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末世都已經來了半年有餘,該停的電,早就已經停掉了,除去一些有太陽能風能路燈的地段,這種老城區到處都是黑糊糊的一片,所幸葉昱是個火系異能者,準備得又很充分,接了蘇酥進了私人影院之後,便是發了濁世佳和李小雨一根蠟燭,點燃後,指了指兩人身後的那間房,說道:
“這間房裡裡外外我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你們今天晚上睡那裡面。”
所謂私人影院,自然是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了,葉昱給濁世佳和李小雨的擇的那間房,裡面還有個水牀,若是通了電的話,還會震動!
蘇酥因爲好奇,跑進去看了一眼,可能葉昱的審美觀同女人還是有着很大的不同,他只覺得女人應該都愛粉色系的房間,並沒覺得這間房裡的裝飾是有多麼的曖昧,那玫紅色的心形牀頭,加上會震動的水牀,讓濁世佳和李小雨睡,葉昱私以爲,這是他的對女人的一種照顧方式。
李小雨和濁世佳倆人站在門外,表情呆滯了看了一眼這粉絲系房內的佈置,面面相覷一眼,沉默的走進了房裡,她們不是什麼話都不想說,而是無語到說不出來任何話。
再反觀葉昱給蘇酥選的房間,便是正常多了,整個房間佈置得很有石器時代的洞穴風格,柔軟的大牀也沒加什麼震動功能,而是鋪上了很像獸皮的毯子,現在是夏季,還好蘇酥是個人形空調,否則看到這麼厚的毯子,光看就讓人覺得炎熱了。
她也領了一根葉昱發的蠟燭,就着微弱的火光,蘇酥雙手捧着蠟燭,在自己房間的毛毯子上坐了下來,看了看前方一塊白色的大熒幕,問着正在角落裡收拾狙擊槍的葉昱,
“那你晚上睡在哪兒?!”
“我去附近轉轉,勘察下地形,順便看看周圍安全不安全。”
微弱的火光中,葉昱一身裝備齊全的起身,走到蘇酥面前,彎腰,雙手撐在蘇酥的身側,湊上來,一口含住了蘇酥的脣,燙得蘇酥往後一躲,皺眉看着葉昱,問道:
“你還沒告訴我,謝餚世讓你什麼時候動手呢?”
出來的時候,因爲蘇酥強硬要求出來躲清閒,關於這些細節問題,並沒有來得及問葉昱,這會兒見葉昱手裡拿着狙擊槍要出門了,她纔想起來要問一下,葉昱卻是強行追了上來,又是吻上了蘇酥的脣,吮吸了幾口,纔是嘿嘿一笑道:
“一會兒我回來了告訴你!”
瞧這模樣,莫不是就是今晚?!
蘇酥低頭摸着脣上的溼潤,不說話,又是擡頭看着葉昱轉身提了帳篷出去,她一隻手撐在柔軟的牀鋪上,對着葉昱即將出門的背影,輕輕喊了一聲,
“小心,不要把自己暴露了。”
“放心!”
葉昱沒回頭,背上揹着帳篷,手裡還扛着狙擊槍,伸手,替蘇酥關掉了房間的門。
其實說葉昱這個人吧,平日裡看着像是少根筋,那只是對於很多生活常識及男女交往方面來說,他不懂,也不擅長,但是說起行軍打架暗殺狙擊什麼的,葉昱比蘇酥精通很多,他練的就是這個。
像是現在,在進行一場狙擊之前,看他帶着三個妹子,就跟出來旅遊一般的輕鬆,實際上內裡的暗潮洶涌,恐怕也只有葉昱一個人知道。
蘇酥坐在點了一根蠟燭的幽暗房間裡,看着窗外那一輪明月,或許是心理因素在作祟,她總覺得今晚,黑色的天幕中,那輪明月散發出的,是慘白的月光。
慘白的月光照耀着大地,私人影院下面,一條並不寬闊的街面上,停放着橫七豎八的車輛,車輛上落了很厚的一層灰,在月光下反射出毛毛的光芒,周圍安靜得可怕,像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一般。
蘇酥心中有着一種不大好的感覺,她躺在牀上,吹滅了蠟燭,在黑暗中等着葉昱回來,即將淺淺睡去之際,黑色的夜空中,一隻鳥突然撲棱着翅膀飛了過來,在慘白的月輝下,繞着這片區域盤旋了幾圈。
幽靜的黑暗中,蘇酥便猛的睜開了雙眼,眼中銀光熠熠,這樣安靜的一片天地中,哪兒來的鳥?!想想都覺得詭異!
她便輕手輕腳的起身,挺着肚子,赤腳走到窗子邊上,透過遮擋的窗簾,往空中看去,那是一隻鮮紅色的變異鳥,有些像百靈鳥,但尾巴很長很長,像是很有目的性的繞着這片區域視察着,然後慢慢飛遠,又去另一條街區視察了。
房間裡,一切像是安靜得可怕,蘇酥挺着的肚皮上,一塊小小的疙瘩隆起,在肚皮裡面劃來劃去的,小愛像是在抗議媽媽,明明該是睡覺的時間了,還起來折騰個錘子?!
蘇酥低頭,伸手摸了摸薄薄的衣料下,那個凸起的小疙瘩,安撫性的揉了揉,沒搭理在肚子裡鬧騰的小愛,只是將眼睛放在空地周邊的那幾棟高樓裡,突然發現葉昱在想要隱藏自己的時候,那渾身的異能能量波動,竟然被收斂得很好,連她都不知道葉昱藏在哪裡。
接下來,便是無止境的寧靜,蘇酥靠在窗邊,從縫隙中看着窗外,等了許久,再無任何動靜傳來,彷彿剛纔飛走的那隻鳥,就真的只是一直偶爾路過的普通變異鳥而已。
她打了個呵欠,走回了牀邊,想要躺下繼續睡覺,卻是又聽見了有鳥撲棱翅膀的聲音,這次不是先前那種變異百靈鳥了,而是呂印的鷹!
來了!
那一瞬間,蘇酥清新無比,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她再無睡意,起身走到了窗邊,擡起手腕來,看了下手腕上的特鐘錶,已是凌晨三點,上面一連串綠色的小點點浮現閃過,某種蘇酥看不懂的交流,正在她的這隻手錶上熱烈的討論着。
倏然之間,她的房門卻是被擰開來,蘇酥大駭,臉上一副“只怕活見鬼”的表情,只見黑暗之中,房門那條縫越來越大,恰好在門邊,掛了一副《半夜兇鈴》的影視劇照,蘇酥的看着那條縫,又看看《半夜兇鈴》的影視劇照,剛想潑那門後貞子一腦門子的水,葉昱的腦袋就從縫裡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