更何況,現在他的翅膀也算是長硬了,想要試着掙脫捆在脖子上的繩索,也是理所當然的。
“老闆,我有些不太明白,那種垃圾直接斃掉就行了,幹嘛弄得這麼麻煩?你還真打算放過他嗎?”李志明有些疑惑的道。
對於他來說,那個萊克知道的太多,留着肯定是個隱患,所以還不如解決的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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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爲我的事業做出了些許貢獻,給他留條活路也是人之常情,當然,他會選擇拒絕也是意料之中的,”許源語氣淡然的回道。
“哦,行吧,那不管他了,”
兩人很自然的撂開了關於萊克的話題,這種蠢貨壓根就沒被他們放在眼裡。
“話說,那些民主黨的人怎麼這麼弱?”說着,李志明的語氣中倒是帶上了一絲調侃。
“哈哈,別人可是從你那買的軍火,你應該負一部分責任。”許源哈哈大笑道。
“我記得我教過那幫傢伙該如何使用火箭筒,不過我聽說那幫蠢貨連一輛坦克車都沒廢掉。”李志明語氣中甚至帶上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雖然說民主黨輸的越慘,對許源就越有利,但這麼弱是兩人真沒想到的。
按照兩人的猜測,民主黨就算是失敗了,起碼應該也能廢掉總統軍兩三輛坦克車都,畢竟島上的重型裝備越少,對下一步的計劃也就越有利。
然而,這幫蠢貨啊!
許源心裡也不禁開始罵了起來。
又閒扯了幾句後,許源便掛斷了電話。
雖說計劃稍微有些改變,不過也並無大礙,只要最終的結果是自己想要的那個就好了。
將電話放在了沙灘桌上,許源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思緒隨着視線飄向遠方,將全身的肌肉都交給重力。就好像整個人都鬆弛掉了一樣。
受夠了源星的壓抑,看夠了那黃綠色的放射塵,入眼的蔚藍與潔白讓他感到格外的放鬆。
“如果在這裡生活一輩子,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喃喃自語地念叨了句,許源合上了眼睛。
在末世待久了,整個人不知不覺中就會沾上幾分戾氣,然而在這南國的海浪聲中,這份戾氣卻是霎時間便被沖淡了不少。
恍然間,一縷清香入鼻,溫軟的肌膚輕輕觸碰了他的頭頂。
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許源睜開了眼睛,和他預料的一樣,入目的是那張嬌小的俏顏。
來人是劉靈,在許源安定下來之後,便把她給調回來了。
至於聶疏影那邊,自然會有人接替安保工作。
“怎麼樣?這裡的氣候還算習慣嗎?”
劉靈輕輕點頭,然而從那輕啓的薄脣中飄出的,卻是一番與前言毫不搭邊的話語。
“我想你了。”
一番無論聽多少次,都不禁令人怦然心動的話語。
“嗯,我也是。”
就在這澎湃的海浪聲中,兩人一直待到了日落
這裡是盧卡斯羣島的最南端,戰爭在最北面,並未侵擾到南端的寧靜。
深水港上人跡罕至,兩個泊位空空蕩蕩的。
這座前前後後花了數百萬美金修建的小型深水港,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筆失敗的投資,偶爾有艘船進港,多半也是爲了向倉庫卸貨。
最近島上的局勢很動盪,政府軍挨家挨戶地搜查着民主黨,鬧得島上人心惶惶。
起義前後不過一天便失敗了,此刻任誰都知道民主黨氣數已盡,紛紛與其撇清了關係。
雖然民主黨沒有傷到瓦茨拉夫·哈韋爾總統,但一發***卻是不巧鑽進了他的別墅,將他精心修建牆壁給轟塌了。
暴跳如雷的瓦茨拉夫·哈韋爾當即下令,要殺死所有暴徒,並勒令所有居民配合搜捕,任何膽敢防抗的人都進被視爲暴徒的幫兇。
“您好,尊敬的許先生,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到手持武器的暴徒。”一名穿着軍裝的士兵站在倉庫的門口,向許源詢問道。
“今天沒有任何當地人靠近這裡,除了我的門衛。”許源微笑着向那名士兵答道。
“是嗎?”那士兵伸着脖子向倉庫內瞅了兩眼,不過並沒有進去。
瓦茨拉夫·哈韋爾特意叮囑過他們,在搜查的時候萬萬不可得罪這些外國的投資商。
現在盧卡斯羣島正處於發展階段,急需引進外資,要是因爲這場騷動而影響了這些資本家對盧卡斯的投資價值評估,那可就壞了大事了。
雖然接到情報有幾名民主黨逃往了南端,但並沒有證據指明那些人一定是逃到了這裡。
那士兵最後看了許源兩眼,然後便招呼着身旁的戰友離開了。
望着那吉遠去的背影,許源微不可查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回到了倉庫中。
“謝謝。”
從倉庫門背後的陰影中走出,面無血色的林修傑站在了許源的面前,向他深深地鞠了個躬。
看着那像是老了十幾歲的林修傑,許源安慰地笑了笑,輕聲說道,“不客氣。”
林修傑臉上的表情盡是苦澀,嘴脣開合了半天,終於擠出了一句話來,“我們失敗了,對不起。”
民主黨六百人對政府軍的一百人,他們從來沒想過可能會失敗,哪怕是用兩個人去換政府軍一個人,他們也沒有會輸的道理。
然而他們顯然是高估了民主黨的戰鬥決心,上戰場之前各個脖子比鐵還硬,打起來的時候,一個個跑的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死在交火中的人很少,死在逃往路上的人卻不計其數,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種悲哀。
要說裝備,民主黨的裝備真的不差,雖然沒有坦克什麼的,但反坦克武器絕對是夠用。
然而,他們還是失敗了,許源的那筆數百萬美元的投資,自然也就打了水漂。
對於這位在困難中向自己伸出援手的華國商人,林修傑深感愧疚,但卻也無可奈何。
“你知道失敗的原因嗎?”許源輕聲問道。
苦澀地笑了笑,林修傑搖頭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所以,你是決定放棄了嗎?”
愣愣地看着許源,良久之後,林修傑苦笑着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願意放棄,但,但是我們在各方面都遠超對方的情況下都失敗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很抱歉,你的美金拿不回來了。”
許源突然笑了笑,“六百萬美元對我來說只是一筆小數目,這個水漂我還是玩得起的,做生意就想賭博一樣,事實證明,第一局是我輸了,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還值不值得我繼續開盤第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