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臨近一個月,就像月末趕進度一樣,白羽澤這段時間的心情看起來好多了,沒有之前的那種埋頭硬幹和深焦熟慮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清新脫俗了許多。
典莽第二天一大早起牀就發現了躺倒在牀上睡覺的白羽澤,多虧壓住了那激動的心情,不然他差點就大聲的叫出來。
搖醒了睡迷糊的催洛後,催洛湊近一看,自信的說道:“看吧莽哥,我說的果然沒錯,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這不,澤哥一大早就回來了,我估計他是凌晨的時候回來的。”
“也不知道老大晚上跑出去幹啥了,我咋總感覺他像是去吃獨食了。”典莽猜測道。
“別想了,要不要叫澤哥,一般這個點他早就起來了。”催洛說道。
“好。”
叫醒了白羽澤後,三個人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又匆匆忙忙地推開門跑去幹活了。
…………
宣陽市內,眼看臨近月末,女生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裡收拾着需要帶上的補給,把它們一一裝進偌大的揹包裡清點數量,最後在清單上劃掉。
她能帶上的量並不多,恰好正是來回路程上所需要的量,在考慮可能遇到的各種危險,揹包裡的這些補給足夠支撐並保護着她到達那個地方了。
“兮兮…………”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她的房間門口,靜靜地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許久,他緩緩開口,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女生匆忙回頭。
“爸爸?有什麼事嗎?”
“……不,沒事,我只是有些話想說。”中年男子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壓抑着心情望向擔心的女兒,突然覺得兩種擔心都在衝突。
“別想的太多,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讓你活下去,那樣…………”男子開口沒多久就被女生打斷了,望着自己那面色滄桑的父親,她的心裡也不好受,“爸爸,你不會安慰人,但我只是有些不願意接受……”
“不願意也得願意,唉。”
“我受點傷沒什麼問題,只要我們都能安全逃出去,只要我們能永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
“如果……如果那時候我堅持,帶着你們跑到救援隊那裡集合,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男子一回憶就有些自責,無奈只能不停的嘆着氣。
可他每次越是嘆氣,女生就越是悲痛。
“沒事兒爸爸,那時候人流量極大,就算我們去也凶多吉少。”
“唉,我還是相信那一點點的奇蹟的,總比在這掙扎到困境的好,如果那時候成功話,我們三個人都能逃脫,而現在…………”
充斥在他心裡的,有時候是痛苦,有時候是自責了有時候是自己的無能。
不管女兒和妻子怎樣安慰自己,自己總是走不出那一段心結,現在唯一能讓自己高興的,恐怕只有這兩個人都安安穩穩的過好這後半一輩子了,哪怕自己出點事都沒什麼問題。
當然,他也知道這種話肯定不能輕易說出口,否則迎來的將是滿臉的憤怒與生氣。
“放心爸爸,你們會活下去的,我們都會活下去的,我保證!”女生堅定的說道,她的眼神在父親的注視下異常堅韌,她並不弱小,她可以保護她想保護的人,“縱使秩序崩塌、人性崩壞,我也不會放棄,我也不會變成像他們那樣的人,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是誰,我不想面對生死離別,我想逃避的東西太多太多……”女生也淡淡的說着,他的言語足以流露於言表。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片大地上那每天總會有很多的生死離別,很多人面對着這種不想面對的局面,他們會被憤怒,有些人會成功抵抗,將它們一一擊退,有些人卻只能在無奈與絕望中結束自己的生命,或是結束他人的生命。
即使是現在,大災難的爆發或許只是一把***,他們現在的困境或許只是億萬悲痛人們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小小的一點,只是一處冰山一角,但即使是這冰山一角,卻需要用他們餘生去陪伴。
這種陪伴往往是痛苦的,不堪的。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渺小的希望,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拯救你們!就像我說過的,我們一定會活下去,請相信我,相信你們的女兒……我,愛你們。”女生一字一句的說着,男子看到了他心中那散發着微微光亮的希望,只不過在周圍一片黑暗中顯得太過渺小。
心中燃起的這點希望或許渺小,但是不妨礙有人將它放大。
“……嗯……是的,我們也愛你……”
“………林兮”
男子簡單說了幾句就默默離開,臨走時他落寞的背影愈發明顯,她看在眼裡忍在心裡。
“我會讓我們活下去,永遠不受別人欺負……”
“我會做到,一定要做到……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去實現,哪怕…………”
…………
九赤耀陽————邑骨莊
白羽澤、典莽和催洛三人回覆到了往日的生活中,昨天發生的一切對白羽澤來說如同一個轉折點,他已經可以確認對方真正的表態了。
畢竟內外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老大,你覺得喪屍早晚會衝上來嗎?”典莽不經意間問道。
“概率不大,這裡距離那些喪屍的活動的範圍太遠,他們的嗅覺探察不到這個地方。”白羽澤解釋道。
“那實驗體一號呢?也一樣嗎?”
“差不多,目前我還不知道哪一種動物的嗅覺能發達到這種程度。”白羽澤想了想,看着一旁若有所悟的典莽,問:“咋了,問這個幹嘛?你擔心他們會衝上來?”
“不,呃……也有一定的原因,我在想,它們不是會進化嗎,那會不會進化到某一種程度嗅覺就會變得十分發達呢?”
“如果是這樣,那就還早着……”白羽澤隨意的說着,突然眉頭一皺,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
“老大咋了?”見白羽澤神情突然大變,典莽疑惑的問道。
“莽子……你剛纔說你思考它們會不會通過某種方式上來對吧?”
“是啊老大,有什麼問題嗎?”典莽越來越不懂白羽澤到底想表達什麼了。
“問題……可能有點大了。”白羽澤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望着典莽那副依舊好奇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開口道:“莽子,情況,可能不妙。”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一陣刺耳的鈴鐺聲傳來。
“那個位置……哨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