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與李小雨,其實也不過就是略有一點互相看對眼的意思,他們之間淡淡的,連情侶都談不上,彼此之間從未曾說過逾越了朋友身份的話,讓他在這種情況之下,去跟李小雨做,他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剋制自己。
如果要做,他希望他能清醒的駕馭自己,而不是任由下半身驅使自己。
時間一點點過去,書生不受控制的釋放出了一片濃郁的白霧,默未銘帶着異能特種兵們,全副武裝,還戴上了防毒面具,衝進了白霧中,當着李小雨的面,將血脈僨張,陷入了暈迷狀態的書生給擡走了。
李小雨就在車子裡哭着,雙手巴在車窗上,看着白霧中,被戴着防毒面具的異能特種兵們,七手八腳的擡遠,她捂着臉,哭得有些不能自己,這個世上有那麼一個男人,面對着她,即便自己中了情香,也不肯碰她一根頭髮,這感受,對李小雨來說,其實並不太好。
這片濃郁的白霧,包裹住了李小雨的情香,橫隔在了蛹鎮與八方村之間,長長久久的沒有散去,蛹鎮經過了葉昱的血腥鎮壓,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書生一直沒有醒過來,而李小雨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在女子自強隊趕過來後,打開車門,收起翅膀,穿好了衣服,默默的縮在車內一角,等着車子發動,回到蛹鎮裡。
濃霧中,李安心嘶啞的幹喊聲,時斷時續,幾個男人身處滿是情香的白霧中,忘了自己忘了身份忘了目的,滿腦子只剩下了插插插,插插插!
蛹鎮外面,在國道上往前奔馳着的山寨裝甲車裡,那幾個隊友們興奮的聊起了地圖上新冒出來的一羣人臉蛹,根據八方村昨日更新的地圖,這羣人臉蛹的個頭還很小,像是剛剛纔出生的一羣,正在安全區裡遊走推樓。
一棟棟的高樓大廈,被這些人臉蛹們盡數推倒,瞧如今的湘城,真是有了世界被摧毀的感覺。
“各位各位,我來問你們一個問題,當我們賴以生存的世界被摧毀後,我們需要重建家園,第一首要重建的是什麼?”
莊家車內,一名40來歲,身體看起來十分健朗,身穿一襲黑色羽絨服,手拿一本教科書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問着車內所有人。
蘇酥抱着小愛,才幾個月大的小愛坐在她腰上的腰凳裡,在搖晃的車子裡,這小姑娘醒了一會兒,蘇酥拿出奶瓶給她餵了兩口水,她便又閉上眼睛,呼呼睡着了。
聽聞這男人的問話,蘇酥轉頭看了過去,便是聽得有人興致高昂的說道:“自然是房子了,要先建好各種人類的棲息之地。”
“建房子需要人,我們首先得凝聚足夠的人手,才能建房子。”
“那你吃不飽穿不暖的,即便有足夠的人手,也沒力氣建房子呀,所以我認爲,災難摧毀了整個世界,我們要重建家園,得首先讓自己吃飽穿暖了。”
“要有種子,解決糧食危機。”
“你光有種子不會種植怎麼辦?你得有書本,會種植的知識,你纔會分四季播種,種出來的糧食纔會脫殼。”
“我覺得最先要有醫療系統,末世之後,到處都是藥品匱乏危機,人類不光身體受到了創傷,心靈的傷害也必不可少。”
“要有規則,規則決定了一切,規則制定醫療系統,決定哪些人去救人,哪些人負責傳播知識,哪些人去種植,哪些人去負責招人,哪些人去建房子!”
說這話的人,是最先發問的那個手拿書本的人,他站在車內,擡手拍了拍手裡的書本,頗有些慷慨激昂的繼續說道:
“然而,誰來爲末世制定規則?醫生?律師?還是官員?不是,是強者,強者制定這個新世界的規則。”
“哈哈哈哈,我說秦老師,你啊,也別在這裡大發感慨了,這日子過一天是一天,現在咱們就過得挺好的,想那麼多幹嘛?”
“就是,強者?現在誰敢稱自己爲強者?今天你是強者,明天就會冒出來一個更強的強者,今天你制訂一個規則,明天我把你打死了,我再製訂一個規則,無數的規則都亂套了。”
“這就是一個見了弱者就殺,見了強者就跑的世界,秦老師,來來來,我們都別想這麼多了,來來來,喝口水,一會兒好好殺蛹,多換點兒晶核,多囤點糧食,這個冬季不好過啊。”
秦老師那充滿了慷慨的臉上,頓時有種失望的神情,他像是找不到知音一般,鬱鬱寡歡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蘇酥看着這個秦老師想了想,她好像是有聽皮哥講起過,提出那個“亂世用重典”的社會學家,就叫秦什麼來着,莫非就是這個秦老師?
正想着,行進中的車子停了下來,車內的人們都趕緊收拾了武器與行囊,開始爲下車做準備,蘇酥也不例外,她之前上車的時候,給小愛把小帽子給掀了,這會兒又給小愛把那頂五彩毛線帽子給戴回了小腦袋上,再背上自己的揹包,站起了身來。
這時,先前讓蘇酥上車的女人從副駕駛座上走了回來,撥開前面擋路的人,走到了蘇酥的身邊,很是無情的警告道:
“我們就要在這裡下車了,你如果是要跟着我們,那就自己管理自己,危險來了,沒人會照顧你保護你,如果你不跟着我們,你下車了就自己走吧,回程也自己找車回去。”
蘇酥點點頭,末世來臨,大家結伴出來做任務,理當如此!偏頭再是一看,車門打開,風雪灌進了車內,她護着小愛上前一步,雙腳往漸漸打開的車門一踩,整個人便彈飛出了山寨裝甲車。
身後,車內的人愣了兩秒,有人吹了聲口哨,讚道:“有點兒本事!”
“有沒有本事,見識過了才知道!”
又有人出言譏誚,跟着蘇酥跳下了山寨裝甲車,擡頭一望,蘇酥卻是前面抱着小愛,後面背上個大揹包,往一片瓦礫的前方走了很遠,那步速,完全不是一個正常女人該有的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