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把推開辦公室防盜門的邢真,黑着一張臉氣勢洶洶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原本還說的滔滔不絕地付昌奎見邢真冷眼望着自己,一下子也沒了言語,這一場周例會也草草收了尾。
就在付昌奎準備離去時,卻被邢真一把叫住。
“付獄長,你留一下!”
邢真的語氣冰冷,讓尚不知自己哪做錯了的付昌奎有些懵逼。
等所有人離開大辦公室後,邢真指着付昌奎的鼻子一通臭罵。
具體兩人產生了怎樣的交談,外人不得而知。
不過光是瞅着付昌奎從大辦公室裡再次走出來的時候,他那臉色比包青天也不差啥了...
正午十二點鐘聲響起,在小號房裡蹲滿了七十二小時的張鵬終於放了出來。
張鵬雖然沒趕上半個小時前的午飯,但在小號房裡他可是吃了一大鍋張管教爲他準備的自熱米飯,還有營養豐富的牛肉乾。
不用說能夠享受這樣的待遇,勢必是自家大哥的金錢戰術起效了。
該享受的張鵬也不謙讓,在這監獄裡天天都是苦行僧,誰還不想上個天堂吶!
吃的滿嘴是油的張鵬兜裡還揣着兩包張管教塞給他的雲煙,可謂是好吃好喝快樂似神仙。
這讓所有犯人恐懼的小號房,似乎並沒有對張鵬造成任何阻礙,他昂首挺胸的在張管教的帶領下走進了二十四號監,儼然一副旗開得勝的大將軍班師回朝...
“嘭!”
張管教面無表情的將牢房門關上,一句話也沒多說,徑直返回了備勤室。
回到監室裡,如同他第一次來時大批犯人圍上來找茬教規矩的場面再沒有出現。
人都是崇尚強者的,在監獄裡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說是尤爲明顯。
張鵬已經用他才食堂裡以一敵百的表現向所有犯人證明過了,自己擔得起輝煌那靠的是一身虎膽!
張鵬剛剛躺上自己的鋪,就看見金宇從鋪上坐了起來,朝自己走了過來。
“咚咚!”
金宇用手敲了敲張鵬牀邊,開口道:“下來,聊聊?”
言語之中也不似之前一般逼迫,明顯帶着詢問的態度。
“行啊!”張鵬翻身下牀,跟在金宇的身後走進了洗漱池。
兩名今天值班的犯人站在門口把風,這是監裡的規矩之一。
畢竟洗漱池和廁所,是整個監室裡唯一沒有攝像頭的地兒,一般犯人們想抽菸或者是有什麼矛盾需要解決時都會選擇去這裡。
而值班犯人的主要責任,就是對上廁所的進行監督,防止他們犯一些錯誤。
如果對其他犯人進行檢.舉,那值班的人還能夠獲得一定程度的減刑。
不過這一條規定在大部分情況下形同虛設,能在監裡頭時不時抽兩根菸或者抓着人去洗漱池收拾的。
那不說有權有勢,至少也是凶神惡煞的人物。
要爲了減刑去得罪這樣的人,那完全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一走進洗漱池,金宇便朝着張鵬遞了兩根皺皺巴巴的軟白沙過去,並主動開口道:“謝謝了。”
張鵬接過煙,點了點頭也沒吭聲。
他只當是大哥送的錢起了效果,並不知道小虎在金宇母親的水果攤上還發生了那麼一段小插曲。
“要不是你兄弟,我母親肯定很麻煩。我金宇欠你個人情,一定還給你!”
金宇言之鑿鑿地說道,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呵呵!”張鵬不置可否乾笑了一聲,畢竟這中間的事兒他完全不清楚。
“呼!”
金宇吸了口煙,眼神堅定的回道:“咱倆放出去的時間差不多吧,這三年我保你在城北監獄無事!”
“你行嗎?跟那個叫萬文勝的說話都矮半截,你拿什麼保我?”
張鵬有些玩味的笑了笑。
“也就是我快要放出去了懶得和他計較,要不然管他萬文勝還是王大狗,全踏馬都是籃子!”聽到張鵬的嘲諷,金宇臉上潮紅有些賭氣的回道:“我話放這裡了,你就看着事怎麼辦吧!”
說完金宇將還剩小半截的白沙煙直接扔進了便池裡,低着腦袋走出了洗漱臺。
而張鵬則是嘴角掛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緩緩將煙抽完以後纔回到自己鋪上。
與此同時,城北監獄副監獄長付昌奎辦公室內。
付昌奎正拿着自己的手機跟武塵通話,表情有些氣急敗壞難以言狀。
“武家少爺,你跟我說對夥是個啥也不是的小地賴子,咱就整一把活兒。現在我們邢獄長都已經接到上頭的警.告了,你這不是逼着我坐蠟嗎?”
電話那頭的武塵皺着眉頭回道:“你說什麼?”
“你跟我說張鵬啥也不是,結果咱這纔剛開始,邢獄長就給我一頓破口大罵。說再瞎JB整,他就讓我滾...”
付昌奎快速的將今天邢真與他的談話內容再次重複了一遍。
“不應該啊!”武塵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葉記從某種程度上來確實是靠着騰泰這棵大樹,但自從改造項目上馬以後,他們所在的團隊與郭華髮生過數次衝突。
這雙方的親密關係明顯就出現了裂痕,況且武塵自認爲歸主城總局管轄的城北監獄,就是騰泰想伸手也很難夠着啊!
難不成他羅正泰爲了自己兒子底下一個馬仔的馬仔,舍下老臉去主城找關係,這不現實啊!
可除了他老羅以外,在主城的關係騰泰還有誰能跟希哥媲美?不存在啊!
“現在不是討論應不應該的問題!事已經出了,你讓我再接着辦那不可能,畢竟城北監獄是他邢真說了算。我要跟你武大少說的是,咱之前說好的,你得幫我把這件事兒平了,要不然我會...”
付昌奎一着急,就跟個老孃們似的絮絮叨叨。
本來接到這個消息就已經心煩不已的武塵,這下整的兩耳朵邊上跟一千二百隻鴨子叫喚似的,頭大不已。
於是乾脆出言打斷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武塵直接掛斷了電話。
走到辦公室的窗臺邊望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羣,久久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