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所說的薩滿巫術我似乎有所領悟了,不過,現在是科技時代,是熱兵器戰爭的時代,又是抗日時期,在這個時代再談及薩滿巫術,似乎——”
仇烈火欲言又止,他的潛臺詞是光靠巫術恐怕也玩不轉了,要不,您老人家也不能躲到這裡了。出去直接用巫術把鬼子都給唸咒咒死就得了。
“年輕人,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知道時代已經變了,但是多學習一些巫術總歸不會錯。你要知道,薩滿教曾經是我國曆史上金朝和清朝的國教。”
大薩滿顯然是有些不悅。仇烈火這時候心理也感受複雜:既覺得這個老頭挺頑固,不太好說服。又提醒自己,這可是花兒的爺爺,即便是理念不合的話,也不可以將老人家給惹惱了。此外,還有點吃驚,看來這個老薩滿也具備一定的讀心能力,因爲,他竟然可以覺察到自己的心理活動。
是的,我國的金代、清代、都曾經奉薩滿教爲國教,清朝的皇帝親自到天壇去祭天,去祈求風調雨順,其實也是一種薩滿祭司活動。皇帝本人就是帝國最大的薩滿。
可問題在於現在這兩個朝代都已經滅亡了。薩滿教似乎也不改變王朝罔替的規律。仇烈火對於薩滿教的巫術威力,還是處於一種將信將疑的狀態。
“年輕人,你就不能收起你的輕慢之心嗎?”敗獨壹下嘿!言!哥
“我看,你也別叫我前輩了,在你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前輩。哼!”大薩滿說着用他的神杖猛戳了一下,地磚登時裂成了好幾塊。
那邊花兒趕忙給仇烈火使了使眼色,仇烈火讀懂了她的心思:“不要惹我爺爺生氣。”
“你就叫我悟誅薩滿吧,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們的家族就是一個薩滿的家族。你如果要和花兒成親的話,也必須是一個薩滿,或者至少掌握薩滿的巫術,不過,我看你現在的狀態,似乎很難掌握薩滿巫術的奧秘啊。”
“悟誅,金兀朮?”
“不對啊,聽說過悟空、悟能、悟淨,就是沒有聽說過悟誅啊!”
仇烈火還在心中胡思亂想。
悟誅薩滿又已捕捉到了他的心思,揮了揮手,整個地面轉瞬之間變成了一個毒潭,無數條蜈蚣、蚰蜒、毒蠍子,伸展着細腿、舞動着鉗子將仇烈火完全包圍。
“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有多大的斤兩,能夠這麼狂妄?”
“爺爺——”
花兒知道爺爺是有些動怒了,急忙勸阻他施法,而在這個時候,悟誅薩滿的毒蟲陣已經形成,將仇烈火圍在中間。
但奇怪的是毒蟲們圍着仇烈火卻相互首尾相銜着繞成了一個圓圈,卻並不真正發動對仇烈火的攻擊。
有七八條蜈蚣脫離了那圓圈兒,試圖湊近仇烈火,卻立馬如被無形魔咒詛咒觸碰到火牆一般化成了灰燼。
“噫?有點意思。”
悟誅薩滿原本眯縫着的雙眼陡然睜大,原本蒼老昏暗的薑黃色單眼皮下的瞳孔也灼灼放光。
“你不怕毒蟲?”
“怕。”
“怕什麼?”
“晚輩好怕!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是小小的蜈蚣蠍子,也是一條生命,所以,我很怕傷害到它們,要是傷害到它們就不好了。”
仇烈火此時是有意和悟誅薩滿開個玩笑,多年來縱橫江湖,殺人眼都不眨一下的仇烈火,何曾在意過螻蟻的生命?
只是今夜他也有點情緒,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在戰場上他從來都是主宰者和掌控者,今天夜裡被這個老薩滿稀裡糊塗的整了一通。他心裡也有點不痛快,要不是看在他是花兒爺爺,花兒今天晚上又是這麼漂亮的話,他早就發作要扁這位老人家了。
當然,仇烈火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對毒蟲免疫,主要就是因爲他那千年難遇的體質,擁有上古基因,又遭受了核轟,還有上古蟲皇遁神銀靈子的超能護體,稍微還有那麼一點點感知能力的蟲子也應該離他遠點。
“嗯,花兒,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他真的有可能是——”
“不過,還需要考驗確認一下。”
悟誅大薩滿與花兒用眼神互視交流,這些心理活動,卻沒有逃過仇烈火敏銳的觀察,他也能夠用心靈感應感知到悟誅大薩滿的心理波動,他能夠感到大薩滿的心情有一陣那是相當的起伏激盪,但當他將靈覺再深一步向內探究的時候,卻感受不到大薩滿的心理活動了,大薩滿的內心深處似乎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能夠屏蔽仇烈火的靈覺偵測。
“是啊。”
“如果不是他這樣特殊,我也不會帶他來見您。”從花兒回望薩滿的眼神當中,仇烈火讀懂了她的意思。
“難道說我一直以來都把花兒想簡單了?她的爺爺是黑龍江流域有名的大薩滿,難道他的孫女就不可能是一個女薩滿嗎?或許,在我面前,花兒那大大咧咧直腸直肺的女漢子的性格只是她的一種僞裝?不對啊,她不像是那麼有心機的人啊,更何況,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剛看到花兒的時候,他就對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故交感,和沒有任何理由的信任感,以至於他都不願意窺伺她的內心。”
無論是心靈偵測,還是其他超能,仇烈火都不願意給朋友用,因爲,人心是不能用來測量的。
他更喜歡用本心去對人,也喜歡別人用本心去對己,只可惜,現在的人心也真是繁複難測。不管怎麼說,這花兒絕不簡單。
“你既然不怕毒蟲,很好,看來確實是也是身負異稟,難怪我的孫女能對你動心,但要想過我這一關卻不那麼容易,你來陪我喝一杯吧。”大薩滿手一揮在他座旁的紅木桌上立馬出現了兩杯酒,一杯在悟誅薩滿這邊,怎麼看都沒什麼問題,另一杯在另一邊,怎麼看都像是有問題。
“前輩,這喝酒不能站着喝吧?”既然都能夠張羅喝酒了,看來事情有點轉機。仇烈火討要個凳子。仇烈火這一生不拜王侯,不嫌乞丐,無論是跟何等樣的人物打交道,總要平起平坐纔來得暢快舒服。
“來。”
悟誅薩滿一聲召喚,一個小凳子自己跑到了木桌旁,仇烈火也不客氣,吭哧一聲坐了上去。
“幹!”大薩滿舉杯先喝了一杯。
“幹!”
仇烈火也端起酒杯,豪氣地一飲而盡。
花兒在旁想要勸阻,卻已經來不及了。
“球球,你也不試試酒裡是什麼你就一口乾了?”
“當然要幹啊,爺爺請喝酒嘛,再說這酒裡能有什麼?”
“砒霜。”
悟誅大薩滿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