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昭然化作血虹,消失於天際。
衆人又是一陣恍惚,餘昭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又走了?!
餘昭然當然是追不上已經跑遠了的行知的,只不過,他如今這副模樣,怕嚇壞小朋友,要先避一避,順便追一追行知和尚。
陽燧聖主縱身而起,追了上去,他會遁行神通,要不了多久,便追上了餘昭然。
只見餘昭然盤坐着,血肉蠕動,飛快結痂,逐步脫落下來,肌膚潔白如玉,跟保養極好的女子肌膚還要光潔無暇。
陽燧看得咋舌不已,這傢伙,怎麼就有用不完的勁呢?他陷入了沉思,突然就是一個激靈,目光深沉,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非常振奮。
眼中甚至透出了貪婪之色,內心似乎陷入了掙扎之中,陽燧聖主身上的殺意若隱若現。
餘昭然能源源不斷涌出力量,不可能源於軀體,因爲這是不可能的,若說源於天地之間,簡直是乾涸湖裡舀水,白費力,吸收抵不上消耗的十分之一!
那麼,一定就是小天地了!
小天地是基於大千世界而生,但是,被絕世強者煉化後,就跟大千世界關係不大了。
當然,裡面的天地靈氣是不能無限取用的,否則只會靈氣枯竭,成爲廢墟空間,可餘昭然顯然不在意這個,要麼就是不在乎小天地的天地靈氣,要麼就是小天地的靈氣源源不絕。
想到這裡,陽燧聖主就激動難耐,真的想搶,快忍不住了,可是,又想到餘昭然跟行知大戰的本領和瘋樣,就怕打蛇不死,自遺其害啊。
過不久,餘昭然已經恢復,一揮手,衣衫落入手中,飛快穿好。
“陽燧聖主,你不會想要殺我吧?”
餘昭然微微眯眼,突然似笑非笑道。
陽燧聖主一怔,搖頭失笑道:“餘道友莫非有癔症?覺得人人都要害你?”
陽燧聖主一臉不滿,雖然他是這麼想的,可是,他絕對不能認啊,誰會傻到會認這種事呢?
餘昭然笑呵呵道:“戲言,戲言爾。”
陽燧聖主沉着臉,不悅道:“以後可不許胡亂戲言了。”
“不會,當然不會。”餘昭然伸了一個懶腰,渾身咔咔作響,對陽燧聖主笑道,“聖主,我們回去吧。”
陽燧聖主心頭一凜,總感覺,這傢伙又強了三分!
莫非,每一場戰鬥,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磨練?
兩人很快回到了晉章城,而這時候,妖怪大軍已經跑了。
宋晉領着晉章聯盟衆人,一臉嚴肅,待餘昭然落在城牆上,納頭便拜,吼道:“恭迎餘盟主歸來!!”
“恭迎餘盟主歸來!!”
聲音響徹雲霄,城中更是一片沸騰,呼喝之聲連綿成片,彷彿要將瓦礫都掀起來一般。
陽燧聖主感慨道:“餘道友,這可真是深得民心啊。”
餘昭然嗤笑道:“這算什麼深得民心?民心是最容易滿足的,我只不過給了他們一些小恩小惠罷了,由此可見,別人待他們是如何的苛刻,只要一點小恩小惠,就能爲你死心塌地,歸根結底,是別人的領導人太壞了。”
衆人聞言皆是一愣,說的好像極有道理啊。
宋晉嚴肅道:“餘盟主,您所做的一切,不僅是小恩小惠,救命之恩,還有極大的恩賜,讓百姓活下去了,活得好了!比盛世還要好幾倍!”
“對!盟主英明神武,簡直可以稱帝了!”
“不,應該是聖人!”
“那就叫聖帝!昭然聖帝!”
“昭然聖帝!”
“昭然聖帝!!”
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晉章聯盟衆人紛紛振臂高呼起來。
餘昭然猝不及防,瞪大了雙眼,這什麼情況?昭然聖帝?這種稱呼都敢喊出來?這是要嚇死人呢?
捧殺!絕對是捧殺!
餘昭然怒喝道:“閉嘴!!你們喊老子聖帝,是想捧殺老子嗎?”
全場一片寂靜。
怎麼就生氣了呢?
衆人愕然相視,不敢說話了。
陽燧聖主哈哈大笑道:“餘道友,你將一個強大禿驢給趕跑了,完全當得起聖帝這個稱呼,畢竟,你已經不弱於本聖了。”
“聖主所言甚是。”當即有人附和。
“是個屁!”
餘昭然冷聲道,“回盟裡,處決蔣匡海!”
人羣之中,有人不寒而慄,有些心虛了。
顯然,這都是犯過事的,有些人心存僥倖,有些人知道自己罪大惡極,早就跑路了,至於途中是死是活,完全就看命了。
不能活也不能待在晉章城,否則要被餘昭然拉去菜市口斬首示衆!
餘昭然搓出一團龐大的烏雲,載起衆人,飛向晉章聯盟駐地。
到了駐地,令餘昭然感到欣慰的是,已經有施工隊在廢墟施工,清出了一塊地盤,那是前庭廣場。
餘昭然看了一眼宋晉,誇讚道:“宋副盟主,你很令人欣慰啊。”
宋晉笑道:“主要是盟主回來了,工程隊就不愁錢,所以,屬下這是慷盟主之慨啊。”
餘昭然哈哈大笑道:“好!只要是辦事牢靠,慷我之慨,我也甘之如飴。”
衆人精神一振,記在了心裡。
落在廣場上,餘昭然對宋晉道:“讓人將禍亂晉章城的賊首帶上來!”
宋晉立即招來負責此事的一位長老,耳語一陣,那長老點頭,躬身一禮,也不忘朝餘昭然作揖,而後快速離去。
不久後,蔣匡海、畢朝海、婁長老便被押了上來,到了餘昭然面前,一腳踹在腳上,三人就跪了下去。
畢朝海和婁長老一臉恐懼,不斷磕頭道:“盟主饒命!盟主饒命啊!我們是被蔣匡海脅迫的,我們是被逼的啊!”
二人痛哭流涕,可憐兮兮,真是聽者流淚,見者傷心啊。
蔣匡海知道自己沒了希望,本是想自我了斷的,可宋晉那賊子,太謹慎,太精明,不僅廢了他的修爲,還禁錮行動,想咬舌自盡,也被人時刻盯着,愣是救活過來,還把舌頭給治好了!
殺千刀的宋晉啊,這是想要老子被餘昭然那個狗賊千刀萬剮啊!
蔣匡海擡頭盯着餘昭然,吼道:“餘昭然!你纔是真正的亂臣賊子!你殺害前盟主,奪了盟主之位,罪大惡極!我詛咒你不得好死,生兒子沒……”
砰!!
一碰有人狠狠給了蔣匡海的嘴巴來了一腳,幾顆牙就蹦了出來。
那人拱手道:“盟主,屬下實在忍不住,如有不對之處,請盟主責罰!”
餘昭然擺手道:“你做得好,這廝不過是想激怒我,好死個痛快罷了,讓他罵,罵得越狠,我讓他死得更慘。”
衆人聞言,莫名不寒而慄。
餘昭然還真不是什麼善茬啊,夠狠的。
蔣匡海嗚嗚出聲,憤怒的凝視餘昭然,雙目赤紅,彷彿要擇人而噬。
餘昭然嘖嘖道:“真可怕,不急,總能輪到你的。”
他擡頭看向衆人,沉下臉來,冷聲道:“你們在這次的動亂中,都做了些什麼事?來,都一一給我道來,我好好聽聽,誰若心虛,隱瞞不報,我就直接觀看你們的記憶!在此基礎上,罪加一等。假如只是警告,那麼就記過,假如只是記過,那麼就逐出聯盟,假如只是逐出聯盟,那麼就勞改,甚至殺!”
衆人嚇得臉都白了三分,尤其是犯了事的傢伙,簡直欲哭無淚。
誰敢不供述呢?老老實實就對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啊。
就看餘昭然怎麼判定。
期間,難免有相互推諉的,一旦產生分歧,激烈討論,餘昭然就要觀摩記憶,判定責任了。
若無造成人員傷亡還好,若是造成傷亡,便會被餘昭然當場鎮壓,賠錢賠命,是必然之事。
因爲造成百姓傷亡的晉章聯盟弟子多數已經逃走,心存僥倖的傢伙寥寥無幾,餘昭然全給鎮壓了,要讓受害者家屬來辨認,並由他們決定如何處置。
這兩天,餘昭然都在處理這件事,反正都是修煉之人,幾天不睡很正常,實在撐不住,餘昭然有提神的藥,若是餓肚子,餘昭然能隨時取出大鍋飯,不愁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