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冢被發現的時間不短了,你還在尋找領悟劍意的修者,很明顯,你要做的事一直沒有成功,”此時,葉楚的目光中已經透出了赤裸裸的憐憫,智商捉急,也是病啊!
“如果當時我不乖乖的順着你指的路走,唯一的結果就是激怒你,然後……”葉楚手掌橫起,在脖子上一劃而過。“而且,你要我去的地方,也確實有我需要的東西。既不想激怒你,也不想錯過好東西,有什麼理由不前進呢?”
“那你現在爲什麼又敢揭穿我了?你……”
葉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這一輪是我問問題,你來回答。”
“好,你問。”
“爲什麼要把我弄到這麼個幻境當中?”葉楚一挑眉,“憑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你一隻手就按死我了。”葉楚不明白,無冤無仇的,一巴掌拍死她也就算了。何必要這樣的折磨人?難道是這劍冢之靈年紀太大,心裡變態了?拿她當猴戲看?
“這個幻境確實是用來凝練殺戮劍意的,這一點我沒有騙你。危險也是實實在在的,若是在這幻境中,你認爲自己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也有人被無休無止的殺戮,死亡逼瘋過,當然也有人從中得益,劍意凝練。結局如何全憑個人的意志力。”
紅衣男子的表情柔和了下來,似乎透過葉楚那血紅的身影,看到另外一個人,他嘴角邪魅的笑收起,誠懇的坦言道,“我不會親手殺你的。我曾經答應過她。若是有人選擇了殺戮劍訣的,我是絕不會殺掉她的再傳弟子。而且,一定送她到這個幻境之中凝練劍意。”
“當然,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最後,我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那個噬地的秘術,你若是一旦練了。被這些血線。便是會永生永世的留在這幻境之中,不得解脫。”
這就說的通了。葉楚摩挲着下巴,心頭想着。難怪這幻境的折磨無窮無盡,但她卻只在面對那玉簡的時候,心頭升起了濃濃的危機感。真元宗,徐天晴。這下子她可欠的多了,這因果可結的有點了。
“那現在呢?你同我扯破了臉皮。是自暴自棄了,還是覺得自己的拳頭夠大了?”紅衣男子挑起了眉毛,嘴角再次掛上了邪魅的笑,“憑什麼?劍意不是萬能的。之間的修爲差距,可不是區區的劍意能夠彌補的。”
“一、二、三,這可是三個問題。”葉楚扒拉着手指頭。之後,笑意盈盈的看向這紅衣男子。“你犯規了,是你,自己浪費了一次機會,所以,我拒絕回答。”
瞧着葉楚得意的表情之下,那微不可查的僵硬嘴角,額頭隱隱的冷汗,紅衣男子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這姑娘死撐的模樣很是取悅了他。
異地而處,便是機智如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破局,抖小機靈耍小聰明是拖延上一段時間,又有什麼用呢?在這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絕對實力差距之下,葉楚的覆滅完全取決於他,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將她碾的粉碎。
翻手雲、覆手雨,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使得紅衣男子的心情大好,這種時刻,他自然是不屑於揭穿葉楚,萬年的光陰太久,既然這姑娘對他不能造成任何的威脅,幹嘛不叫她多活一會兒,給自己逗個樂子。
“好,算我問過了,現在輪到你問。”紅衣男子表現的頗有風度,並沒有與葉楚進行爭執。
一隻手託着下巴,一隻手持續不斷的輕叩着劍鞘,葉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神卻變得犀利了起來,“身爲一個器靈的你,爲什麼要背叛你的主人,你的宗門?”語氣之中,是濃濃的疑惑,涼薄的嘲諷。
“呼!”
颶風忽起,整個幻陣之中天搖地動,血海翻滾,屍山倒塌,紅衣男子的身形蕩起了陣陣的漣漪,英俊的面容扭曲變形,猙獰的可怕,一雙眼血紅,惡毒兇狠的目光自他的雙眸中射出,死死的盯在了葉楚的。她,怎麼能?她,怎麼敢?問出這個問題!
“鏘!”
一聲清脆的劍鳴,葉楚膝頭上的劍出鞘三分,露出一截雪亮的劍身,角度恰恰好,劍身上泛起寒光,映射進了紅衣男子的發紅的雙眼中。
不知是因爲這劍之輕鳴,還是那璀璨奪目的光,紅衣男子眼中那妖異入魔的紅光淡去,猙獰的表情略略的收斂,他的雙目之中是森冷的殺意,目光陰冷的盯在了葉楚的身上。
“呵,不想回答。也是,繼不忠不義之後,背棄承諾,對你來說,的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葉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你知道些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怎麼敢?”這紅衣男子猛的激動了起來,攥緊了拳頭,“我是的高貴器靈,但那羣愚蠢的凡人,他們只把我當做了工具。說什麼要同我成爲朋友,卻一直不肯給我我想要的自由。我只是想離開,我沒有做錯,這根本就算不得是背叛。”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語氣中滿是怨毒。
聽出了他怨毒之下的心虛,色厲之中的怯懦,葉楚的腦海之中頓時出現了徐天晴帶領的真元宗一行人,無論怎樣的花樣百出也逃不開那無窮無盡的追殺,一個念頭迅速的在她的心底蹦出。
擡眸,葉楚目光灼灼的與這紅衣男子對視着,“是你,是你出賣了徐天晴。”葉楚十分的篤定語氣之中,含着淡淡的憤慨。
“不,不是我,”紅衣男子的聲音陡然尖厲了起來,甚至於出現了絲絲的破音,他的神色十分慌亂,身形出現了不穩,白皙英俊的面容扭曲,泛起了淡淡的黃褐色,便是連身上那璀璨刺目的血的衣袍,也變得暗淡了下來。
“你說的對,”他的眉宇之間陡然泛起了一抹陰狠,暴虐的氣息毫不掩飾,四溢而出,殺機瀰漫,“你說的很對,我爲什麼要同一個愚蠢的凡人講什麼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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