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讓所有正處於瀕危狀態的人猛地一驚,就連小張剛邁出去的前腳也霎時靜止在空中。
聞聲望去,只見喪屍羣的後方,密密麻麻的屍羣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絲絲的火光,微小卻不暗淡,似乎給他們這羣人帶來了最後的希望。
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救星來了!”
在他們的各自的方向,成羣的喪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
而在屍羣中,無數顆灼熱的子彈如箭雨般穿過狹小的細縫擊中在每隻喪屍的頭部,大腿,以及身體各處,不禁血液四濺,皮肉飛起。
不一會兒,陳叔他們附近方圓十米之內的喪屍數量便已經減少了近乎百分之九十了。
看着不斷倒下的喪屍,陳叔等人一鼓作氣,用盡最後的力氣揮下了最後一斧,隨即癱坐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一旁的陳叔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神中有些迷離,但回想起剛纔命將亡矣的那一刻,現在什麼的都似乎已經無所謂了。
“耶,我們贏了,我們活下來了!”坐在地上的一個年輕人喘着粗氣興高采烈地說着。
他的話剛一說完,就引起了其餘幾人的迴應和歡呼,幾個年輕人此時猶如剛從死神手中逃出一般,從未有過的激動和欣喜,此時正無不表達在他們的臉龐。
陳叔看着他們,臉上也是堆滿了笑容,心中懸浮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呦,沒打擾到你們生死離別吧?”
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衆人旋即望去,只見他們左右兩側各走來一個人,而這兩個人正是白羽澤和楊厲天。
此時,他們手中的槍口還冒着縷縷青煙。
此時陳叔一個箭步快速走上前,緊握住白羽澤的雙手,身體微微顫抖,灼熱的目光望向他,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誠懇。
白羽澤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身體連忙向後躲閃,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複雜。
“您這是?”白羽澤迅速甩開了陳叔的雙手,問道。
“哦對對對,瞧我這糊塗記性,”陳叔反應過來拍了拍腦門,激動地說,“我叫陳永成,我代表同伴萬分感謝你門的幫助!”
說完,陳叔挺身對着白羽澤一個深鞠躬,表示他的誠懇。
“如果不是你們及時出現,我們可能就已經…………”陳叔用沙啞的嗓音激動地說着。
身後的幾個年輕人見狀,連忙跑過去湊熱鬧。
“你們也是,快給人家道歉!”陳叔說道。
本以爲那幾個年輕人會不情願,卻沒想到他們竟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一齊向白羽澤和楊厲天一個深鞠躬。
楊厲天見狀,急忙表示不用,出手相助是本分,更何況現在身處末世,就更應該互相幫助。
等他們一個勁地感謝完後,白羽澤打了個哈氣,笑着說:“行了,這事以後再說,再拖下去,下一波就來了。”
陳叔聽後連忙點頭,並開始讓所有人收拾東西,準備往回趕。
臨走的時候,回頭看向白羽澤等人,問道:“請問,你們……”
白羽澤微微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笑道:“我們先跟着你吧。”
“好好好,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呃,請問二位怎麼稱呼?”陳叔這才發現剛纔一直忙着感謝,連別人的名字都還不知道,不覺地有點尷尬。
白羽澤若無其事地說:“在下白羽澤,羽毛的羽,三點水的澤。這位是楊厲天,嚴厲的厲,天空的天。”說着用手指了指對面的楊厲天。
“好好好!那白先生和楊先生,還請緊跟着我們,咱們準備跑。”
“好!”白羽澤和楊厲天一齊說道。
等收拾完東西后,衆人準備了下,然後開始猛烈狂奔。
路上,幾個年輕人在前面跑,陳叔則和白羽澤,楊厲天二人在後面緊跟着,不時地聊聊天。
談話間,陳叔還笑問道白羽澤等人是哪個軍隊的,這一問題讓兩人愣了神,隨即才聽懂什麼意思。
他們來的時候手上都拿着槍,按陳叔的印象,能在這時候拿出槍救他們的只有軍隊的人。
所以從見到他們的第一眼時,陳叔就一直以爲白羽澤和楊厲天是政府派來的軍隊來幫忙的。
待白羽澤和楊厲天兩人耐心解釋完,陳叔這才恍然大悟。
但不禁又產生了新的疑問: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槍?
這一點白羽澤並沒有明說,只是說了他們有特殊渠道而已,意思是讓陳叔別多問。
路上,幾人經過了幾條十字路段,又陸陸續續經過了幾條小巷,最後更甚至進到了一條下水溝,一路摸索,這纔到了陳叔等人的藏身據點。
一個地下倉庫!
而這個地下倉庫的大門已被封死,唯一的出入口就是一個下水道的井蓋!
等白羽澤兩人除了下水道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這個地下倉庫不大不小,面積跟一個普通的籃球場差不多,頭頂慘白的燈光忽暗忽明,儘管可以照亮整個倉庫,現在卻讓人感覺這燈光有些許可怕。
地面陰暗潮溼,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氣味,讓白羽澤兩人表情一衆痛苦。
唯一的優點就是封閉性,外面的喪屍進不來,保障了基本的安全,卻也只是暫時性的。
白羽澤進來隨意掃視了四周,發現倉庫的四周都分別蹲着幾個面色消瘦的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大的有六七十多歲的,小的還只是剛呱呱墜地的嬰兒。
但他們無不都一個個衣衫襤褸,眼中無神地靠在冰冷的牆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陳叔等人進來,他們瞬間眼冒精光,連滾帶爬地跑過去,一個個都圍在陳叔旁邊問道。
“陳叔,情況怎麼樣?”
“小陳啊,你們找到吃的了嗎,孩子他都……”
…………………………
但當他們的眼光從陳叔身上移開時,這才發現陳叔身後正“光顧”這裡的白羽澤二人,瞬間警覺起來,後退幾步,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小陳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又帶人回來了,這些東西咱們自己都不夠吃……”
“就是啊陳叔,再這樣下去,咱們都得餓死……”
…………………………
一聲又一聲的抱怨不斷從他們的嘴邊說出,一字不漏地傳到白羽澤等人的耳中,聽得白羽澤一陣好笑,但他當做沒聽見。
“陳叔,你看那兩小子那囂張樣,遲早會害了咱們的……”
見白羽澤兩人沒反應,一個金髮男說的更大聲了,絲毫不顧陳叔的面子,聲音大到傳到了倉庫裡每個角落,而陳叔也只是一個勁地勸說,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怨聲越來越多。
白羽澤發現,經那小子一說,此時倉庫裡所有的人看他們的眼神似乎都有些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