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骨頭硬,但又話不多的人,”葉楚的聲音放柔了幾分,其中甚至帶上了幾分的笑意,“希望你堅持的時間能夠長一些。”手腕一轉,那抵住他喉頭上的劍尖,猛然一偏,狠狠的插入他的肩膀上。
血花迸濺的瞬間,那修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慘白的面容上便是泛起了兩抹不自然的潮紅,嘴角一絲血跡滲出,全身的冷汗如漿,汩汩而出,瞬間便是混雜着鮮血,將整個衣衫浸透,外傷倒還是在其次,四肢百骸之中泛起的一波接一波仿似萬針攢動般的刺痛,實在是叫他恨不得立時死去。
那修者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密佈着血色的雙眸充滿了怨毒的光芒,死死的盯住了葉楚,“噗!”一口鮮血對着葉楚當頭噴灑了過去,就在葉楚微微一側頭的同時,一抹靈光在他的指尖一閃而逝。
“真是不知好歹,”面對這樣的挑釁,葉楚的臉上涌出了無邊的怒意,抽劍而出,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頸,雙眼之中的狠戾之色絲毫沒有遮掩顯現了出來,“想要激怒我,儘快的殺了你?!呵,我還以爲你真是個硬骨頭。不交待出來我想知道的東西,想幹脆利落的死掉,你做夢還快一些!”
看着那修者被揭破了暗搓搓的小心思,而瞬間透出了些許帶驚恐的雙眼,葉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獰笑,攥住了他脖頸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直掐着的他滿臉漲紅有些發紫,雙眼翻白,方纔略略的鬆了鬆手,冷聲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你是個聰明人,何必同我硬抗,說出來你也能少吃點苦頭,乾脆利落的上路不好麼?!”
說到這裡,葉楚便是瞧到了這名修者的眼瞳,微不可察的縮了縮,臉上現出了一抹猶疑,明顯是有些意動了,她便是笑眯眯的將薅住了他脖頸的手鬆了開,聲音若發的柔和了,“更何況,我要知道的又不是什麼天一門的機密,你們在歸元谷安插的奸細又不只是一個,”瞧着他臉上的猶豫之色又多上了幾分,葉楚趁熱打鐵的道,“我卻就只要一個,我這也是拿人好處替人消災,”手中的長劍泛着寒光,葉楚的聲音淡淡的,充滿了威脅之意,“可若是你叫我的發財大計落了空,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你不是歸元谷的弟子?!”那修者的身子微微一震,灰敗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激動的紅暈,看向了葉楚的目光當中,瞬間多出了幾分活力生機。
“呵,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閒心關心這個,我的耐性可不多了。”瞧着他滿臉的執拗,擺出了一副不知道答案就絕不肯合作的架勢,葉楚的眉頭深深的皺起,聲音也冷了下來,“大門大派的門檻高,是非多,我可高攀不起,去幹嗎?!混個外門的弟子噹噹?!呵。”
雙眼一眨也不眨的死盯着葉楚,不肯錯過她臉上絲毫的動靜,再聽着葉楚的話裡頭帶着隱隱的怨氣,似乎對於高門大派很是有些不滿,那修者的心思瞬間活泛了起來,不是歸元谷的弟子啊,那就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說不定此次還有活命的機會。至於外門弟子什麼的,完全被他忽略了過去,一劍便是斬斷了自己的雙腿,誰家捨得讓這麼個高手只當個外門弟子的。
望着陷入了沉思當中,有些失神的修者,葉楚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收斂了起來,手中淌血的七殺劍微微一動,再次貼上了他的脖頸,冰冷的劍鋒激盪着他的脖頸上泛起了密密的雞皮疙瘩。
“道友,”被森冷劍鋒刺激的神智歸位,那修者堆起了滿臉的笑,誠懇無比的看着葉楚道,“道友,想不想再發一筆大財?!”
“呵,發財誰人不想?!財帛動人心,我這不就是在等着道友你成全嘛,”葉楚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手中的七殺劍用了幾分力壓了下去,瞧着他的脖頸處現出了一抹血痕,方纔冷聲道,“我的耐心不多了,若是道友不肯成全……”漠然的雙眼之中,一抹森然的冷光迸射而出。
“噗!”一口熱血噴出,體內那股萬針攢動的刺痛,再次如同潮水般涌動了上來,那修者面容扭曲,死死的攥緊了拳頭,口中發出了支離破碎的聲音,“道,友,且,且慢,我,說。”
冷哼了一聲,七殺劍微擡,葉楚的眉頭微擰着,臉上泛起了幾分不耐之色,寒聲道,“莫要又叫我空歡喜一場。”
“東西我可以給你,而且,我還有一張藏寶圖,”用力的喘了口氣,那修者的眼光微閃,看着葉楚道,“用來買命。”
“藏寶圖?!呵,”葉楚的眼睛微微一眯,閃起了貪婪的亮光,手臂頓了頓,冷笑道,“道友是個聰明人,不會拿些個莫須有的東西來誆騙於我,想要逃得一命吧。”
“現如今,我命懸於你手,我又怎麼敢騙你?!”動心了就好,這些個散修就是眼皮子淺,等到……哼!瞧着葉楚的臉上現出了掙扎猶豫的神色,他狠狠的一咬牙,哆哆嗦嗦的一翻手,摸出了一塊玉簡,心神微動,便是解除了其上的封禁,將它遞給了葉楚,“這是我的一點誠意,絕不敢耽誤道友你發財的大計,我只求活命。”
葉楚的目光微微一凝,伸手接過了玉簡,神識微微一探,面上雖是渾不在意,心頭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若不是秦天青一定要拿到確鑿的證據,而這玉簡又除了由特定之人的神識解封,旁人,任你是大羅神仙,也是觸之即毀,她早就不耐煩同這貨在這裡你來我往的做戲了。
東西順利的到手,葉楚的臉上一抹笑意綻開,點了點頭,將玉簡收了起來,對着那修者笑眯眯的道,“道友是守信之人,我也信守承諾,那藏寶圖……”就在那修者的心神一鬆的瞬間,她手中淌血的七殺劍猛然揚起,對着他的丹田重重點落,劍意一吐,瞬間便是將他被禁錮的元嬰攪散成了碎片,冰冷的聲音落下,“愛誰要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