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子鳴只是一個過客,在意的是食物和如何離開這裡,至於殺死狼王真相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更不會參與到雙方的糾紛中,暗中打定注意,等養好傷、學會了騎馬就離開。
本以爲已經勝券在握的蘇力青,心灰意冷的看着身邊的同伴,臺吉雖然承認了賽爾坦殺死狼王,可以卻沒有決定他們進入聖山的資格。
達爾泰和蘇力青他們爭吵殺死狼王的真實性,不過是想搶回進入聖山的資格,反正賽爾坦已經死了,如果不是怕進入聖山的資格落到蘇力青的頭上,他也不會和一個死人計較誰殺死了狼王,這樣只會讓人感覺自己無容人之量,遭人鄙視。
達爾泰的陰冷,巴拉的興奮,蘇力青幾個人情緒明顯低落不少,夏湖節上選出的勇士纔有資格進入聖山取得傳說中的聖劍,賽爾坦和巴拉是本次夏湖節最大的競爭對手,現在賽爾坦死了,巴拉成爲了最大的贏家。
魯子鳴走出大帳,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狗不理”,興奮的牧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蘇力青幾個人沮喪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他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應該去那裡了,成爲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漫無目的的在營地亂晃,除了有人投來驚詫的目光外,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攔自己,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處山坡上,把揹包放在草地上,頭枕着揹包,看見山坡下的營地和天空中碧藍如美玉般的天空,朵朵白雲無精打采的飄來飄去,不知道飄向何方。
他嘴裡含着草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傷勢主要來至胸口的內傷,沒有晶體和強化肉,傷勢恢復的很慢。體內的能量已經蕩然無存,竟能依靠三階強者的體質硬撐,所以這時候離開牧人的營地非常的不明智。
昏昏沉沉中感覺地面顫抖起來,聽見遠處傳來動物踹踏大地奔跑的巨響,不一會,一羣黑壓壓的動物出現在山坡頂上。
魯子鳴望着在山坡上奔跑的矯捷身影,興奮的朝他揮了揮手,“喂……!”準確的說,他是在等這個少年。
馬上的少年聽見喊聲,發現了站在山坡上的魯子鳴,身下的戰馬一聲長嘯朝着他飛奔過來,幾息的時間,少年已經到了眼前,猛地勒住繮繩,戰馬前蹄騰空筆直的站在他的面前,少年在空中來了一個標準、含金量極高的托馬斯大回旋,輕盈的從戰馬背上飄下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瀟灑。
少年穩穩的落地,立即迎來魯子鳴的一陣掌聲和喝彩:“厲害!我叫魯子鳴,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圍着魯子鳴轉了一圈,爬在他的身上聞了聞道:“是沒有一股腥臊味,難怪你們漢人一個個如此殘弱,被怪物打的大敗。我叫卓瑪,有吃的嗎?”
對於卓瑪的直率,他只能報以無奈的一笑,從揹包裡取出剛剛偷來的一塊肉遞了過去。
卓瑪瞟了一眼,“不吃,有其他的東西吃嗎?”
魯子鳴想了想,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紅色的多彩果和一塊烤熟的七彩魚片,“就這些,你吃不吃!”
卓瑪眼睛突然一亮,好像見到寶貝似的,一把將多彩果和七彩魚片搶到懷裡,“蘋果、魚片,這些東西你還有嗎?我拿東西和你換,絕對不讓你吃虧”。
魯子鳴第一眼看見多彩果的時候,也誤認爲是蘋果,可是吃在嘴裡的感覺和蘋果不一樣,才取了多彩果這個俗的不能再俗的名字。七彩魚也是一樣,他根本就不認識深潭裡的魚是什麼品種,只要能吃,管他呢?
他也知道,牧民吃慣了牛羊肉,對蔬菜、瓜果特別的感興趣,自然瞧不上自己手中偷來的那一點肉。
“不多了,你喜歡,我可以送你一些”,說着又從揹包裡掏出兩顆紅色的多彩果和一些七彩魚片。
卓瑪撐長了脖子,站在他的身邊,眼睛直勾勾的往揹包裡張望,“咦,你的揹包裡怎麼有木劍?”
對於卓瑪這種沒有禮貌的行爲,他只能認爲這是牧民直率、豪爽的性格,加上卓瑪的年紀不大,也就容易理解了,好像自己的年紀也不算大?
他不好說,這些木劍是自己的武器,估計說了卓瑪也不會相信,索性不說。這也許就是善意的謊言:“這一把木劍是我無聊時做的,準備送給一個朋友,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一把”,既然出來了,木劍對自己已經沒有多大作用了,當務之急是找到一把真正的劍。
卓瑪抓着木劍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像一個武士一樣,“威風凜凜”的站在山坡上,山坡下的動物就是他的軍隊,筆直的身體,雙眼目視着前方,讓魯子鳴有些失神,好像自己的面前真是一位睥睨天下的將軍。
“劍是兵器中的王者,刀是兵器中的霸者,路!我應該選劍,還是選刀”,卓瑪的眼裡閃過一絲的猶豫,不知道如何抉擇。
魯子鳴只知道王霸之氣,到底是王好,還是霸好,這有區別嗎?
“那要看你的理想了,義立而王、信立而霸,提倡禮義,就可以稱王;樹立信譽,就可以稱霸。其實稱王稱霸有什麼好的,無盡的權力帶來無盡的煩惱,不如像你現在一樣逍遙快活,沒有人世間的鉛華”,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脫口說這些。
卓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還是稱霸好,我們蒙古人最講信用了,所以我長大後要稱霸!”
魯子鳴無語了,自己小命還保不住,做夢吧!
“你會使用弓箭,好漂亮的一把弓箭”,卓瑪眼睛好像一直盯着魯子鳴的揹包,伸手從揹包裡將弓箭抓到手上,卻發現怎麼也拉不開弓箭。
魯子鳴無奈的笑了笑,對於卓瑪,自己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逃命時候撿的,以前練過”,這次自己可不會把弓箭送給卓瑪,這可是自己保命的武器。
卓瑪發現自己拉不開弓箭,倒是沒有張口討要,悻悻然將弓箭遞了回去:“我也一把弓箭,可惜沒有你的好,等長大後,我一定要找一把最好的弓箭”。
“你們蒙古人以前不是說:騎射雙絕嗎?現在恐怕都忘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