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和殺戮有時候喚醒的是不管不顧的熱血,而有時候喚醒的卻是發自於靈魂的恐懼。
伴隨着葉楚毫不留情的狠辣收割,羣狼那不知畏懼的兇悍衝擊開始變慢變緩,一片瘋狂的猩紅的雙眸之中,漸漸的翻涌上了濃濃的恐懼駭然和絲絲縷縷的遲疑和退縮。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葉楚沒有絲毫的猶疑,抓住了羣狼膽寒志喪的這瞬間的遲滯,鋒銳的劍元暴涌而出,包裹在長劍之外,森寒雪亮的劍光頻頻閃動,乾脆利落的手起劍落,便是帶走了一條又一條巨狼的性命。
血積成了泊,一具具殘破的狼屍散落於各處,地面上一片狼藉,濃郁刺鼻的血腥味兒隨風彌散,圍攻的狼羣在頭狼連連的咆哮催促聲之中,雖然沒了退縮的動作,但,悍不畏死的猛攻勢頭卻是有了些許的遲滯。
神情平靜,葉楚漠然的掃了一眼那遙遙挺立,憤怒咆哮不已的頭狼,強大的神識自她體內向四周圍盪漾了開去,龐大的神識在空氣中泛起了漣漪,四周圍所有的一切,羣狼、古樹、飛舞的血雨、翻涌的塵埃,都逃不過她明察秋毫的神識,甚至於,所有情緒,羣狼在恐懼退縮和瘋狂猛攻兩種情緒之間搖擺不定,頭狼那暴怒焦躁的情緒,都無比清晰的印入到她腦海中。
找到了!那股詭異的波動,充斥着嗜血和殺戮的瘋狂,神識隨着葉楚的心意而動。化作了縷縷的細線,一絲絲的緩緩纏繞而上。
破!剎那間,這股以頭狼爲中的的詭異波動,被葉楚的神識強力的碾壓成粉碎,“嗚……嗚……嗚……”擺脫了那股詭異波動的控制,羣狼猩紅雙目之中的恐懼驟然爆發,血紅的大口緊緊的閉合,喉嚨裡頭擠出了低低的哀嚎聲,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圍攏在葉楚四面八方的巨狼。便是夾着尾巴。竄入了參天的古樹叢中,消失的乾乾淨淨。
“嗷嗚!嗷嗚!”頭生獨角的頭狼,一身細密的黑色鱗甲如同的鎧甲般,隨着它的踏步。“咔!咔!”作響。雙眸之中的血紅大盛。充斥着暴虐的怒意。頭狼的周身縈繞着沉沉壓抑的陰風,傲慢的昂起了頭,踏着被鮮血浸透的泥土地。一步一步的向着葉楚緩緩的走了過來。
猩紅的雙眸之中滿是惡毒陰冷的光,死死的釘在了葉楚的身上,濃重粗壯的鼻息急促的噴灑着,顯然是恨毒了葉楚。
手中的長劍微微一揚,細碎的劍元在長劍之上吞吐不定,葉楚擡頭,與這比她高了一大截兒的巨狼對上了視線,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朝着這頭狼挑了挑下巴,挑釁之意滿滿的,不言而喻。
“嗷嗚!”頭狼眼中的光芒一閃,怒嚎了一聲,四爪狠狠的踏地,猛的騰身向着葉楚暴衝了過去,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的身形,拖動着道道的殘影,瞬息間便是爆射至了葉楚的身前,“鐺!”火花四濺之中,頭狼額上的獨角被葉楚的長劍精準的擋在了身前,不得寸進。
雙腳狠狠的陷入了地面之中,葉楚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的輕顫,凜冽的勁氣餘波吹刮在臉上,仿似萬針攢動般引動着她臉上的皮膚刺疼。她雙眼微微的眯起,這頭狼肉身的力量,相較於之前的那些個巨狼,要強大許多,且,它這頭上的獨角……實打實的重重撞擊在葉楚的長劍之上,竟是隻留下了一道淺淺淡淡的劃痕,委實是硬的過分了。
“鐺!鐺!”的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激盪而起的戰鬥餘波,將泥濘的地面割裂的道道裂痕,縱橫交錯,周圍的參天古樹也被摧殘的亂七八糟,斷枝殘葉滿地。數個回合的交手,葉楚持劍的手掌滲出了點點的血絲,原本整齊而柔軟長髮也被掀動起的勁風吹刮的有些凌亂,葉楚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這貨的獨角攻擊不低,鱗甲的防禦也強悍,在她不動用劍意的情況下,她的長劍竟是隻能在它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傷口,流血都很少,更別提致命了。
這樣拖下去可不是辦法,葉楚眼中的寒芒大盛,手中的長劍之上,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鋒利透了出來,攜着無物可擋的摧枯拉朽之勢向着它的脖頸處抹了過去。
利劍尚未臨身,凜冽的鋒芒就已經逼了過來,仿似實質般的利刃般割人,這頭狼卻是怡然不懼,鎮定非常,血紅色的雙眸之中透出了一抹凝重,猙獰的狼頭陡然一垂,尖銳的破空聲之中,它額頭上的獨角仿似利劍般向着葉楚遞過來的長劍劈落了下來。
手腕微微一抖,葉楚手中的長劍猛的一頓,之後陡然加速暴起,雪亮的一抹劍光以極快的速度上撩,仿似一道閃電般,刺向了頭狼的雙眸。
裹挾着洶洶之勢衝撞而來的巨狼,因着自身巨大的衝力,此時再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猩紅的雙眸之中閃過一抹狠色,頭顱微微一偏,佈滿了鱗片的眼皮垂落了下來,加快了衝擊的速度。
若是葉楚執意的廢掉這頭狼的雙眸而不變招,在她廢掉這頭狼的雙眸之時,它額上如同匕首般鋒利的獨角必然會同時洞穿葉楚的胸膛,竟是要以己身的雙眸來換取葉楚重傷瀕死的兩敗俱傷之勢。
手中的長劍之上,濃郁的劍元爆開,頃刻間便是攪亂了一人一狼之間的氣機,阻斷了巨狼的感應之後,一道雪亮的劍光自長劍之上爆射而出,氣勢洶洶的直射向頭狼微合的雙眸。
與此同時,葉楚的身形如同墜滿了鉛塊般,陡然沉降了下來,手中的長劍無聲無息,在巨狼毫無所察之際的搭上了它的脖頸,不待它反應,手臂猛的一用力,森冷的長劍在巨狼的脖頸之上拖拽而過,鋒銳的劍意輕鬆的破開了其上防禦力強悍的鱗片,“噗!”汩汩的鮮血猛的噴灑而出,如同血雨般灑落。
“嗷嗚!”巨狼吃痛,怒吼一聲,龐大的身軀快速的後退,拋灑了一路的鮮血,狠狠的將一溜兒粗壯的參天古樹掀翻撞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