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正是鮮花盛開的時節,各種各樣的鮮花盈開遍野。
往事這時候都是人們踏青遊玩的高峰時期,不過今年卻跟以往有些不同。這些天,整個弗洛帝國的帝都都沸騰了起來,街上來來往往地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員。有大華帝國的武林中人,也有其他各國的傭兵,有長着紅鬍子的矮人,也有來自北方荒原的獸人,甚至連平時最少見的精靈也出現了幾個。
日子飛快而過,現在距離項問天當初定下的半年之期已經只有幾天的時間了,世界各地的有志之士都紛紛趕過來準備試試運氣。
依然是天仙樓最爲火爆,來自各地的人員都以能夠去天仙樓飲上一杯爲榮,特別是那些雖然年輕,卻長着長鬍子的矮人們,他們生酒,無論是走到哪國,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去天仙樓喝酒。
不過在這個上,這些矮人的身份都尤爲尊貴,自從千年前,他們應大華帝國開國皇帝的邀請,舉族遷到大華帝國之後,就一直跟大華帝國的人員一起研製各種兵器。無論是傭兵們常用的大劍,還是江湖人物攜帶的利劍,或者是用於戰場上的長槍與盔甲,都是他們辛苦努力的結果。特別是最近百多年纔出現的那些火槍,更是將這些矮人大師的地位提高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這不,天仙樓的七樓上,現在竟然有三分之一的顧客是那些腰部彆着火槍的矮人。其他的也都是來自各國較爲有些名望的人士。
而八樓,今天出人意料地也坐了好幾桌的人員。
第一桌都是一些江湖中較有地位的人士,分別是少林的長老法空大師,武當的長老虛無道長,茅山的長老茅成,華山學院的副院長、大華帝國鐵衣衛督指揮使林有道,以及殭屍門的王紫風。
少林的法空大師看起來年約七旬,身體高壯,頭上頂着九個戒疤,鬍鬚花白,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至剛至陽的氣息,實力在融合後期,體內真元非常濃厚,顯然是已經開始由佛家武者向佛家修煉者轉化。
武當的虛無道長看起來則是一個八旬老翁,鶴髮童顏,精神鐫爍,無論是頭髮還是下巴上那三縷長鬚,都是銀白色的,他體內的真元已經開始有些液化,顯然是已經由武入道,堪堪達到了靈寂初期。
茅山派的茅成看起來約爲四五十歲,很和氣的中年人,頭髮鬍子都是烏黑髮亮,整個人看起來飄飄逸仙,身爲修煉者的他,已經達到了金丹期。
華山派(華山學院的人自己對外的稱呼)的副院長林有道則是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模樣,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陰柔的氣息,臉色白嫩,身材有些削瘦,他的實力也達到了融合後期。修煉葵花寶典的他,在同級高手中,他的速度有着絕對的優勢。
而王紫風則是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年輕人,身着一襲黑衣,渾身散發着一股濃烈的寒意,實力比半年前強大了許多,大概是有了什麼奇遇或者服用了什麼靈丹,他的體內已經結成了金丹,身上的屍氣已經淡掉了許多,只是大概是剛結丹沒有多久,體內的陰寒之氣還有些收勢不住,使得整個人寒氣四溢。
除了殭屍門的王紫風之外,事實上其他幾位都是看在天仙樓的面子上纔來的。當初天仙樓幫忙項問天發由廣告傳單之後,項問天與逍遙派便進入到了這些人的視線當中。他們都知道,既然能勞動天仙樓爲他做事,那這個逍遙派便絕不會是一般的門派,而項問天也絕非是一般的人物,不然即使花再多的錢,天仙樓也不會幫他們散發這種傳單的。而且名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逍遙派一定跟天仙樓會有些關係。就像是幾十年前橫空出世的那個天聖門一樣,儘管是剛剛崛起,可是天聖門的實力卻一點也不會比自己這些老牌的門派弱多少。
除了王紫風是因爲跟項問天本身有點交情之外,其他的幾個都是奉了門派掌門之命,過來摸底的,這也是爲什麼這次過來的幾個人都是修爲不錯的門中長老(林友道除外,他生爲華山學院的副院長,應該算是華山派的副掌門了,而華山派的掌門則是由大華帝國的皇帝自己擔任)的原因。
因爲逍遙派招收門徒的時間還有幾天,他們又不想這麼早去住逍遙派的客房,所以便先來了這天仙樓住宿。本來茅成、法空大師、虛無道長跟王紫風四人,是有能力通過臺階上的障眼法上得九樓的,可是他們一行人是一起從下面上來的,爲了不太過招搖,也爲了顧及那個太監林有道的面子,所以幾人都一起留在了八樓。
第二桌的那幾個人則就比較奇特了,表面上看他們分別都是普通人,可是怎麼看都感覺有些怪異。一個乾瘦的小乞丐,衣服上打着補丁,身上髒兮兮的;一個穿着精布麻衣的小女孩,她的耳朵比一般的人稍爲尖了點,可是與精靈的耳朵還是有些不同,大概是一個人與精靈的混血;一個穿着小廝衣服的小童子,樣子顯得有些老成;一個小矮人,與其他小矮人一樣,也是蓄着一小綴紅鬍子,看他那稚嫩的樣子,應該也是挺年輕的。
第三桌是一個看不起年紀,可是渾身上下都被一股濃濃的殺氣所籠罩着的江湖客,因爲他身上的殺氣太重,身邊好幾桌都不敢有人靠近。不過這個人也沒理會身邊的人,一把血紅色的玉笛別在他的腰上,自顧自地狂飲着。血笛,再加上他身上那麼重的殺氣,於是他的身份馬上呼之欲出懾魂。殺手盟的五大殺聖之一,與冷血等人齊名。
剩下的稀稀落落地坐了大概有近二十桌,一百來人,男的女的都有,甚至還有幾個是來自北部荒原的獸人。他們的實力都不高,不過看得出來,每個人都有着極爲堅毅的性格,看樣子都是來試試運氣的。他們或是單人一桌,或是幾人一桌,都在默默地吃喝着,很少講話。無論是誰,在第一次面對着王紫風與那個懾魂的時候,都不會覺得舒服,他們還能夠保持穩穩地坐在位子上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
“不錯,不錯,難得,難得。”林有道那尖銳的聲音響起,“小娃娃們都不錯,竟然都能夠通過臺階上的那道考驗。怎麼樣?有沒有人願意跟着咱家的?”他這話說得極不厚道。這裡是天仙樓的地盤,而且八樓九樓的這兩道考驗或是考驗別人的心性,或是考驗別人的武力的,能夠上得八樓者,便算是天仙樓的貴賓,可以免費消費。而他現在這麼不客氣地跟天仙樓的這些貴賓說話,那就顯得有些無禮了。
因爲聲音太尖銳了,所以聽得其他人直皺眉頭,除了他身邊幾個涵養較好的長老們之外,其他人都感覺非常難受。只是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所以也就沒跟他計較,當然,還有那麼一些腦袋一根筋的人例外。
“媽拉個巴子的,你是什麼人,幹嘛這樣嚷嚷的,不知道打擾了別人吃飯嗎?”一個虎頭人漢子啃着個豬腿,邊啃邊嚷嚷道。顯然是被他那尖銳的聲音一喊,感覺很不爽。他一說話,身邊的那幾個獸人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不過都沒有說話,仍然拼命啃着手中的食物。
“好!咱家是什麼人?現在就讓你們這些怪物知道知道咱家是什麼人!”呼喝慣了的林有道,向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除了現在大華帝國的皇帝之外,何時見過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的?就連大華帝國的那些官員們,平時見了他也是對他客客氣氣地稱上一聲“林公公”或者“林大人”呢。今天因爲上不了第九樓,而跟這麼多人坐在一起,已經讓他感覺很沒有面子了,現在被那虎頭人一罵,眼中一冷,心中的怒氣當即便發作出來。
只見他身子一動,鬼魅般地便向那個說話的虎頭人撲去。五指張開,直接插向那顆虎頭。“鐺!”眼看着那大塊頭就要葬身在林有道的鐵爪之下,忽然前面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擋下了林友道那必殺的一擊。
“虛無,你什麼意思?”林有道陰沉地望向虛無道長。卻是虛無道長看不過去,而把他擋了回來。
其實也並非是虛無不忍心看到林有道殺人,畢竟大華帝國的人們傳統中對所有的半人半獸的東西都很反感,獸人在大華帝國的地位是非常低的,一般都是屬於被人奴役的階層,可是他也不能夠眼睜睜地就這麼看着林友道在這裡殺人。如果林有道是在大街上殺人,他纔不會去管呢,只是這裡是天仙樓的地盤,若是真的讓林有道在這裡殺人的話,那可就要將天仙樓給得罪死了。對方雖然不致於因爲一個獸人就跟林有道撕破了臉面,但是如此不留餘地,任誰都會介懷的。再怎麼說,自己也算是與這林有道有些交情,此時不點醒他,以後卻也不好作人。
“呵呵,人家不過是無意的而已,林掌門大人有大量,就別跟這此小輩計較了吧,他們可都是天仙樓的貴客,你這樣子打打殺殺的,不好吧?”虛無當起了和事佬,勸說道。他知道,林有道只是被氣昏了頭,一時忘記這裡是天仙樓了而已,不然以他的城府,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想要在這天仙樓內殺人。
果然,林有道聽了虛無的話,冷哼一聲,死死地瞪了那個虎頭人一眼,可是那個虎頭人卻並不把林友道的眼睛威脅放在眼裡,只是擡頭對他咧嘴傻笑一下,便雙啃豬腿去了。這可將林有道氣壞了,以爲對方是在嘲笑自己不敢殺他呢。心中恨恨地想道:“你別給我拽,咱家姑且讓你再吃一會,等你出了這天仙樓,看咱家如何炮製於你!哼!”再次狠瞪了那虎頭人一眼,隨着虛無走回了位子。
被兩人這麼一攪和,其他人的聲音又小了下去,大家再也不敢大聲喧譁了,一個個悶頭吃着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