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別說,米國的黃石火山,真有可能噴發。”
“你別說這個,瘮得慌。”鄧小琴道。
劉小胖說:“別那麼擔心,你肯定是營銷號看多了,就算黃石火山爆發也影響不了我們亞洲,最多就是米國的四分之一國土沒了,火山灰也飛不到咱們亞洲來。”
“唯一需要擔心的,還真就是火山噴發引起的環境失衡,以及它所帶來的一系列災難性後果……對,我突然發現,停電以後的天氣一直都很詭異吧,你們說黃石火山是不是真的已經……”
“喂喂你別說了,好嚇人!”鄧小琴阻止道,如果黃石火山爆發,豈不是意味着人類會滅絕?
會嗎?
到底會不會?
鄧小琴也不知道!
她從來不關注這些東西的,此刻她好後悔當初爲什麼唸的是經管,早知道應該當一個科學家,起碼淪落到今天這日子時,有點分寸感吧。
周柏安慰她:“你別被他嚇着了,他天天神神叨叨的。”
劉小胖在對講機裡吼:“我都聽到了啊!我哪裡神神叨叨的,要不是我提早預備了物資,我們全家都餓死啦。”
周柏說:“是是是,我就是安慰一下你小姨。”
劉小胖感慨:“我的預感還真的挺準的,想當初買那個弩,本來是爲了打喪屍的,誰能想到今天會真的用得上,你們說呢?”
梁書宇無語:“……我只能說一句666。”
隔空聊天結束,鄧小琴都感慨:“那兩個小姑娘是真挺厲害的,心理素質好強。”
周柏說:“確實是,那天我和梁書宇他們出去,看到對方突然出現十幾個人,我腿都嚇軟了。”
更別說今天那狀況,兩個姑娘爬到車頂上,刷刷幾下幹掉五個大男人,完事以後還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地和他們聊天吃飯說話,這事光想想都覺得瘮得慌。
明知道這樣做也是被迫無奈,但看到兩個姑娘家家竟然做得那麼熟練,誰看着不覺得心疼害怕呢?
周柏便更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忒沒用了。
連兩個姑娘都比不過。
鄧小琴說:“南沙大橋上也是她們出的手,感覺我們落後了呢。”
周柏笑了笑:“以後你在家裡也跟着訓練訓練,起碼能自保。”
鄧小琴道:“切,我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學習機會了,人的任何經歷都是有意義的。哎,我的手好冷,趕緊的。”
周柏一聽,連忙將她的一隻手捂進懷裡,“這樣開車太危險了,還是我來吧。”
鄧小琴哼哼,嘴上說着好,不過卻也沒有停車的意思。
白天周柏已經開了大半天了,理應休息休息。
周柏看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模樣,覺得心裡暖暖的。
後半夜,冰雹下得更大了,嶽石峰的貨車,周柏的貨車和現在換了人羅威開車的雙層巴士都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但梁書宇是一輛小轎車,隨着冰雹的個頭越來越大,擋風玻璃被打壞了。
打了兩三處,玻璃裂痕嚴重影響行駛安全,沒辦法,他們只能中途停車,棄掉梁書宇這輛小轎車,等着明天白天再在路上撿一輛合適的。
所以大佬就是這麼任性。
上百萬的保時捷說丟就丟。
短暫停車以後,衆人又繼續上路,然而越到後半夜,冰雹打得噼裡啪啦地,已經嚴重影響路面前進,地上堆滿了冰雹,他們被迫停車休息,等待第二天早晨太陽降臨。
所有司機都回到了雙層巴士裡,“媽呀,好冷啊!”
嶽石峰一進來,就抖擻着說了這麼一句。
醫生還有鄧小琴夫婦也上來了,“趕緊把門關了。”幾個人連忙喊,羅威就把車門關上,車子裡暖氣燒得轟轟的,悶得慌,但比較暖和,人又多,更暖和了。
車子停了以後,不必開着一點窗戶,車子裡瞬間變得暖和又悶熱了起來,陳睿熱得把被子都踢了一腳。
“這冰雹也太大了,得有拳頭大小。”羅威趴在車窗往外看,除了小孩子以外,這麼大的冰雹擊打在車上的噪音,全車沒有一個人睡得着。
窗戶外面,冰雹堆積成的白色路面,好似銀裝素裹,一條長長的銀白色地毯,是多麼地美麗而令人感到膽寒呀。
“如果到早上太陽要出來時,天氣升溫了,這冰雹應該會化成水,到時候不會變成大雨吧?”羅威繼續猜測地說。
劉小胖道:“很有可能 。”
樑文靜問:“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了?”
老陳說:“距離西江大橋,還有2公里左右。”
“你怎麼不睡會?你的傷要多休息!”醫生和老陳說。
老陳搖搖頭:“睡不着。”
一句睡不着,把衆人拉入了一種惆悵的情緒裡,聽着那電閃雷鳴一般的冰雹砸在車頂上的聲音,看着那窗外一望無際的灰的絕望,衆人都嘆着長長的一口氣,對未來滿是茫然。
明明在路上,卻不知路在何方。
果然如羅威的猜想一樣,到早晨六點多開始,冰雹夾雜着雨水落了下來,到七點鐘就變成了瓢潑大雨,一直到八九點鐘,雨水都沒有停止的跡象。
而外界的溫度也沒有快速提升,地面上的雨水和冰雹混合在一起,很快成了軟霜凍雪,將車輪都粘合在了地上,幾個司機紛紛下去動了動,確定車輪被沒凍在裡面才安心了。
然而這鬼天氣可能正是在與他們作對,明明到了早晨九點鐘,太陽早該升起的時候,今天卻意外地放了鴿子。
天氣好似那60天裡隨意的一天那般昏暗,一種雨水的恐懼縈繞在衆人的心頭,現在,他們最害怕的就是突然又下起大雨,下他個百八十天的那種。
那就極爲恐怖了。
雨水到十點多鐘還是沒有停下來,秀萍阿姨幫衆人弄了早餐,他們在雙層巴士中簡單吃過以後,已經是十一點左右,天上還是沒有太陽的痕跡,而雨卻越來越大。
柏油馬路上已經有了雨水沖刷的跡象,薄薄的一層水,潺潺流水一般附着在馬路上,而玻璃窗則是瀑布般地吞吐着水幕。
“出發吧,也許會下一段時間。”
梁書宇他們不再等太陽,也不打算去找新的小轎車了,還好已經棄掉,不然昨晚上被砸的幾個坑,肯定漏水進來。
一行人又只得冒雨出發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