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就在嫣雲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塊金屬已經嚴絲合縫地卡進了凹槽。
“吱”一聲類似齒輪的轉動,只見凹槽中飛快地彈出6條滑塊,準確無誤地鑲嵌進入鐵塊上的6條凹槽——鎖和鑰匙合上了。在鎖槽和鑰匙合上之後,長方體突然開始緩緩地旋轉,長方體彈出的地方竟然是一個直徑30公分的圓盤。
“隆隆——”那扇巨大而沉重的黑牆發出沉悶的轟鳴聲,厚實的牆體開始震動,然後開始慢慢上升,下面凹槽中的苔蘚被帶了出來,隨着越來越大的風被吹向四周,吹過嫣雲纖細的腳踝。
明亮的光線從門底透出,頓時照亮了幽暗的走廊,嫣雲那白皙如紙的玉足和纖細的腳踝被透出的光線照得更加白皙。隨着黑牆的緩緩擡高,裡面的光線也把走廊照射得越來越亮。門裡透出的風也越來越大,嫣雲的及腰長髮開始慢慢地飄動、直到迎風飛舞。
黑牆完全收進了上方的牆壁,嫣雲秀美的胴體完全暴露在明亮的光線中。嫣雲閉上了眼,收回了護住…的手,伸開雙臂迎接這股勁風的洗禮,任暖暖的風**拂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這種感覺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溫馨,就像回到了家,儘管家中空無一人,但家就是家
“吾兒歡迎歸來——”大門裡響起一個蒼老而沉穩的女聲,似乎她已經等待了很久很久。
鄭遠清坐在船上默默地看着碧藍的湖水一臉呆滯,已經5天了,他已經從心急如焚變成了心如死灰。
嫣雲活着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她一定是被老猴子下套了,該死的水猴子,老子會把你們滅族這傻妮子,給她說了不要跟着老猴子鑽洞,怎麼就不聽呢?
自從4天前,那根保護繩突然無力的那一刻起,鄭遠清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拽上來的保護繩只有扣鎖和一節斷掉的武裝帶,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剛開始鄭遠清還能根據母體的感應知道嫣雲還活着,可是從那天下午、那一瞬間開始,他就再也感受不到嫣雲的信息了,嫣雲彷彿憑空從湖底消失了一樣。
“老大水猴子它們又來打架了”劉偉的聲音突然響起,船上的衆人紛紛拿起步槍、拉開重機槍槍栓隨時準備一口氣滅掉這羣該死的猴子。
鄭遠清朝湖中一看,只見船底下不知何時被黑壓壓一片水猴子包圍了,這回水猴子似乎傾巢出動,數量足有上萬只,這麼多水猴子足以把船掀翻。
而且一隻只水猴子瘋了一般地向着船游來,很多水猴子手中還拿着那種鐵管,氣勢洶洶的一副找人報仇的樣子,絲毫不顧忌對方手中的槍能將它們盡數消滅。
“等等”鄭遠清對正要扣動扳機的衆人揮了揮手。他意識到不對勁,這幾天好像也沒和水猴子結過樑子,這瘋了一般地撲過來算幹什麼的?如果老猴設套害了嫣雲,它們應該藏起來不露頭纔對,這樣看來應該另有原因。
“老猴子呢?老猴子呢?”鄭遠清一邊示意衆人收起來黑洞洞的槍管表示一下誠意,一邊趴在船舷上對水猴子們喊道,還學着老猴子特有的架勢比劃了一下,它們應該能看得懂。
果然,水猴子們沒那麼瘋狂了,一個個踩着水潛在水面下不再動彈。這時一個強壯的公猴從水面下浮了上來,沒有搭理鄭遠清的問話而是瞪着血紅的眼睛打量着船上的人,似乎再尋找誰一樣。
“吱吱呀咦”那公猴指了指李若琳,然後比劃出一個“很大很大”的姿勢瞪着眼問鄭遠清。
“去把嫣雲的武裝帶拿來。”鄭遠清對李若琳說道,然後他對着那個公猴比劃了一下老猴子的架勢,同樣瞪着眼問它老猴子在哪?
“吱吱啊哈”公猴不依不饒,依然指指一旁的韓燕再比劃了一下問鄭遠清嫣雲再哪兒。
“看清楚我們的人也沒了”鄭遠清大吼道。那隻獨眼閃動着冰藍的光芒,一隻獨臂抓着那條斷掉的武裝帶殘骸衝公猴狠狠揮動了幾下。一人一猴就這麼水上水下地對上了,是開打還是繼續等就在一瞬間。
“喔喔嗚嗚”公猴明顯愣了愣,它似乎認得那那條褐色的武裝帶。忽然公猴眼中的殺氣消退了,嘴裡嗚嗚了兩聲頭一低消失在湖面下,緊接着那片黑壓壓的水猴子沉入了湖底。
“它們是來要人的。”許書成看水猴子大軍消失後皺着眉頭說道。
“我還想管它們要人呢。”鄭遠清沒好氣地瞪着蔚藍的湖面說道。看這樣,老猴子也是一去不復返可能和嫣雲一起遇難。
但是鄭遠清心裡一直有種感覺,嫣雲沒死,她只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她一定沒事。
“你們忙你們的去吧,我和若琳給這守着就是了。”鄭遠清再次頹廢地坐在船中衝許書成他們黯然地揮揮手,隊伍還得趁着現在動物多的時候多儲備些食物,這幾天晚上的氣溫已經降到十幾度,冬天不遠了。
“我留下來陪你們,打獵我也幫不上忙。”韓燕拎着步槍走過來坐在李若琳身邊,鄭遠清沒法打步槍,李若琳的槍法就那樣,如果有事情兩個人估計應付不過來。
“那你們小心點。”許書成拍了拍鄭遠清的肩膀,和劉偉幾個下到另一艘小船中開動馬達駛離了湖心島附近。
在一道陰暗而狹窄的巖縫中,一個一絲不掛、身材高挑得離譜的人和一隻強壯的猴子正摳着巖縫一點一點地向上爬着,潮溼而悶熱的環境讓一人一猴身上溼漉漉的全是汗。
那巖縫90°垂直,縫隙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一米;兩邊的巖壁上崎嶇不堪,怪石嶙峋,佈滿了青色的苔蘚,尖銳的石頭層出不窮;光滑的石頭讓這一人一猴爬得很是艱辛。
然而奇怪的是,每一塊凸出的石頭對面的巖壁上都有一塊相應大小的凹槽,那大小簡直嚴絲合縫,似乎那半拉凹槽本就是這塊石頭所處的位置,而這道巖縫是被巨力強行撕開一般。
那個身材高挑的人是一個年輕女子,渾身髒兮兮的都是泥巴和青苔,但是這些黑色的泥巴和青苔依舊遮擋不住她細膩的肌膚和修長的身材,女子只是個子很高而已,她的身材比例卻十分完美。
年輕女子有着一頭飄逸的及腰長髮,此刻正被攏成一束緊緊咬在嘴裡,使得那原本就無比邪美的容顏更加詭異而邪魅。她就是嫣雲,只是此時的嫣雲和5天前的嫣雲有着一些不同。
而嫣雲旁邊那個同樣在用力往上爬的、強壯的猴子就是老猴子,花白的毛髮同樣沾滿了苔蘚和污泥。它嘴裡正叼着那柄八一刺,不時地抹把滿臉的汗水。老猴子雖然看上去沒什麼變化,但實際上它和5天前相比也有着一絲不同。
“該死的,怎麼每次爬懸崖都是光屁股?我上輩子犯了什麼戒要這樣對我?”嫣雲一邊用力爬着,一邊嘟囔着,她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如果不嘮叨兩句能憋死她,儘管她本不是一個愛嘮叨的女子。
“老猴子,歇一會兒吧。”嫣雲感到頭髮又亂了,便對老猴子說道,然後手一撐背部向後方的巖壁一靠,雙腳在兩塊凸起的石頭上一蹬,騰出了雙手。老猴子看了看嫣雲也是同樣的姿勢騰出了雙手歇息一會兒。
嫣雲一邊把及腰長髮重新梳攏着一邊擡頭看了看裂縫上面,嗯,還有50多米,歇會兒一口氣就爬上去了,但願那羣傢伙別在上面守着,不然可是讓看光光了,他們擔心壞了吧?要是到時候認不出我了直接給我一梭子怎麼辦?
嫣雲低頭看了看幽深的谷底,再看看自己曼妙的身體、如雪的肌膚,雖然髒兮兮的,但仍然擋不住那獨特的美麗——巨人一般的身高、漫畫少女一般的身材比例,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人體形態卻極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這種美麗簡直稱得上妖孽之美。
想想自己好像每一次爬懸崖要麼身上就幾片破布,要麼就光溜溜的,嫣雲不禁撇了撇嘴,看來裸體攀巖真的和自己有緣,粗獷的岩石、曼妙的胴體,剛強與柔美融爲一體,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妙,怪不得老外喜歡搞點什麼天體運動呢,外國女人還真會享受生活。老邱不是想找俄羅斯女子麼?到時候有伴玩兒了
“老猴子,咱們繼續爬吧。”歇了幾分鐘,嫣雲空靈而邪魅的聲音響起,老猴子翻了翻白眼開始往上爬。它實在搞不明白這個“母人”身上沒多少毛還那麼興奮。
雖然此時此刻老猴子也很高興,但是它惦記的是口裡叼着的那個光潔如鏡卻毫不反光的鐵片片和巢穴裡那幾只美麗的小母猴以及一羣小猴崽兒,它要給自己的士兵帶回去很多鐵片片,然後帶着它們統一這個大湖和那邊那個相連的小湖中所有的水猴子。
又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攀登,嫣雲一隻修長的大手終於扣住了地面上的石頭。碧藍的天空、潔白的雲彩,還有那不時飛過的鳥兒讓她有一種重返人間的感覺。
嫣雲伸出一條長腿撐住後方的巖壁,腳下猛地一用力,纖腰一挺,雙手一撐,一條長腿跨上了地面,接着嫣雲整個身子爬上了滿是礫石的島面。
嫣雲回頭看了看這個巖縫,上面不過十幾米長,巖壁兩旁還長滿了灌木叢和野藤,不論是在高空還是離近了看這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戈壁地裂,很難想象得到這下面竟然有一個神秘的所在。
嫣雲趴在地上沒敢站起來,她要先看看有沒有男隊員,不然讓看光光了可不好。她在地上匍匐了幾米藏在一叢灌木後面,輕輕地扒拉開灌木叢向着她下水的地方看去。
下午的陽光照耀在小島上,沒有什麼植被的戈壁沙灘被染成了閃亮的金黃色,遠處的湖邊,碧藍的湖水中,那條連體船正靜靜地泊在岸邊;船上的重機槍仍然高昂着頭對着天空,長長的彈鏈仍舊掛在機匣外。
只是船上沒有嫣雲想象的那麼多人,只有三個穿着短袖牛仔褲的人愣愣地坐在船上盯着遼闊的湖面似乎在等待着誰一樣。
嫣雲看了眼他們的背影就認出了那是鄭遠清、李若琳和韓燕;鄭遠清那條粗壯的胳膊露在外面,手中依然握着手槍,那空蕩蕩的右袖管隨着刮過湖面的清風不斷飄動。
那個穿紅色短袖、扎着馬尾辮的是李若琳,此刻也是滿臉愁雲地陪着鄭遠清;她身邊坐着的穿淡綠色短袖的自然就是韓燕。
嫣雲看見了鄭遠清手中的槍已經扳開了擊錘,似乎隨時準備開火、看見了他轉頭四望時,眼角越來越深的皺紋和緊皺的眉頭——他可是還沒30歲啊,嫣雲感到自己有些太不讓人省心了,淨顧着自己玩兒,不知道有人擔心死她了。
他們在這兒等了多久?這幾天就沒離開過這裡吧?想到自己被人牽掛着、惦記着,嫣雲不由的感到心裡一酸,雙手猛地一撐站起身來,向着湖邊跑去。
“遠清大姐燕子姐我回來了”突然一聲空靈而又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鄭遠清猛地扭過頭順着聲音向島面上看去。李若琳和韓燕也同時扭過了頭順聲望去。
只見遠處的島面上,一個身無寸縷、渾身髒兮兮的高個子女子正一邊揮着手一邊高喊着向他們跑來。那飄揚的紫色長髮、高得離譜的個子以及那傲人的身材,都讓他們認出了那是嫣雲,而她身後慢慢悠悠朝這兒晃盪的就是老猴子。
“嫣雲我們在這兒”李若琳趕緊站起來衝嫣雲揮着手,韓燕趕忙收緊纜繩把船靠向岸邊。
“等等”鄭遠清本來激動的站了起來,正要跳下船狠狠地摟抱一下他朝思暮想的嫣雲,但是當那個身影接近時,鄭遠清卻感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