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直升飛機遭遇到來至變異生物的突然打擊,頓時亂作一團,它們用各種方法,或跳、或滑行、或用身體的任何部位勾住飛機的表面,有些在空中無法轉向,直接撞向直升飛機,被螺旋槳直接絞成碎肉,飛機因此失去了平衡,撞向地面,或者大樓。
不過十幾分鍾,空中直升飛機損失一半以上,失去了空中支援的地面戰鬥頓時變得艱難起來,喪屍組成的狂潮不可阻擋的繼續向前推進,很快淹沒了前沿陣地。
動作靈活的貓形和狗形生物,直接越過了坦克和裝甲車組成的鋼鐵障礙,把火力兇猛的戰車拋到身後。接着是低等級的喪屍從縫隙中鑽了出來,伴隨着一些變異鼠類,遊走在密集的彈雨之間,它們的目標好像並不是密集排列的士兵,甚至都沒有在前沿陣地上稍作停留,便橫衝直撞朝着陣地的腹部衝了過去。
“它們要做什麼?”
沒有人可以回答年輕軍官的問題,指揮所裡的軍官不解的望着屏幕,有些扭頭用目光詢問張浦和彭彪,得到的答案同樣是疑惑和不解。
從來沒有那個指揮官經歷過這樣奇怪、詭異的戰鬥,當然這是一場人類和生物之間的戰鬥,很明顯這些軍官沒有做好思想準備,一連串的疑問和困惑閃過腦海。
這不是思維上的固化,太多的問題在病毒爆發後產生,很多人還沒有來得及去適應,更加沒有一套完整的理論知識支撐,所有人都被拉到了同一起跑線上,原有的思維反而束縛住他們,就如同外星人突然出現在人類面前,除了困惑還是困惑。
病毒是怎麼產生的,喪屍是如何進化的,那些在文明時代不起眼的生物,爲什麼也進化了,爲什麼出現了超能人,他們的能力又是從那裡來的,爲什麼人類分爲覺醒人、普通人和喪屍,這裡面有必然的聯繫嗎?
沒有一個權威的官方解釋,不要說那些倖存者不清楚,就是很多中低層的指揮官都茫然失措,就像一個新生兒重新看待這些變異的時代。
戰場的灰塵籠罩了一切,這時候有人在想,好像能起一場大風多好,至少可以看見灰塵中還有什麼怪物。
地面在微微的顫抖,這時沒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到越來越近的震動上,本能的將地面震動劃歸到爆炸、坦克的轟鳴上。他們很快的發現,這個錯誤都多麼的可笑,甚至是致命的錯誤。
被豬牛羊感染的生物,已經進化出龐大的身軀,它們身高超過了三米,全身長滿了厚厚的角質層,唯一的弱點就是行動相對的遲緩,當然這是相對於那些極爲敏捷的生物。
當這些高大有力的生物從灰塵中露出猙獰的利齒時,9毫米以下的子彈只能在它們的身軀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彈痕,連它們移動的速度都不能遲滯,反而越發的激起這些兇狠生物的野性。
一具長着獠牙的豬形生物,手中舉起一根粗大的欄杆,咆哮着、怒吼着朝前猛衝,高射機關炮在它的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彈孔,渾身血肉模糊,腳下的速度卻沒有絲毫的減慢。它獸性大發,衝到一輛裝甲車前,竟然將5噸多重的車輛徹底的掀翻,並用手中的欄杆朝着車廂裡猛戳。
體形如同蠻牛一般的喪屍,仗着自己皮糙肉厚竟然直接和運兵車較起勁來,車上的士兵丟下武器驚恐的從車上跳下來,抱頭往後跑。
長着犄角的羊形生物,一頭扎進士兵堆裡橫衝直撞,用堅硬的羊角將一名士兵高高的掀起,自動步槍子彈打在羊形生物頭顱上沒有絲毫的反應,反而激怒了羊形生物來回的奔跑,衝散了整個士兵的陣型。
一隻酷似公雞的生物,身形足足有一米多高,撲扇着翅膀在生物狂潮中奔跑,趁着混亂突進人羣中,揮舞着鋒利的爪子劈頭蓋臉的抓向一名士兵。
這名士兵感覺眼前突然一黑,一片詭異的大紅色佔據了視線,緊跟着,眼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有一種肌肉組織被撕咬的可怕疼痛。他滿懷恐懼的伸手摸去,發現兩隻眼睛已經被變異生物挖去,難以接受的現實,強力刺激着這名士兵做出瘋狂的行爲。他扔掉手中的武器,像瘋子一樣在人羣中淒厲的慘叫,雙手不斷的在眼前亂抓,處於瘋癲邊緣。
“都不要慌亂,堅守自己的陣地,用武器點射,近距離使用匕首……!”
一名軍官帶着幾十名士兵堵住了缺口,端起手中的武器朝着衝上來的生物拋射着彈雨,“不要怕,它們都是低等生物,根本不是我們的對……!”
最後一個“手”字尚未說出口,空中已經撲來一隻帶着長長口器的生物,鋒利的口器瞬間刺穿了軍官的眼眶,口器好像一支吸管,不過生物吸不是飲料,而是人的腦漿。
軍官已經什麼都看不見,尖叫着,整個人發出悲鳴,雙手發瘋的拍打着臉頰上的生物,只是一息的時間,軍官的雙手便無力的下垂,整個如同一塊僵硬的木頭直挺挺的朝後倒去。
越來越多的預備隊從陣地後方衝上來,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誰也沒有想過要後退一步,他們結成一個個戰鬥隊形,用武器掃射、用身體肉搏彼此相互掩護,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只有其中一方倒下去,戰鬥纔可能停止。
這時候任何的軟弱和膽怯都沒有任何意義,後退意味着死亡---這些喪屍和變異生物不是人類,它們站在整個人類的對立面,根本沒有戰俘的概念,逃跑就是死,投降也是死,那不如轟轟烈烈像一個英雄一樣戰死沙場。
一名低級軍官手裡端着大口徑的機槍,周圍幾名士兵形成一個防禦圈,在他們默契的配合下,腳邊已經堆滿了一層厚厚的生物血肉屍體。彈雨從槍口呼嘯着射向變異生物,密集的彈雨形成了一堵無法逾越的鋼鐵屏障,他們雖然已經很累了,但是臉上卻依然帶着勝利者纔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