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祭禮結束後,贊梯村的夜晚安靜了下來,只有南克和翡翠的屋子還亮着燈光。
和翡翠在雙人牀下了一會圍棋之後,南克覺得翡翠有故意相讓之嫌,他早年經常被爺爺殺得丟盔卸甲,自己的棋力有多少自己清楚,屬於純業餘水平,連愛好者都算不上,不可能跟喜歡圍棋的翡翠下得勢均力敵。
“翡翠,你在讓着我吧?”南克挑起一邊的眉毛,“我已經幼兒園畢業了,不可能因爲輸了就掀棋盤的,下圍棋說到底也是比賽,沒有競技性就沒意思了。”
“我、我沒有讓着您……”翡翠言不由衷,她的棋力比南克高的不是一點半點,如果不悠着點下,很快就會將這一盤棋結束的。
“賭點什麼吧,”南克提議,“也許賭點什麼你能更認真地跟我下棋。”
翡翠聽了以後不由得心裡小鹿亂撞,她除了忍者刀【源鬼切】以外可以說是身無長物——法皇大人到底是想跟自己賭什麼呢?
“誰輸了的話,誰明天早上就在村子裡載歌載舞地來一首《小蘋果》怎麼樣?”南克笑道,“然後告訴大家這是我們中國傳統的祈雨儀式……”
南克的逗逼提議讓翡翠呆了一呆。
“克總,那樣實在是太羞恥了,請換一種賭注吧……”
不論是自己去拍着手唱《小蘋果》,還是讓南克去唱,翡翠都覺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賭這個的話賭什麼呢?”南克撓了撓頭,“我被傳送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帶錢包,現在我的襯衫也壞了,只剩下一條褲子,就算是想仿照‘脫衣麻將’玩‘脫衣圍棋’,也不合適……”
翡翠心頭一驚,別看南克只有一條褲子,但是如果玩脫衣圍棋的話,南克輸了還可以脫掉長褲只穿內`褲,自己則是脫掉任何一件衣服都會露點。
之前爲了增加安全係數,翡翠讓一隻蝰蛇掛在門框上方,外張的鱗片和鮮豔的綠色顯得它威武而致命,一旦有敵人闖入,蝰蛇就會毫不留情地咬上一口。
南克之所以會沾染上罪紋,中介物就是翡翠的非洲巖蟒,而罪紋在南克皮膚下蜿蜒遊移的樣子,又和蛇類極爲相似。
此時在南克的後頸上,罪紋再次浮現,並且因爲不知名的原因變長了一些。
南克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陰險起來,他嘴角掛上了邪惡的笑容,對翡翠說:
“魔神有自主選擇是否懷孕的能力,所以我中出你也不要緊咯?”
“不要緊……誒!!??”
翡翠大驚失色,她渾身僵硬,以爲自己聽錯了。
南克眯着眼睛繼續說道:“不在乎輸贏的圍棋沒意思,趁着今夜的良辰美景,如果你輸給我的話就讓我中出一下吧。”
翡翠不敢相信南克會說出這種話來,方纔好端端的溫馨氣氛一下子消失無蹤了。
“克總,您在開什麼玩笑?下圍棋這種風雅之事怎麼能配上這麼下流的賭注?哪怕、哪怕是別的比賽……”
圍棋對翡翠來說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因爲擔心這段回憶被摧毀,翡翠纔會如此激動。
南克猛然打了一個寒顫,從罪紋的影響下掙脫出來,他伸手去拍後頸,彷彿在拍蚊子,但是自然什麼也沒拍到,他臉上浮現出疑惑的表情。
“對不起,剛纔我腦子發暈纔會說那種話,一定是孫小龜天天在我耳邊嘮叨H遊戲惹的禍,這盤棋算我輸了,咱們睡覺吧。”
翡翠點了點頭,不聲不響地收起了棋盤,她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着心潮起伏。
(難道千雪說的對,正值青春期的法皇大人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慾望”,以至於一不小心說走了嘴嗎?司馬翎的警告轉眼間就變成現實了,法皇大人的最後一句話是不是要我陪他睡覺?)
南克脫掉長褲,用一條薄毯子蓋住腰間,他見翡翠收好棋盤之後仍然立在牀下,打算整晚守夜的樣子,便招招手勸她道:
“我看贊梯村沒那麼危險,有門框上面的蝰蛇放哨已經足夠了,你也到牀上來睡吧,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還是說你對我剛纔提起的下流建議還是非常在意?”
“該是我對克總道歉纔對,”翡翠回答道,“我不應該把克總的玩笑話當真,居然還說您下流,實在是不符合我戒靈的身份……今晚就讓我跪在您牀邊自我懲罰吧!”
說跪就跪,翡翠還真是駕輕就熟,她的姿勢不是跪坐而是所謂的“長跪”,那是古人對皇帝的禮節,相當不舒服。
“喂喂,你幹什麼呀!”南克驚訝得有點語無倫次,甚至說出了“愛卿平身”。
跪在牀下的翡翠開始檢討自己一天以來的行爲,語調憂傷,幾近垂淚。
“您明明對我很好,我卻好幾次考慮不周,讓您對我說‘對不起’,還對您和您姐姐出言不遜……”
“我姐姐?你是指司馬?”南克在牀上坐了起來,“對了,你們倆談話的內容我忘了問了,翎姐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帶着很強的自我厭惡感,翡翠將自己和司馬翎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講給南克知道,一個字都沒有做改動。
“誒?你們倆吵起來了啊?”南克託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見翡翠把頭垂得更低,南克安慰她說:“這也不全是你的錯,翎姐和你都有些衝動,你們倆畢竟沒有見過面,彼此都不瞭解,而且翎姐罵你是正太控的癡女確實有些過了……”
“司馬小姐說的可能沒錯,”翡翠黯然道,“跟夏熾跟千雪相比,我的心思的確不夠純潔。魔神的生長週期比人類慢,假如那位年幼的法皇能長到更大一點的年紀,我也不能保證不對他做出什麼越軌的事……”
南克暗想:夏熾跟千雪哪裡心思純潔了?夏熾純潔得只知道吃,千雪純潔得只知道害人,跟她們相比翡翠最大的問題是“想得太多”而已。
“總之別跪在下面了,”南克勸道,“這年頭蘿莉控滿街走,就算你是正太控也沒有什麼丟人的——男女平等嘛!另外翎姐擔心你對我伸手真是多慮了,我都17歲了,哪裡能算是正太啊!”
南克疏忽了一點:18歲是翡翠區別未成年人和成年人的分界線,她對成人和非成人完全是兩個態度,如果司馬翎不是18歲而是17歲的話,她甚至不會和司馬翎吵起來。
就像在石井裕朧手下時,翡翠說過的那番話一樣——“我不殺孩子,但是如果在戰場上遇到成年人,我會賜給他們榮耀的死亡。”
包括應該被人道毀滅的諸多蘿莉控小說作者在內,在他們眼裡“蘿莉”是一個很複雜的概念,就算超過了十幾歲的年齡,仍然會有“合法蘿莉”、“精神蘿莉”存在。正太控也差不多,反正在翡翠眼裡,南克屬於讓她動心的範圍。
在南克數次呼喚,甚至要動用法皇律令的情況下,翡翠只好從地上站了起來,在雙人牀的右側和衣而臥(她沒法脫衣服),並且聽從南克的指示,用忍者刀當成區隔兩人空間的分割線。
“好不容易有點睏意,我先睡了啊!”南克打了個哈欠以後說道,“不倒時差的話明天會沒精神的,你不用擔心翎姐的事,等到返回中國以後,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倆和平相處的……”
南克的話漸漸弱了下去,轉眼間就換成了低低的鼾聲。
翡翠卻仰面直視房樑,心臟“怦怦”地直跳。
(和……和法皇大人同牀共枕了!中間只隔着一把忍者刀!晚上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