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難道還有另一株木槿花妖?”駱昕祁問道。

白朦朦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瑾沐的能力可以讓人類的心中恐懼的東西具現化,只要在濃霧裡就能對人類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現在既沒有毒霧也沒有實體化的怪物,只能夠對人類的心理造成損害,可見即使還有另一隻花妖存在,修爲也在瑾沐之下。”

乍聞這災禍可能和筆架山裡的怪物同源,古詩和丁瑤還是有點擔憂的,朝陽基地還是以普通人居多的,如果再出現大規模的喪屍獸只怕文嵐和那凌二公子鎮守朝陽基地也未必能應付過來。等白朦朦說完,他們在心底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這種妖魔鬼怪的還是得專業人士。

白朦朦的身份在筆架山山腳時駱昕祁已經介紹過了,一聽白朦朦是天師的身份,銀狐衆都精神一震。正所謂人無我有,人有我優,照現今修真者開始嶄露頭角的趨勢,若有白朦朦坐陣銀狐異能團,他們就更加安心了。

於是爲了老大的幸福着想,即使白朦朦所說的內容古詩和丁瑤聽得半懂不懂的,也照樣點頭稱讚,一副大嫂賽高的神情。

“阿遊,你覺得呢?”白朦朦說完扭過頭去問溫笑遊。

溫笑遊盯着白朦朦看了一會,才道:“你說得有理,不過我肯定這氣息一定是瑾沐的。”

現在的溫笑遊對妖氣這種飄渺的東西也極其敏感,妖氣之於他現在就如黑夜中的燈籠,極爲明顯。空氣裡飄着的氣息很淡,溫笑遊還是十分肯定。

白朦朦斬釘截鐵的斷定瑾沐不可能再生,溫笑遊又肯定是瑾沐花妖的氣息,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吸收了瑾沐的妖力或提取了他的毒液,因爲不是本體,所以才起不了筆架山時的威力。儘管如此,僅僅是一小部分妖力也足以使朝陽基地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特別是人類面對的是曾經朝夕相對的同伴,比起可以毫無顧忌宰殺的喪屍獸或已經失去人性的喪失,這樣侵佔人類神經的毒更加可怕。

三人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將情報分享給古詩和丁瑤,正準備商討下一步該如何走時,不遠處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地上鋪滿了帳篷的殘肢,燃着微弱的異能遺留的火星,那羣人在火光中露出面容。看到領頭的女子,白朦朦目光一緊,恨不得衝上前去給她一記老拳。

來人不是文嵐還是誰,除了冰鋒基地衆,在文嵐的身側還有一個沒見過的男子,眉目疏朗,清氣縈繞。他的身後跟着一小隊身着白底藍紋的功夫服,男子的身份也有眉目了。

“老大,他就是凌家二公子凌之赫。”古詩提醒道。

文嵐身後拖着一大串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頗有那麼一股子上位者的氣勢。見這片區域不如剛纔一路走來的混亂,文嵐愣了愣,待看見駱昕祁也在此處,心底的疑問也隨之消失了。

“駱團長,你也在這?”文嵐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彷彿剛纔打一見到駱昕祁就緊盯不放的人不存在一樣。

文嵐毫不懷疑駱昕祁能安然無恙的從筆架山回來,於是在隊友和凌之赫的勸說下先回了朝陽基地,到底是前世思慕之人,文嵐還是免不了擔心,如今果然見駱昕祁完好無缺的,文嵐鬆了一口氣。放心下來之餘,文嵐見駱昕祈對她的到來無動於衷,不由得在心裡嘀咕一聲木頭疙瘩。

如今文嵐可是各大基地炙手可熱的人物,比帶着基地長頭銜的時候地位超然,可不是駱昕祁想忽略就忽略的人,再說了,那隻狐狸已經死翹翹了,再無人能擋得了她文嵐的路。

這麼一想,文嵐壓下心底的浮躁,揚起下顎:“駱團長,別來無恙吧。”

駱昕祁冷冷的瞟了文嵐一眼並不言語,寒星一般的目光教文嵐一凜,以往駱昕祁都還維持着表面的客套的,怎麼今日用看陌生人甚至於仇人的眼神看她。

文嵐從未見過這樣的駱昕祁,不,她是沒見過駱昕祁這樣對她,除了那個時候。文嵐甩去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忽略掉剛纔的不快問道,“駱團長,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可有什麼線索沒有”

然而回答文嵐的依舊是無言,不僅駱昕祁,他們一行人沒有一個應聲的,場面有那麼一咪咪的尷尬。冰鋒基地的人不滿銀狐異能團這麼不給面子,嚷道:“銀狐的怎麼回事,變啞巴了,不會吱一聲麼?”

“吱~”白朦朦肩膀上的管狐以爲在叫它們,配合着“吱吱吱”的叫了起來,白朦朦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左摸摸右摸摸讓小管狐們安靜下來。

聽不見管狐聲音的人還以爲白朦朦在嘲笑他們,漲紅了臉,看得見聽得到聲音的則臉色一白,剛纔白朦朦隱在駱昕祁大家還沒注意,現在聽到聲音再見一個小姑娘肩上如白熾燈一樣瑩亮的管狐,便覺再也不能移開眼睛了。

清靈出衆的姑娘彷彿周身籠了一層薄薄的靈光,再配上數只玉雪可愛的狐狸,怎一個詭字了得,然而沒有人把白朦朦往妖物上想。因爲眼前的姑娘正散發出竹林般幽深清靜的氣息,淡淡的暖光教人身心平靜,彷彿置身在世外桃源之中。

唯餘一人眼睛都快瞪裂了,眼前的人和記憶中是何等的相似,特別是那羣可惡的狐狸,文嵐見白朦朦站得離駱昕祁極近且還淺笑吟吟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一場。

“不想答便不答唄,冰鋒基地和凌傢什麼時候熱心腸到關心朝陽基地的安全了,大半夜的急衝衝的趕過來。你們又不是朝陽基地的異能者隊,爲何要跟你們說。”白朦朦覺得違和,她還是狐狸的時候,明明就各大家族還是各自爲政的,如今凌家人來也就算了,文嵐這個外人也參合上來,再加上他們一行中連一名朝陽基地的人都沒有怎麼看都有點越俎代庖的意味。

“我們銀狐做什麼還輪不到外人來管。”若說之前白朦朦一番話只惹怒了對面的人,駱昕祁沒有絲毫起伏的話語則讓人反駁的話也不敢說出來,到底銀狐異能團積威已久,人們潛意識的不敢拂駱昕祁的面子。

別人忌憚駱昕祁,凌之赫可不怕,修行一途上他可謂順風順水,在門派裡除了師兄和師父無人能動他。再加上自從回到凌家之後所有的事情得心應手,凌之赫並未將駱昕祁放在眼裡,只是在被普及凡世知識時,駱昕祁是重點對象,凌之赫一直在心中暗暗比較。

然而到底經歷過幾年清修,凌之赫面上有禮有節,“駱團長剛回來可能不知道,胡毅基地長已經將朝陽基地的一部分區域交由凌家管理了,現在你們所站的地方正是凌家管轄的地方,我們憂心朝陽基地的安全是名正言順的。你們剛回此地,情況可能還不瞭解,還是交由凌家來吧。凌木凌建,去檢查一下犯病者的情況,若是符合症狀就帶到保留區。”

說着,便有兩個人越過白朦朦他們走到相互依偎的人羣中。他們粗略的看了一下被綁起來的人們,將那些神志不清的人提了起來。

剛纔那個男人的妻子也被強行拖了開來,男人驚恐萬分的道:“你們要把我老婆帶到哪裡去?”

“爲了保證朝陽基地的安全,所有犯病者都要帶到保留區隔離。”凌之赫昂着胸膛道,在微弱的光亮下,初見時的清氣似乎已被黑暗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