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什麼好看的。難道這快下雨了,還能見到雷公電母?”
見到同夥的傻樣,還侃侃而談的這人開起玩笑來,可是當他自己也不經意的擡頭時,他的表現,比起他的同夥還不如,直接一個‘激’靈,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抓不穩手中的土槍。
和這兩名部落裡的戰士相同表現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早起的人們,全都是被畫面給定格了一樣。一塊塊山嶺開墾出來的梯田上,一個個果樹園裡,沒有人不是定格地望着天空,表情說不出來的呆滯,隨後馬上轉爲驚恐。
當驚恐一在心裡形成,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所有人都是扔下手中的東西,像受驚的兔子,四處‘亂’竄。
“媽啊……”
剛剛的兩名年輕部落戰士在大吼一聲之後,什麼也不顧了,撒‘腿’就是向着大佬們開會的地方狂衝。一邊嘴巴里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吼:“他們來了,他們來了。”是的,之前那些飛船的機組人員一直在說着會有人來救他們的,當時所有人都是嗤之以鼻,只是如今他們相信,可是已經有些晚了,對方已經兵臨城下。
搞不清狀況的安圖格簡陋的議堂裡,根據部落裡的職位安排出來的決策人員,正在商議着一天的工作安排,還有對小飛機出現,所帶來的那種危機感。總之,這兩天出現的小飛機,給他們非常不好的感覺。
會議正到高‘潮’之時,外面傳來的‘混’‘亂’尖叫,還有人員的四處跑動,隨之就是兩名部落戰士闖了進來,看他們喘着氣的樣子,似乎是一路奔跑過來的。
“成何提統?這裡是部落裡最神聖的議堂,未經同意就善自闖入者,是要處死的。”
身爲整個部落裡的首領,已經近六十歲的王知清,在這一片山區裡,可以說是得高望重,能夠以一個老人的身份擔任這一個聚居地的首領,足夠說明下面的人對他的信服。一個老人的智慧閃爍,像一塊寶,多年的經驗。纔會帶領着安圖格安穩地生存在這一片大山之間。
只是他有限的見識,遮蓋了他的‘精’幹,纔會在知道王廣生搶了飛艇之後,爲了穩住這個得力干將,最終還是選擇了默認。
之所以叫安圖格,這就是紀念着一個古老的部落,雖然它已經消失在歷史的河道上,但是卻是王知清唯一知道的一個部落,因爲這個部落很久很久以前,就是生活在這一片山區裡。取這個名字,爲的就是希望得到它們的庇護,能夠在這可怕的世界裡繁延生息。
部落裡,最注重的就是階段的觀念‘性’,如今見到有人直接就闖進了部落的議堂裡,怎麼不令王知清大爲火光?
“王老,大事不好了,你們還是快走出去看看吧,我們惹禍了,我們惹禍了。”
帶着哭腔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全都是一怔,王廣生站了起來。衝到這戰士面前,單手就將他給舉了起來,吼道:“慌什麼?就算再多的喪屍前來,有着十幾道天險,除非它們長了翅膀,否則也不可能進得了這大山裡面。”他將對方一扔,怒道:“我出去看看,是誰先帶頭引起慌‘亂’的。”
王廣生擡腳走了出去,後面的人全都是跟着走出議堂。
原本陽光明媚的一個早晨,此時被巨大的‘陰’影給籠罩着,像是有什麼東西將天空給掩蓋住了。遠處的山峰,陽光普照,萬里無雲。很多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莫不是這就是天邊雨?一邊太陽一邊雨?
只是等到他們隨着人們驚恐的出處向上望時,他們也‘蒙’了,馬上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天空中,那龐大到超出任何人想象的大力神運輸飛艇,就這麼橫跨在整個安圖格聚居地的上空,龐大的氣囊,將整片天空給遮擋住,一絲太陽光也沒有漏出來。在它的邊上,則是衆星一樣擁護着大力神運輸飛艇的軍事飛艇,遮天蔽日。
撲面而來的壓力,讓一些人甚至腳一軟,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
當時第一代運輸飛艇出現在聚居地上空的時候,人們就已經驚恐過,對這個178米的龐然大物感覺到不可思議,認爲它絕對是世界上最龐大的飛艇了。可是如今看來,僅僅是軍事飛艇。278米的身軀,幾近是運輸飛艇的兩倍,像是小孩與成年人的比較。而相比起508米的大力神運輸飛艇,178米是如此的不起眼。
現在人們才發現,當初在搶劫了那艘運輸飛艇之後所生出來的危機感是什麼了,如今這無從計算起來的龐大飛艇艦隊,讓他們明白,這就是他們當時產生危機感的根源所在。
原本像這種軍事行動,本不應該有周遠強的事情,完完全全‘交’由軍事部,只需要派出一名得力干將就可以解決掉的,可是有些空閒的周遠強,隨手領取了一個戒指任務之後,卻是前往安圖格部落,獲得他們的投效。
這個投效,讓周遠強有些奇怪了,什麼才叫投效?是征服嗎?
正是因爲這個任務,周遠強只能是隨隊出發。此時他站在大力神的駕駛室裡,望着玻璃窗外的天空,下面是一片無際的山嶺,不時能夠見到在山嶺間有着公路在穿梭而過,又是消失在山嶺當中。山嶺與山嶺間的夾縫,就是這一片地區村落生存的地方。荒廢的田地,清晰可見。
望着下面整個沸騰的安圖格,周遠強嘴角里‘露’出一個微笑。
以自己不專業的眼光,還可以見到離這個聚居地不遠的一片巨大的山嶺間,那表‘露’出來的泥土裡,不時有着一些礦石突‘露’出地表。依稀的樹木和野草叢生長在上面,更加讓人確認,只要將這薄薄的泥土表層移開,‘露’出來的,絕對是一條巨大的‘露’天大礦脈。
“這種‘露’天大礦脈,開採非常的簡單。所需要到的機械也會很少。到時候可以在這裡建立一個採礦場,利用第二代運輸飛艇上百餘噸的載重,將礦石運送回到青原市,進行冶煉。這個可能‘花’費比較大,或者可以在這裡建立一個鋼鐵廠,只是這個電力,又怎麼解決呢?”
將問題粗略地想了一下,周遠強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類問題,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想的比較好。
這一次的作戰方針,就是一個字:懾!
對付其他擁有一定工業的聚居地,可能純屬是飛艇作戰,商會不可能批准,因爲損失一架,對商會都會有着影響。但是面對安圖格聚居地,非常的原始生活,毫無工業可言,他們的鐵匠,最多就是從‘裸’‘露’的礦石裡帶些回來,進行冶煉成鐵,打造一些農具罷了,這談不上工業。
看看下面‘亂’成一套的聚居地,人們奔跑離開房屋躲到山林的舉動,就可以證明,這個懾字的威力如何了。
只是周遠強看來,這樣子威懾,所需要的時間太久,於是指揮着兩艘軍事飛艇開始脫離艦隊,向着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嶺飛去。
既然是威懾還有迫使,自然不可能就是帶着一大票飛艇就這麼懸停在空中,這樣只會引發他們的驚恐,但絕對不是顫慄。獅子沒有‘露’出牙齒的時候,看上去就像一隻獅子狗,僅僅是讓人不敢靠近,可是‘露’出牙齒之後,它就是真正的獅子,已經不僅僅是害怕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
所以。龐大的飛艇,也需要‘露’出鋒利的牙齒,讓他們變得顫慄,變得提不起一絲的反抗。
軍事飛艇完全就像是移動着的軍火庫,巨大的載重能力,讓它成爲了對付喪屍的絕對主力,甚至取代了戰鬥機和轟炸機的地位。如今它們的表演,一個個打開的投彈器,將一枚枚航空炸彈向着山嶺扔了下去。
“轟隆,轟隆……”的聲音,在整個大山裡響了起來,小山嶺上的樹木荒草,片刻就被抹去,在燃燒着。
如雨一樣投下的炸彈,像是可怕的剝皮刀,將小山嶺的表層一層又一層地轟炸。漸漸地,成噸的炸彈,用‘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速度在削平着這個小山嶺,不過是持續了半個小時,這個聚居地不遠的山嶺,便成爲了歷史,被從大山裡抹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半個小時的持續轟炸,讓整個聚居地下面的人,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燒烤着,那被移平的山嶺,讓所有人變得目瞪口呆。他們已經在想着,如果這些轟炸落到山寨所在的山嶺上,會是什麼樣子的?顫慄,不經意聲,已經是讓每一個人失去了想下去的勇氣,像一灘灘爛泥軟倒在地上。
只有王知清還保持着一絲的清醒,見識到飛艇強大武力的一面,他沒有猶豫,大聲地喊道:“來人,來人,快,快去,快去將那個李飛揚給放了,還有其他的人員。一定要以禮相待,不得有半點怠慢,快去……”
現在他明白,當初那個李飛揚爲什麼會如此鎮定,並且不斷地說着:你們闖禍了,你們闖禍了。到底是什麼了,他指的,就是他背後強大的武力。看着這清一‘色’的七彩雨傘飛艇,王知清知道,對方想要殺死整個聚居地的人,只需要半小時就可以辦到。
這一刻的王知清,恢復了他的‘精’明,從那移平的山嶺,他明白,對方是向着自己這一方施壓了。
隨着李飛揚的到來,事情已經有了定論,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必需承認,在變態級的敵人面前,反抗是徒勞的。爲‘精’明的王知清,對這些看得非常的懂,他只是在當初錯誤地估算錯了飛艇所代表的意義而已。
只是王知清還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在他認爲裡,自己這裡窮得叮噹響,人人都是衣不遮體,也僅僅是夠吃而已,更沒有他們當初所說的結晶,甚至連結晶是什麼,王知清也才搞明白而已。而對方一看就知道是大富大貴之地,屈服,不過就是還他們的人和飛艇就是了。
大力神運輸飛艇緩緩降落,龐大的身軀,在眼前更加的龐大,人站在下面,像是螞蟻一樣。
在離地還有八十米的時候,已經是大力神運輸飛艇在這裡能降的最低空了。一懸停,巨大的吊艙裡,打開着的艙‘門’,一條條繩索放下來,全副武裝的士兵紛紛滑着繩索滑下來,快速地進入到作戰狀態,開始控制整個場面。
安圖格部落裡的戰士們,吞着口水,望着這統一的着裝,全副武裝,威風凜凜的士兵,眼中的羨慕,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的。等到一和對方比較,無數的部落戰士偷偷地將自己平時得意的土槍給收到背後,藏了起來……免得丟人現眼。
一千二百名士兵,足夠將整個安圖格的決策層給控制起來。
周遠強從大力神運輸飛艇上滑落下來的時候,大力神運輸飛艇又是收回繩索,緩緩升空。對於這個聚居地裡的寶貝,周遠強可是非常的珍惜的,能夠小心還是儘量小心爲好。讓它升空,無疑就是最好的保護措施。
其實想要裝裝B,無疑是帶着這麼一艘大力神運輸飛艇到現代去,絕對是非常拉風的事情。
可是周遠強換算了一下攜帶大力神運輸飛艇所需要到的空間,就是508米的長度,決定了空間裡還需要高508米,寬508米。這麼計算回來,自己的儲存空間,就要達到1.31億立方米左右,這需要多少級?周遠強已經是頭皮發麻了。
這種方法,還遠不如直接‘花’個十來億美元,讓現代公司幫自己建造一條來得快,等到戒指升級到這個地步,是猴年馬月了?
周遠強的氣勢,在這末世裡,不需要隱藏什麼,上位者的威嚴,像王知清這種‘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在十幾支槍口下,強笑着,帶着一幫聚居地裡能夠說得上話的人走了過來,放下身段說道:“老朽王知清,貴爲這裡的話事人,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話事人?意思就是這裡的大小事情,你都能夠做得了主?”周遠強還有些意外於一個老人,竟然是掌握着整個六萬人聚居地的大權。
王知清輕咳了一下,說道:“可以這麼說吧。”
周遠強的‘性’格,讓他不可能說上一堆無營養的話,強勢的地位,不需要這些客套,他開‘門’見山地說道:“這一次到來,想必你們也知道是什麼意思,怎麼做,就不用我們教你們了吧?”
王知清裝出惶恐的樣子,說道:“不用教,不用教。”他一轉頭,說道:“將我們的貴客請上來,小心些……別讓貴客拌倒了。”他又是吶吶地說道:“山裡石頭多。”這裝出來的細微關心,表‘露’無遺,可惜周遠強卻不會感動,還是惡人比較容易達到目的。
李飛揚他們一被請上來,在見到周遠強人之後,突然間變得‘激’動起來,很莊重地向周遠強行了一個軍禮,顫抖地說道:“會長,我們有負您的重託,請您處罰我們吧!”
周遠強還了一個軍禮之後,說道:“這種事情,是誰也沒有意料到的,錯不在你們身上。記住飛艇員的第一條,你們的做法,讓我感覺到驕傲,因爲你們留住了有用之軀,還可以繼續駕駛着商會的飛艇,在這藍天上航行。”
在李飛揚他們被護送登上一艘軍事飛艇之後,周遠強淡淡地說道:“現在你們的選擇只有二個,要麼是接受我們商會的怒火,像那山嶺一樣;要麼就接受我們商會的條件,成爲我們商會的下屬聚居地之一。你們選擇吧,我的忍耐‘性’,只有十分鐘。”
早就一肚子怒火的王廣生吼道:“我不服,我們山裡人,講究的是拳頭,而不是憑着這些大傢伙,有種我們用拳頭比劃比劃,我非要將你打到跪地求饒不可。”
“哦?”周遠強來了興趣,論起拳頭嘛……他邪惡地笑了,說道:“這樣吧,你的身份應該不低,若是我的拳頭比你硬,你又當如何?”
王廣生說道:“我是個粗人,但也知道說一是一,若是我輸了,我就任憑你處置,而且整個聚居地的人,誰不服你,我就幫你打誰。只是你輸了又如何?”周遠強笑了笑,說道:“若是我輸了,我立馬走人。嘿嘿,你們不是喜歡飛艇嗎?我還可以將最大的這一艘留下來,送給你們。”
“好……”王廣生生怕周遠強反悔,幾步就是衝到周遠強的面前,說道:“來者是客,而且真的傷了你,我怕你手下的兵會造反,所以我們就比比誰的力氣大。”他走到旁邊的一塊巨石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抱着石頭,在一陣大吼聲中,竟然是將這塊三百餘公斤的巨石給搬起來,行走了幾步,這才鬆手放下巨石。
氣喘吁吁的王廣生,走到周遠強的面前,說道:“要是你能夠像我一樣抱起這塊巨石走幾步,就當我輸了。”他瞄着周遠強瘦弱的身軀,咧嘴大笑起來,就憑這個身板,連這塊巨石也推不動分毫吧,如何能抱起來走幾步?
周遠強也沒有多說,氣定神閒地走到巨石面前,在無數人的眼睛盯着下,非常輕鬆地將巨石給雙手抱了起來,隨後衝跑十幾步,在大喝一聲中,將這塊三百餘公斤的巨石猛地一送,硬生生砸出十幾米外,在轟地一聲中,巨石小半沒入到泥土裡,引發四周地面一陣龜裂。
這一下,不要說其他人,就是自認爲力王的王廣生,眼珠都要突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