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韻的“辦事效率”很快,夏白才和李建柏結束了通話,就看見一羣荷槍實彈的戰士涌了過來。
當然,軍方的人如此迅速的應對可能也是和辦事效率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畢竟,昨天廊架軍事基地的襲擊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對於軍方來說,兩個看不見雷達也偵測不到的東西出現在廊架一帶,不但把他們的實驗基地炸了,還搶了人與關鍵性的設施,軍方不炸毛纔是咄咄怪事呢,因此,現在餘韻等失蹤的研究人員出現,便即刻引來了軍方的迅速應對。
夏白也由此享受了一把了不得的特權。
他們的車直接被軍方帶着,從那些正在申城的圍牆設卡之外排着冗長的長隊接受排查的倖存者們之中分離出來,從軍方的緊急通道之中,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前面的申城之中。
在這車隊裡,一個開着一輛破破爛爛的半截子的中年胖子看着這一幕,等夏白和軍方的人全都走遠了,才大聲的呸了一聲,把手裡一根抽的差不多了的菸頭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道:“這狗孃養的,他們怎麼就能走緊急通道,認識人就能有特權嗎?”
與他的車挨在一起的一輛車的車主瞄了這胖子一眼,陰陽怪氣地嘲諷道:“這話你怎麼不剛剛在人家人在這兒的時候說,讓人家好好告訴告訴你,爲什麼人家就能有特權?”
當然,只有夏白知道,自己這會兒得到的還真不是什麼撈子特權。
軍方知道了他是昨日搶走科研人員和那個關鍵外星大氣設施模塊的東西的“主謀”,態度是不可能有多好的。
餘韻也是這麼想的,她其實就等在前面的隘口的位置,在軍方的車上,等夏白的車隊過來,便即刻匯合,向申城的深處開去,這一過程之中,完全是一路開綠燈的狀態——昨天的廊架一戰的影響比餘韻想象之中的還要嚴重,據說上面在得知了這邊的情況之後態度相當的糟糕,勒令將夏白等人第一時間押往申城耀東大廈——那是現在整個申城權利的運轉中心,真正的大人物的辦公地。
申城的情況與長白山不同,長白山倖存者基地佔據主導性統治地位的完全是掌握絕對武裝的軍方,那是危險情況與位置下不得已的行政措施,但在申城,這裡的體系更貼合於末世之前,軍方負責軍方的事情,真正的統籌與管理層則另有一批人,申城甚至直接受到中國國內仍存在的舊時代的統治體系的直接統轄。
餘韻不由得感到有些擔憂,在與夏白他們的車隊匯合的時候,本能地向夏白的車中看了一眼,卻發現夏白的神情出奇地淡定。
但餘韻卻覺得,情況恐怕很難會向夏白想象之中的那樣進展了。
而夏白全程沒有表態的意思,一位軍方成員坐到了他的車上,對方雖然表現出了想要和夏白攀談的意思,夏白卻沒有任何想要開口的意思,目光一直轉向車外,在看申城的景象。
進入申城和從高空俯瞰給夏白的感覺是一樣的,這座城市幾乎和末世之前沒有太大的區域,但末世的到來,也沒讓這座本就人口爆炸的城市好上多少。
雖然看起來申城大半已經收復,但實際的人類居住區與活動區似乎只有原申城的三分之一的區域,加上劃歸的軍區與行政區等等,真正給倖存者的活動空間並不多,呈現出來的等級分化,和末世之前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當然,唯一的區別可能是,在末世之後,這種等級分化更明顯了。
貧困潦倒的倖存者露宿街頭,在靠近圍牆的一片區域裡,像是巨大的難民營,而伴隨着車輛的向內行駛,正式進入城區之後,高樓更多,那些看着就潦倒的倖存者反而不多了,街面的狀況、行人的狀態甚至與安陽山差不多,而再往裡,情況甚至比安陽山還要好,夏白甚至看見了一些在末世前就頗有名氣的連鎖店重新開張了,而且這些開張的店面也不僅於吃喝這些末世裡最基本的需求,甚至有化妝品店這樣的店面存在。
從這方面來說,這確實是夏白見過的,末世後恢復程度最好的倖存者基地於城市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那個登上夏白的車的軍方成員,最開始的態度是十分的不客氣的,說話極爲地囂張,他也有囂張的資本,夏白他這幾輛車,被軍方的車圍攏在當中壓着前行,他有什麼不能囂張的?
因此,他上來就道:“你是可以負責的人嗎?我要你正面回答我幾個問題。”
“昨天在廊架地區,你是不是對我們發動了襲擊?”
“你和當時的恐怖分子是什麼關係?”
“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也希望你能夠明白,你現在完全就是一個自投羅網的軍事戰犯,你要清楚,你正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如果你不配合,我們隨時可以對你採取必要的極端措施……”
可惜的是,這人自顧自的說了半天,夏白全像是沒聽見一樣,連看都沒有看這個人一眼。
半晌之後,還是坐在前面副駕駛的候壯扭過了半個頭來:“你也知道我們是昨天廊架的恐怖分子啊,那你敢這麼和我們的恐怖分子頭頭說說話,應該是不知道昨天是個什麼情況吧?還在你們的控制之中——我們的船開過來,biubiu兩下,你第一個就死在我們的極端措施你信不信?”
那軍方的人臉色微微地一白,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候壯搖搖頭,道:“我只是想清靜清靜。”
那軍方的人臉色變了變,最終卻沒再說出半句話來。
但就在這時候,他們這支由軍方壓戒的車隊,卻是驟然在半路上就停了下來。
軍方的車隊,被另外一支突然出現的軍方車隊給攔截了下來,衆人顯得都是有些吃驚。
坐在車上的夏白微微眯起眼睛來,向前面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