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國和剩下的幾個人對視一眼,才道:“那個,我們……就也先跟着看看。”
他們都是四五十歲的,性子爲重甚至有些怯懦,尤其像是董建國這樣的人,面對喪屍的時候可能都沒多大的猶豫,但在這種關於選擇與未來的事情上,他反而會顯得瞻前顧後,既擔心風險與失敗,也擔心成功與野心。
這其實就是典型的普通人的想法,董建國是退伍軍人,但退伍也好些年了,眼下四十奔五十的年紀,最怕的就是生活的變化,哪怕眼下的生活是不大好的,他這類的人更會偏安於現狀。
因此,他這番話的意思,顯然就是想要先跟着夏白他們看看,要是不對就直接走人,因此他的話說的也模棱兩可,以免引發什麼不必要的誤會與衝突——畢竟,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夏白他們的這個武裝太厲害了。
董建國也擔心自己說個不字人家直接開槍給自己突突了。
事實上,董建國怎麼想的,夏白也大概能猜到。
畢竟,夏白前一世也和董建國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對這人也算了解,也大概能猜到對方的想法。
但夏白也沒說什麼,這種事情,都需要時間來磨合,雖然對於夏白來說,董建國是他的“熟人”,甚至算得上知根知底,但前一世是前一世,這一世是這一世,人心詭變,應有的提防也是必須的。
夏白便微微呼出一口氣,剛想要說什麼便聽見對講機裡傳來陳天成那邊的聲音:“夏哥,正南方向,出現了一個車隊,看樣子,似乎是軍方車隊。”
夏白即刻轉過頭來。
這會兒他就站在水塔二樓房間外面的廊道上,從這裡一眼看過去,便正能看見那邊的車隊。
從這個方向看過去,當先的兩輛是一輛軍方的輕型步戰車,後面則跟了一排的悍馬。
夏白微微皺了皺眉頭。
軍方顯然不可能是來這裡找董建國這羣普通倖存者的,那麼……
他們來的倒是快。
當下,夏白便直接下了樓,將戰艦從空中垂落下來,讓葉涵玉這位“前大姐頭”和陳天成給董建國這五個新入夥的倖存者做“洗腦工作”。
對此,陳天成那是沒得說,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還唸了句:“保證完成新艦員培訓任務!”
跟在夏白後面的董建國等人都有些懵,李逸遠低聲道:“這羣人末世前不會是搞傳銷的吧?現在傳銷都怎麼厲害了嗎?”
而葉涵玉卻有些猶豫,她道:“我和瑩瑩才加入進來,又給你們添了那麼多亂……這不好吧?”
夏白只微微笑了一下,向前走去——那邊的軍方車隊已經開過來了。
而後面的白嵐卻是拍了拍葉涵玉的肩膀,也跟着向前走去。
在之前劉家鎮的時候,葉涵玉的所作所爲,已贏得了衆人的尊重。
軍方的車隊就在水塔下面的不遠處停下來,和夏白的戰艦遙遙相對,當先的一輛輕型步戰車上跳下來幾個人,穿的軍裝卻有細微的不同,夏白略微掃了一眼,發現這裡面竟然還有一個他認識的人。
這位冰城倖存者監獄的奸商這會兒換上了一身標準的軍服,倒是讓他身上那骨子商人的奸猾氣質少了不少。
對於這人換上了一身軍裝,夏白倒是沒有多意外,在冰城監獄的時候,這人就是連導彈都能搞到的存在,沒有強橫的軍方背景,那怎麼可能?
不過,楊成志出現在這裡,這羣人是衝着自己和戰艦來的這一點,似乎也是十分的明確了。
每輛車上都有軍人跳下來,在周圍佈置警戒,還有一批靠向戰艦的方向,夏白瞄了一眼沒吭聲。
而楊成志則和另外的一箇中年軍官肩並肩的走過來。
雙方一碰面,楊成志就是略顯誇張的和夏白來了一個熊抱,顯得十分地熱情:“我說你他奶奶的上回怎麼不和老子一起走,原來手裡壓着那麼一個寶貝,怪不得要導彈,嘖嘖……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而另一邊,董建國他們那邊,李逸遠看見軍方的人就像是看見貓的老鼠一樣,一縮脖子,哪怕根本沒人注意他,他也是本能的往人後躲。
董建國看着這邊的景象,卻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來——夏白這羣人,還有軍方背景?
夏白知道楊成志這是百分之百純正的客套,但他很會說,也很難惹人厭煩,他便也笑笑,道:“還是承蒙那幾顆雷霆8的福,要不然在冰城的時候,早就折了。”
楊成志也是個話癆,他屬於那種光是寒暄就能寒暄個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人,但沒等他再開口,他身邊的那個中年軍官卻是向夏白伸出手來,道:“您好,您就是夏先生吧,我是溫偉,隸屬於……”
這人報了一大串的軍銜與名號,夏白聽到最後才意識到,這人其實是個偏文職。
而這個溫偉一開口,楊成志倒是不吭聲了,束手在一邊兒站着,眯着眼睛打量着不遠處已經切換回房車形態的戰艦,顯然對此十分地感興趣。
而夏白對溫偉也是相當客氣的,他雖然大概猜到了,這羣人千里迢迢的過來,估計是奔着自己的戰艦來的,但他對軍人還是十分的尊敬的,末日到來,人人自危,沒有誰有責任與義務拯救誰,但軍人仍然奮戰在第一線,在儘自己的天責,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懷有最起碼的尊敬。
但這個溫偉,對夏白倒並沒有那麼客氣,和夏白簡單的說了兩句場面話之後,他便直切入主題,道:“夏先生,這一次我們過來的來意,想必不用我們說你也清楚,但話還是要說到的——我們懷疑你偷竊了軍方科研部門的最新研究成果,現在要對你所持有的非法武裝進行回收。”
夏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上來就說人偷東西,這不大好吧?”
……
……
大家放心,這段絕不是主角和軍方打起來了這種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