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異變(上)

(堅持……)

這個祭祀好像認識城中大部分的人,幾乎每個人見面都會親切的和他打招呼,同樣仇鋒等人也跟着回禮。

“鋒哥,你不會真有心思來當祭祀嘛?”艾琳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偷偷與仇鋒交流的機會,她這還說的比較委婉。

仇鋒皺了皺眉,一邊應付麻煩祭祀,一邊悄悄對艾琳雪說道,“你以爲我想嘛?這裡人生地不熟,不入鄉隨俗哪能行?你剛纔沒看祭祀那個架勢嘛?如若不然,恐怕就要事事針對,以後還如何行事?畢竟現在我們還有求於光明聖殿,如果能聯繫一個死黨,日後就算逃跑也方便些啊,沒看他是看門的嘛?”

“那你也不用那麼熱情啊?”

仇鋒又皺了皺眉,頗有無奈的說道,“不熱情點,我怕眼中的怒意會直接被人戳穿。”突然間,他收斂起臉上僞裝的笑容,將心中的態度完全展現在艾琳雪的面前。

“天啊,你想殺人啊。”艾琳雪暗呼了一聲。

收起笑容的仇鋒,眼睛自然也就大了,眼中赤裸裸的怒意極其明顯,僵硬的臉上肌肉一直在顫抖,剛纔僞笑的時候,還真就沒注意,但現在這麼一看,卻好像仇鋒臉上映出了幾個打字,“老子要殺人,老子要發泄……”

艾琳雪吞了一口吐沫,小兩口誰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也知道這是迫不得已,她連忙擺了擺手,“你還是繼續笑吧,我臉上的肌肉都快酸了……”

仇鋒嘆了一口氣,他都已經麻木了,看來行裡說的話確實沒錯,賣笑比賣哭更艱難,想必妓女職業的笑容,都比他合格吧,不然也不會天天生意那麼火爆。

很快在祭祀的帶領下,仇鋒三人面來到了一座莊嚴而又肅穆的聖殿前,剛剛看到聖殿的那一刻,三人的心中忍不住微微一顫,而仇鋒的反應更爲劇烈,彷彿無形的光芒射在了心頭一樣。

光明聖殿佔地約有千平米,棕紅色的整體色調帶着無盡的莊嚴氣息,古樸的建築帶着風吹雨打後殘留的痕跡,眼前是百層石梯,在雨水長期的洗刷下,石梯在陽光像反射出淡淡的柔光,而這石梯一塵不染,十分整潔,百層石梯上是一個廣闊的平臺,四周栽種着鮮花綠草,經過精心修整的樹牆,平臺上是用石子鋪設,從石縫中鑽出綠油油的嫩草,聖殿左右豎立着巨大的石柱,不似皇宮的奢華,卻擁有千百年的古樸之氣,門庭上幾個燙金的大字,“光明聖殿”。

那蒼勁有力的打字,配合這四周的景象竟然讓仇鋒心裡肅然起敬,那敷衍的心思也少了許多。

祭祀看到仇鋒頗爲震驚的樣子,忍不住激動的介紹道,“這裡的一切已經擁有三千年的歷史,據說第一代大主教將隕落前將畢生的光輝都灑在了這面土地上。”

仇鋒暗自點了點頭,怪不得他煩亂的心情平息了不少,僅僅只是留下的氣息就有如此大的影響力,想必那位大主教生前也應該是一等一的高手,對於強者的尊敬,讓仇鋒下意識的對這一面景色微微行禮,以示對前輩的緬懷。

祭祀看到仇鋒虔誠默哀的模樣,更爲感動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表現出來,直接將仇鋒三人引到了內庭。

這裡進進出出的祭祀不再少數,而看這樣子,帶領仇鋒的祭祀在這裡還頗有點身份,人人見了幾乎都是主動行禮,而且長袍上也有些特點,那就是別人幾乎都是樸素的白,頂多有一個朵小火焰的光明標誌,而這個祭祀身上的袍子卻帶有金色的絲線,身上的小火焰也是三個,但看他謙遜的樣子,實在讓人看不出來具有多高的身份。

“感謝光明王神慈恩……”一個同樣是三朵金色火焰的祭祀來到了三個人的面前,不過與帶領仇鋒這個祭祀稍有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名祭祀身着帶着一份華麗,金色的絲線應該是昂貴的金絲,那金色火焰似乎也是燙金,他渾身的長袍不帶一絲的褶皺。

帶領仇鋒的祭祀微微的皺了皺眉,但還是回禮道,“感謝光明王神慈恩……”

“莫里斯,大主教不是特地吩咐你去城門迎接路易帝國的貴客嘛?”這個大祭祀用不屑的目光掃了一眼仇鋒三個人,頗帶諷刺的說道,“可別告訴這三位就是路易帝國的貴客?”他鄙夷的目光中,明顯是對仇鋒三人的寒酸表示嘲諷。

衣服還是從前的,仇鋒一直還沒有時間換,雖然舊了一些,但穿起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臨別前塔瑪德爲了方便直接塞了他一打晶卡,這一路也沒有休息,所以渾身充滿塵土。

三個人都不在乎自己的穿着,但是被人鄙視一下,心裡多少也有點不是個滋味兒。三個人都沒有說話,但仇鋒與艾琳雪卻露出同樣‘親切’的笑容,身旁的蒂思柔猛然打了個冷戰,心中暗呼,有人要遭殃咯。

被稱作莫里斯的祭祀面色頓時一窘,人畢竟是他帶來的,被人如此諷刺,不但傷害了對光明王神的信仰,更是讓他的朋友蒙羞,他頓時瞪起眼睛大聲指責道,“史蒂夫請你尊重我的朋友,在光明王神的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皮囊上的享受遠不及思想上的純潔,這是光明王神留給我們的真諦,難道你要違背光明王神的意願嘛?絕對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視財如命。所以,你必須因爲剛纔的話向我的朋友道歉。”

莫里斯已經動了真氣,僅僅只是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朋友,就能爲對方擺出‘你不道歉,我就和你決鬥’的架勢,倒是讓仇鋒打心眼裡高看這個祭祀一眼,至少他們有着相同之處,那就是對朋友絕對付出。

話說除了莫里斯對光明王神迂腐的信仰外,這個人還真算不錯並且熱情。

就連艾琳雪與蒂思柔對這極其囉嗦的祭祀也多了也真誠的好感。

史蒂夫身體明顯微微一顫,莫里斯的話多半他都不放在眼裡,但對於信徒來說,信仰高於生命,如果背叛了信仰,背叛了光明王神,那麼後果則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這件事情真是可大可小。

“天啊,我曾幾何時對光明王神的信仰動搖過?懷疑過?親愛的莫里斯大祭祀,您這麼說,可真是深深的傷害了我的心。”史蒂夫的面色頓時變得溫和起來,但他僞裝的樣子實在讓人忍不住揮上去一拳的衝動。

史蒂夫可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他繼續誇張的說道,“光明王神是至高的存在,他對我們的庇佑可不代表免去飢餓,而這些與金錢卻離不開關係,我只是希望路易使者來到這裡後能儘快解除我們財務上的窘困,絕對別無他意,還請你不要誤會。”

莫里斯冷冷的哼了一聲,也懶得理會這個極其虛僞的傢伙,但臉色上確實緩解了不少,可是他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你必須要對我的朋友道歉。”

史蒂夫皺了皺眉。

不等史蒂夫說話,仇鋒趕忙說道,“我只是一名對光明王神忠心的普通信徒,又怎麼能讓祭祀大人道歉,要知道您可是一直守護光明王神的使者,代替他老人家賜予給我們光輝的恩人。”

史蒂夫微微一愣,隨後對莫里斯得意的一笑,似乎在說,‘看到了吧。’仇鋒的話到現在還讓他心裡美滋滋的,他在心中琢磨着,‘什麼時候,祭祀在這些人心中又晉升到了新的高度?我怎麼不知道?’

史蒂夫頓時裝作前輩的樣子,一臉欣賞的望着仇鋒,“你還有點慧根,光明王神一定會賜恩於你的。”

仇鋒心中冷笑了一聲,‘你還是現在就在心中對光明老頭默默祈禱吧。’但他可沒有表現在臉上,誠摯的說道,“感謝您的吉言,如果有可能真希望能與您成爲朋友,得到光明老……呃,王神更多的指點。”

史蒂夫看都不看仇鋒一眼,只是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對莫里斯說道,“大主教的旨意可不能怠慢,既然你有朋友在這裡,我就代替你去迎接路易帝國的貴客吧。”說着便行禮退了出去。

而莫里斯則是滿臉的不屑與唾棄。

待到這個不受歡迎人離開後,莫里斯真誠的望着仇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於剛纔那個人的言語,我想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仇鋒只是一笑而過,得罪過他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不過,從剛纔他也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光明聖殿沒錢,而且還極其缺乏,這就給了他無限的機會……

緊接着莫里斯長嘆一聲,“像您這樣的信徒,在大陸上已經很少見了,人們對光明王神的信仰也已經漸漸的變質了。”他的話語中有感慨,但更多的還是惋惜。“路易帝國的使者又怎麼樣?如果不是對光明王神持有真誠的心,也只有史蒂夫那樣的傢伙纔會歡迎,我也懶得去理會。”

仇鋒暗中點了點頭,對莫里斯的好感又多了一份。

穿過一個寬廣的庭院,在莫里斯的帶領下,仇鋒三人來到了光明聖殿。

這光明聖殿足以容納萬人都不顯得擁擠,而稀稀落落來祈禱的人也不是很多,到讓這裡顯得有些冷清,六根三人無法合抱的石柱位於兩側,沒有什麼特殊的裝飾,但從那石柱上,仇鋒卻感到一絲的壓迫感,體內陰源頓時平靜下來,一顆焦急的心也平和起來,四周牆壁上掛着一幅幅巨大的畫像,沒一副帶給仇鋒的壓迫感都不小,在莫里斯簡單的介紹下,仇鋒才知道,畫像上的人竟然是歷代的大主教,神情不一,形態各異,但唯一一樣的是,他們都手持者一柄水晶般的柺杖……呃,不,應該是魔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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