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釗挑釁般地看着肖念：“這個傢伙的精神力不錯，非常難控制，幾次都被他奪回了主控權，最後沒有辦法，我們只好直接吞噬了他的思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好笑的表情，“對了，中途他居然想自殺脫離控制，後來我們在他臨死前告訴他，他死了後控制起來就更方便了，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反應挺有趣的。”
“你這個混蛋！”隨着肖唸的怒吼，“唦——”地一聲，王永釗周圍的東西立刻被切得粉碎。
原本以爲王醫生只是被控制而已，這麼說來的話，他永遠都不可能恢復了嗎？
王永釧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爲什麼不直接攻擊我？你該不會還抱着僥倖心理，覺得這個醫生還有救？”也難免的，從這個醫生的記憶裡看來，他和這位少年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肖念狠狠地捏緊了拳，關節處明顯開始泛白。
對於他來說，王醫生就像兄長一般，從以前開始，有很多事情，甚至和父母開不了口的事情，失落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他都會找他商量，每次他總能細心地開導他，幫助他。
從來沒有想過，王醫生會以這種形式站在這裡，明明還在和他對話，只不過是幾步的距離，卻再也無法觸及。
感覺到肖念雷靈有些暴躁，莫慄急忙走到他身邊，抓住了他的手，他的同步率剛剛提高那麼多，本來就還在適應中，如果不好好控制。說不定會有麻煩。
肖念僵了下，用一種只限他和莫慄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沒事。”說話的時候，怕王永釗會有什麼行動，他的目光並沒有從他身上移開。
“我知道你沒事。”莫慄說着更加用力握住了他的手。“是我有點緊張，這樣的話會安心一點。”
肖念緊握的拳明顯放鬆了點，他反握住她的手，對着王永釗問道：“你潛入太空艦的目的是什麼？”他的語氣已經恢復了冷靜。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王永釧說道，“我本來是想。讓太空艦內部的人都染上病毒，可惜條件好像有些不夠。”
使用污染的元素石無法成功讓人殭屍化，就算直接植入污染的元素靈，這些人很快就會死掉，不會變成殭屍。
太空艦內的防禦措施還是不錯的，要把病毒放進來也有些麻煩，所以他準備從異能者下手，只要除去太空艦的異能者，弄垮太空艦也就指日可待。
當然要是有辦法崩潰太空艦的系統，那弄垮太空艦肯定會更快。可是上次找到的那個人又不肯合作，他們也不懂這些，對於他們來說，系統程序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完全無法理解。
在檢查過程中動了幾次手腳後，他們又實在覺得無聊了。總覺得這樣也沒什麼意思，要除掉異能者，還是直接戰鬥來着舒服。
他笑了：“你們準備得似乎挺充分的。”反正準備得越充分，破壞起來也就越有成就感。
莫慄問道：“既然看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石頭弟弟在這裡好像使用不了異能，就和巨石小朋友說的一樣，他們是沒有攻擊力的，之前石頭弟弟會那麼變態，主要還是靠被他操作的那隻殭屍。
“誒~~？我們還沒玩夠呢。”看着他們着急也挺有趣的。
玩？！
“生命可不是那麼隨意可以給你們玩的東西！”金色的雷靈環繞在王永釗身邊。“可能的話，我希望你主動離開。”就算已經救不了，至少能把控制解除。
“真兇啊。”王永釗笑了，“剛剛我們是不是忘記說了，現在愚蠢的哥哥似乎暫時耗盡了力量。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混亂聲，莫慄急忙回過頭，發現身後的三個小朋友似乎有些不對勁，異能明顯開始變得不正常了，不管是木靈還是冰靈風靈，都慢慢地浮現了出來，他們的膚色也漸漸變得不正常。
“這代表着，我只要稍稍花點心思，就能污染你們體內的元素靈。”
“住手。”肖念看着王永釗，“這麼做對你也沒有好處，你的目的不是阻止我們離開嗎？”
“好像是這樣的。”王永釗說道，“但要阻止你們離開，先殺死異能者還是必須的。”他似乎看出了肖唸的心思，“就算你把這具身子毀了也沒用，他們身上的元素靈早在我進來的時候已經被污染了。”
“卑鄙！”莫慄跑到弟弟們身邊，利用暗靈裹在他們四周，吞噬掉他們身上冒出來的異能，他們現在的症狀好像不像是感染殭屍了病毒，也沒辦法抽取污染源。
怎麼辦？
“……姐姐。”米米的皮膚迅速變得透明，呈現出淡藍色，渾身冒出了寒氣，“有點冷……”明明是想忍一下不讓姐姐擔心的，但是真的好難受。
“米米。”莫慄伸出手將他摟緊懷裡，果然很冷，小小的身子也不再是軟綿綿的，像是抱着一塊冰一般，讓她的心猛地一揪。
樑樑和良悠的情況也很不好，這種症狀她根本就沒見過。
冷靜一點，一定還有辦法的。
但看着三個小朋友的樣子越來越不對勁，她的腦子忽然變得一片空白。
她只能緊緊摟住米米，努力地控制着暗靈，企圖抽出他們身上的污染源，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只覺得硬生生的疼，雙手開始變得又冰又粘，慢慢滲出漆黑而沉重的液體。
王永釧看着莫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辦不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肖念沉聲說道，“我不會讓你傷到她，下次碰面一定會打敗你。”
王永釗笑了：“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就期待着。”說完他整個人突然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直接倒了下去，門口的趙津津也是。
雷靈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王永釗的生命跡象，最後一絲僥倖也被抽離，肖念閉上眼，朝着他鄭重地鞠了個躬，接着轉身走向莫慄。
“肖念。”莫慄詫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這是什麼？”感覺起來應該是暗靈，可暗靈一直以來都只是以氣體的方式出現，就算聚集得再多也不會變成液體，而且這些液體居然牢牢地裹住了三個小朋友，怎麼控制都弄不下來。
肖念看着她的手，思考了一會，說道：“栗子，你以前說過，人化作元素石之後會因爲願望不同而變成不同的異能，說不定真的是這樣。”
……願望？
她的願望和小栗子是相同的。
思考間，莫慄突然感覺到懷裡的米米重新變成了軟軟的一團，溫度也慢慢回升了，她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我還真是自打臉。”之前還在想，只要有大家在的話，就沒什麼好絕望的，可是剛剛一瞬間，她真的覺得非常的絕望，果然是自打臉。
……
麻木的感覺很快消失了，樑樑想撐開眼，卻發現好想辦不到，全身像是被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包裹着，但又不覺得討厭。
等到知覺完全恢復的時候，包裹着他的東西終於慢慢抽離了。
“樑樑。”臭姐姐很快撲了過來，用力抱緊了他，“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他看了看旁邊，發現餘良悠身上也裹着一層漆黑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液體，但是黑得很奇怪，感覺也挺熟悉的，是臭姐姐的暗靈嗎？
“變異的條件居然真的是絕望，真是變態的條件。”看見弟弟們都沒事了，莫慄終於放下心來，有些無語地吐槽道，“還好大家沒事。”
“姐姐的暗靈也變異了？”難怪形狀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了？爲什麼一醒過來臭姐姐的異能就變異了？他好像有些記不清了，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了身體越來越僵硬，木靈好像也沒辦法控制，不管怎麼努力都沒用。
看着臭姐姐的眼睛似乎還有些紅紅的，明顯哭過了，樑樑小朋友突然鬱悶極了，姐姐他們說不定經歷了一場惡戰，可是他卻沒有幫上忙，而且還讓她擔心了。
“應該算是吧。”莫慄擡手甩出一陣黑氣以及一團黑水，“現在能出現兩種形態了。”看到良悠也睜開了眼，她抱着米米起身，“總之我們先回家吧，整理一下情況。”
之前鄧文果同學就在懷疑整個實驗組，沒想到還真是這樣，這些人可都是未來1號的支柱，一下子都沒了，事情似乎變得挺棘手的。
“你們先走。”肖念說道，“我先處理下這邊的事情。”還得讓寧樂中校告訴艦長一聲。
“嗯。”莫慄轉過身看着他，“你沒事吧？”
“沒事。”肖念扯出一絲笑容，“不要把我想得太脆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早就已經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