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們死死握住丈夫的手、牽着妹妹或姐姐的手細細地感受着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團聚的幸福。
在女兵們看來,獨立八師給了她們作爲女人的尊嚴、給了她們溫飽的生活、甚至給了她們別的女人想都不敢想的清秀容顏、完美身材和健康的體魄,如今是需要她們回報了。
只是女人想得簡單,她們不求什麼富貴榮華,她們只想和丈夫、姐妹安安靜靜的生活,但是這樣的生活在這末世卻需要用命去爭取。
“好了,最後叮囑大家一點;一旦被喪屍抓破皮膚,馬上砍掉相應的部位,如果你下不了手,讓你的戰友下手。我對你們的要求只有一個——活着!”許書成向所有的隊員做最後的動員。
“保證完成任務!!”65名戰士在各個機艙立正回答。他們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背上鋒利的柴刀,這不是用來砍喪屍的,這是用來砍掉自己的手腳或者親人的手腳,在被劃破皮膚後1分鐘以內砍掉傷腿或者傷臂,他們就能活下來;只要還活着,他們會重新恢復完整的身體。
“很好。”許書成看了看戰士們身上的衣服,這些衣服是用牛仔布加軍用帆布疊合縫製的布製作的,雖然很笨重,但是憑喪屍的指甲想要劃破這身衣服卻也沒那麼容易。
“老邱,準備吧。”許書成對邱國興說道。
“ok!10分鐘後動手!”邱國興回答道。
。。。
烈日照耀下的斷浪山一片鬱鬱蔥蔥;高大的喬木、鮮嫩的灌木、草叢將這座不高卻很美麗的山川映『射』出一片妖豔的綠光。誰能想象這風吹鳥鳴的幽美之地竟然有着數以萬計骯髒的喪屍。
從飛機上看去,鬱鬱蔥蔥的草木下,一個個或渾身骯髒、或赤身『裸』體的喪屍在山間、樹下、盤山小道、草坪上游『蕩』着、毫無規律地遊『蕩』着。而那些赤身『裸』體、身軀完好的喪屍定然就是新繁殖出來的——它們竟然那麼多!
邱國興選定的地點是斷浪山幾個低矮山頭中的一個,這個山頭和馮劍他們藏身的那座山頭相距不過幾百米,但這幾百米要想走過來沒有一天時間根本辦不到。這座山頭將是那羣垃圾的葬身之地,而這個墳墓的締造者將是真正的戰士。
山頭上有一座山頂酒店,三座連在一起的四層高小樓,小樓前有一個兩畝地的水泥平臺,平臺上還有一個大大圓圈,這裡曾是直升機停靠的地方,看來這裡以前真是個繁華之所。只是如今,那裡聚集了大量四處遊『蕩』的喪屍,一顆顆噁心的屍頭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呼——!”邱國興的飛機率先壓低高度,從山頭掠過。當飛機掉過頭後,駕駛艙後艙蓋被拉開,一個百公斤重的大號炸『藥』包被托出艙門。炸『藥』包用礦區炸礦用的炸『藥』製作而成,兩個戰士頂着大風穩穩地舉着炸『藥』包,炸『藥』包長長的導火索已經被拉燃,他們在等待第二次俯衝。
“準備——扔!”邱國興一聲大喊『操』縱飛機俯衝,兩名戰士猛然把點燃的炸『藥』包推出機艙,飛機迅速爬高。
只見那個大號的炸『藥』包精準地落在一棟小樓頂部,片刻之後,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掠過山間,那棟小樓被炸塌兩層,大塊大塊廢磚碎石在騰起的煙霧中散落四周。巨大的衝擊波將附近遊『蕩』的喪屍狠狠撕碎、或者直接掀入山崖,寬大的山頭平臺頓時乾淨了。
緊接着,二號機掠過、三號機掠過,兩個同樣大小的炸『藥』包將剩下的兩棟小樓統統炸掉一半,隨後機羣遠離這裡,圍繞着山區一圈又一圈地盤旋着。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吸引了方圓數十平方公里的喪屍,一顆顆屍頭如雷達般鎖定冒煙的山頂,緊接着震天的屍吼聲如烽火般此起彼伏震耳欲聾。剛剛邁動腳步的喪屍大軍沒有聽到後續的聲音便停止了,喪屍們極其不滿地衝山頭嗷嗷了兩嗓子然後繼續各玩各的。
待得吼叫聲停止後,七架飛機分散開來向着通往山頂的3條主幹道飛去,一個接一個的大號炸『藥』包被推出機艙,佈滿喪屍和人體殘骸的水泥主幹道從半山腰開始爆炸一直炸到山腳下,一個又一個巨石坑、崩塌的石頭堵死了這些主幹道。邱國興要爲戰士們爭取構建工事的時間,山底下的喪屍羣要想爬過這一層又一層的主幹道不費一番功夫是不可能。
感覺被玩兒了的喪屍暴跳如雷地衝天上的飛機破口大罵,但是隨着飛機的飛遠,這些喪屍嗷嗷了幾嗓子便無奈地閉嘴了。
在喪屍們的聲討聲中,七架飛機機身下掉下一個長長的空間布袋,七架飛機輪番投下七個大號的空間布袋,這種布袋裡的空間由鋼筋支撐,裡面足足有上千平米的儲備空間,裡面是戰士們需要的武器彈『藥』和施工材料、機械。
當屍吼聲停止的時候,七架飛機一架接一架在山頂的空地着陸,這就是老式飛機的優勢,不需要多長的跑道即可完成起飛和降落,何況功率更大的生物發動機使得這段距離減少了許多。
“快點兒!快點兒!”飛機剛停穩,許書成就第一個跳了出去,接着一個個戰士跳出機艙向着塌了一半的小樓奔去,此時飛機的螺旋槳依然在轉動,當最後一個戰士跑到安全範圍後,邱國興的飛機馬上起飛。
緊接着第二架飛機降落、第三架、第四架......直到第七架飛機騰空而起,所有的戰士們已經全部降落到山頂。從飛機在青海起飛到所有戰士離機,一共2小時32分鐘,第一批戰士們要在這裡頂到第二批戰士到來。
“快點構築工事!”許書成拿着槍緊張地大喊道,他已經聽到了震徹山谷的屍吼聲,山風將人肉味接連不斷地吹入山腳下千萬屍羣的鼻子中,大批大批的喪屍開始移動——那個剛纔冒煙的山頂竟然有大批鮮肉!
“許哥!時間還夠,抓緊吧!”紅月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拿着把弩機緊張地左右看着,她今天第一次沒有戴墨鏡,她那雙機械眼正閃動着微微紅光。山頂方圓兩公里的區域一切盡在眼下。
因爲主幹道被炸,加之山風的作用使得人肉味飄不出太遠,因此山下的屍羣僅僅是跟着嗷嗷而已,只有主幹道炸點以上直到山頂的喪屍羣纔有明顯動作,現在不能開槍,否則會引得山下的喪屍往上攻擊。
“噗!”一枚鐵箭刺穿了一頭剛剛爬上山頂的喪屍那骯髒的頭顱,這個喪屍被鐵箭這一推像段滾木似的接連砸倒數個喪屍才停了下來。這樣的喪屍並不多,區區幾千頭而已,弩箭就夠了。
緊接着,所有的女兵架起準備好的弩箭在山頭上跑動,一枚接一枚的弩箭刺穿了一個又一個骯髒的屍頭,短短几分鐘,就有數百頭喪屍變成真正的屍體。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男兵們打開一個個長達4米的空間布袋,從裡面扛出一捆又一捆的槍支、一箱又一箱的子彈和自制手榴彈圍繞着廢墟排列好以便隨時可以取用。
而此時此刻,另一波男兵則從另外的布袋裡開出一輛輛簡單至極的“推土機”開始抓緊時間推動那些廢磚爛瓦。
這些推土機就像卡丁車那般大小,簡單的只有剷鬥、車體、輪子、生物發動機。
這種簡單至極的推土機完全是用廢舊鋼材拼湊的,完全是憑藉着生物發動機強橫的動力強行推動那些瓦礫。戰士們要把這些瓦礫推出一圈環形工事,然後構築一個鐵桶般的據點。
一個多小時後,山腰處炸點以上的喪屍被消滅大部分,剩下的喪屍還距離山頂有一段距離。但是,山頂上來回跑動的身影瞞不過下面的屍羣,經過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山腳下的屍吼聲越來越大,大羣大羣的喪屍開始向山頂移動。
很快,屍羣的前鋒已經踏着同伴的屍骨開始『逼』近被炸落的石牆,步子大的喪屍已經開始抓着石牆往上爬,雖然它們爬不動,但是喪屍搭屍梯的本事很快被髮揮了出來,數不清的屍梯開始有了基座。
但是喪屍們要想爬到山頂可是要廢很大的力氣,因爲山間主幹道當初修建時即是選用的相對最平坦、最容易構築水泥基石的地方,而非主幹道地區由於夏日草木茂盛,以喪屍的身手要想通過那些陡峭的山壁爬上來得一層一層地搭建屍梯,那邊的速度會更慢更慢。
而主幹道上的屍羣爬過第一道石牆後會發現後面還有至少3道石牆,這將大大延緩它們的爬行速度,而這段時間足夠山頂的戰士佈置工事。
靠着小推土機強橫的動力,那片瓦礫被慢慢推開,一座背靠小樓、高近一米、中間是原來的水泥面的碗型工事被推出。
緊接着,大袋大袋的速幹水泥被倒在各個點上,一桶一桶的水隨後倒入,速幹水泥被工兵鏟攪拌均勻,戰士們拿着工兵鏟一點一點地將瓦礫間的縫隙填滿。一根又一根拇指粗的鋼筋被鋪設入水泥中和瓦礫凝固在一起。
當工程進行到三分之一時,天空中傳來飛機的轟鳴聲,第二批戰士到達。隨着第二批戰士的到來,工程速度提高了許多,此時水泥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於此同時,第二批戰士從空間布袋中抽出大根大根的鋼筋和地面上埋入水泥的鋼筋焊接到一起,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很快具備了雛形,而第一批戰士則開着推土機將大片預備好的瓦礫堆在鐵籠子的下方加固鐵籠。
在震天的屍吼聲中工作使得所有戰士都繃緊了神經,尤其是第二批到來的戰士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前無希望、後無退路的場面,看着飛機的離去,他們本能地以爲自己被拋棄了。
這時候心理素質的差距就表現了出來,一個又一個新兵、尤其是女兵開始坐地上嚎啕大哭——大學基地之戰的慘烈完全不能和此次戰鬥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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