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快?雖然心底翻滾着不可置信,但郭寶文還是有一個修者正常的素質,顧不得肩頭的疼痛,他反手便是一劍,狠狠的向着葉楚的心口刺出。
嘴角微微的揚起,葉楚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眼神卻是冰冷平靜,如同寒潭般沒有任何波瀾,上半身微微的一扭,身體擦着郭寶文的劍身而過,在郭寶文錯愕的目光中,刺入郭寶文肩頭的劍,順勢向下一拉,輕輕的一帶,便是沿着他的右邊肩頭一直劃落到他的左肋部。
“噗!”
鮮血噴涌而出,這狠辣的一劍,縈繞的鋒銳劍氣,乾脆利落而下,便是幾乎將他開膛破肚。
於此同時,葉楚的右腿掄起,狠狠的朝着郭寶文的胸口一蹬,他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出去,狠狠的砸落在地,數口鮮血噴出,呼吸急而短促,臉上一片慘白。
滿臉恐懼的郭寶文縮成了一團,看向葉楚的目光中充滿了哀求,葉楚根本不與他廢話,手中的劍,揮落,乾脆的斬斷了他的四肢。
斑駁的陽光,透過樹古樹的亂舞枝椏和繁茂的葉之間的縫隙,洋洋灑下。
葉楚倚靠在古樹的樹幹上,盤膝而坐,微微泛紅的眼睛,盯着面前的散發着淡淡血腥味兒的人棍,扯開了嘴角。
握住劍柄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又似乎沒有。葉楚的眼底濃濃的紅色戾氣翻滾,餓狼一般的陰毒狠戾。
瘋狂,嗜血,殘忍。
這些狠狠被壓制住在心底的情緒與**,終於在這淡淡的血腥味兒的刺激下涌動了上來。那薄薄的理智再也不能束縛,她想要撕裂眼前的一切,想要看着紅色的鮮血四溢。
葉楚的一雙眼睛徹底的染成了血紅色,她靜靜地坐着,津津有味的看着郭寶文眼中那濃烈的的絕望和不甘,感受着他身體的生機漸漸流逝,心頭那個瘋狂的念頭在也無法抑制。
單手提起郭寶文。葉楚手上劍氣一吐。封住了他的傷口處的血脈,止住了不斷流血的傷口,一個墊步。身若清風,飄入茂密的叢林。
一襲被鮮血浸透的血色衣袍迎風擺動,一雙血紅的眼睛,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使得葉楚那原本清秀臉龐,變得妖異邪魅了起來。
她不要在做一個躲在暗中的毒蛇。而要堂堂正正的面對那些獵物,主動出擊,將死亡和絕望帶給他們。
灰色山峰包圍的山谷之中,寂靜一片。
“砰!”
一聲重物砸落的巨響。濃濃的血腥味兒瀰漫開來。十數道身影飛快的從帳篷中竄出。??
“郭師弟?!”其中一名身形較爲壯碩的青年男子,猛的踏前一步,低聲驚呼道。
“嘶……?”一名女修看着成爲了人棍的郭寶文。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眸中透出了不可置信。是誰?竟然如此的狠毒?!
“真的是郭師弟!”
“郭師弟……”
十數人圍了上去,看着郭寶文的慘狀,各個面露不忍之色,雖然這個郭師弟平時的人緣並不好,但是物傷其類,殺人不過頭點地,手段這樣的殘忍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郭寶文的嗓子裡擠出了破碎的嘶吼聲,眼中的絕望和不甘,瞬息間轉成了濃烈的仇恨,死死的盯住了舒傾城的眼睛。直到她微微的頷首,郭寶文眼中的光才漸漸的黯淡了下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慢慢的順應了死亡的召喚。?
蘇成語深吸了一口氣,他不同於其他亂了方寸的人,黑色的眼眸自始至終都沒有瞄上郭寶文一眼,而是緊緊的盯在了突兀出現的葉楚身上,眼中是森冷的光。
“對不起,是我用力用大了。”葉楚輕輕的一笑,對着一直警惕的瞪着她的蘇成語,微微的點頭表示了歉意。
態度禮貌,神色溫和。
場中衆人紛紛擡起頭,目光齊刷刷的朝着葉楚的身上投射過來,一名血衣少女,迎着風,挺拔筆直,嘴角噙着一抹親切的笑。
若不是那一雙血紅色的眼中,透出了濃濃的戾氣,若不是那一襲被鮮血浸透的血衣,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兒,葉楚看上去就只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
“郭師弟……這個樣子,是你的手筆!”柳眉微蹙,面容絕美的舒傾城,一個眼神便是定住了握緊巨錘的蘇成語。目光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望着葉楚。
“是啊,”葉楚點了點頭,笑眯眯的道,“我跟他有仇,下手的時候難免失了一些分寸。”
“姑娘,你一個人獨闖到我們的大本營之中,必是有所依仗……”舒傾城淡淡的一笑,平緩冷靜的語調,安撫了蠢蠢欲動的衆人,“若是私仇,你仇也報了,你還想要些什麼?”
雖然她明知道,葉楚既然現身了,這事兒不能善了,但是,謹慎如她,還是出言試探,他們這些人都是上好的瓷器,沒有必要同葉楚這個破瓦罐硬碰。
舒傾城一直是無人小組之中的智囊,心思極爲細密,葉楚單槍匹馬,一人一劍便是敢於闖入他們數十名築基修者的大本營之中,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修者,必然是有強力的依仗。若是不搞清楚她的後手底牌,她怎麼肯輕易的同葉楚衝突。
其餘的衆人雖然心頭不服,但聽到舒傾城這麼一說,眼中紛紛掠起一抹詫異,是了,若是這貨藏着什麼同歸於盡的手段,那……數十人都是宗門的精英,誰也不傻,齊刷刷的向後退了一步。
“我啊,”葉楚的手握在了劍柄之上,“想殺人啊!”腰間一抹雪亮的劍光乍現,清風在她的周身撫動,葉楚的血衣隨風舞動着,之後,風勢陡然變大,一陣大風推動着她暴射而出的身形,驟然加快了速度,寒光四溢的長劍,如同長虹一般劃破了天際。
“砰!”
沒有嘶吼掙扎,一名青年男子的身上猛的射出了一股血箭,之後整個人被重重轟擊而出,倒飛而出的身體,心口處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血洞,透過這血洞便是能看到他那被絞碎的心臟。他狠狠的撞擊在一座帳篷之上,之後,滾落在地,氣息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