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聲,原來這個殺人狂魔七皇子,是二皇子一母同胞的弟弟!雖然嗜殺成性,但誰也不能否認伯德溫的勇猛善戰,對勤於內政並且卓有成效的二皇子來說,這個親弟弟,必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阿爾瓦正在考慮的時候,寶石店的老闆出來,將凱瑟琳選好的寶石包起來遞給了阿爾瓦。阿爾瓦順手把它交給了姐姐,老闆又遞過來一張紙。
“嗯?這是什麼?”阿爾瓦挺奇怪,卡羅大陸上有這麼先進麼,買東西還給開發票的?順手接過來,卻見紙上一行字跡:前行左手,酒吧二樓。落款只是一個克萊拉帝國文字的數字符號:四!
阿爾瓦心中一驚,快步出了店門走到街上,見到前面不遠大概幾十米的路對面,確有一間酒吧,門面不大也不小,在這繁華的鬧市區裡並不起眼。阿爾瓦心中一動,知道麻煩來了,這吉菲爾自從夜襲之後,連續幾天沒來找自己,這時候用這種巧妙的手段約自己相見,看來一是爲了遮人耳目,二來估計也是有什麼緊要事情。雷奧人重兵壓境,難道他這時候不在宮中商量對策的麼?
聽了七皇子的一番話,侯爵夫人顯然有些心事重重,沒有什麼再繼續逛街的興致了。阿爾瓦正好想脫身,就讓大雙陪母親和姐姐先回去,自己打算帶小雙去赴四皇子之約。略一沉吟之際,又喊住了大雙,讓兩個丫頭交換了一下位置,小雙隨伯爵夫人回府,大雙跟着自己。
這是個大太陽的慵懶下午,酒吧裡的生意算不上好,但因爲處在鬧市區,一樓的大堂裡頗有十幾個人,但大多數卻在打瞌睡。阿爾瓦淡然笑了一下,從旁側的樓梯走了上去。樓梯的盡頭,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見阿爾瓦上樓來,微微地欠身行了個禮,往最裡面的一個包間一指。阿爾瓦知道這是四皇子的手下,也不多問,帶着小雙走到包間的門口,低聲向大雙吩咐說:“你在這裡守着,給房間加個聲音屏蔽的魔法,你會麼?”大雙點了點頭。
阿爾瓦快步走進房間,看見四皇子吉菲爾安靜地坐在包間裡的一把椅子上,手裡拿着一個顯然做工粗劣的水晶杯,看似習慣性地搖晃着杯子裡的紅酒。阿爾瓦上去微微行禮:“殿下,您找我?”
吉菲爾淡然地笑了笑,彷彿那晚的夜襲並沒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來!阿爾瓦,我的朋友。我看到你的心很細,很小心。”吉菲爾指了指窗子:“剛纔我從窗子裡看見你在街上,把你那兩個貼身保鏢丫鬟調換了一下,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阿爾瓦嗯了一聲,說:“我是這麼考慮的殿下。你可能已經知道了我這兩個丫鬟是一魔一武,她們倆實力差不多。我帶了這個會魔法的丫鬟來,一來談話時候可能會有些用處,比如我剛纔在外面弄了個聲音屏蔽魔法,二來嘛,這裡是帝都的中心,就算遇到什麼麻煩,不會大打出手。”阿爾瓦頓了一頓,接着說下去:“就算大打出手的話,魔法弄得稍微動靜大一些,我想帝都裡的魔法公會總不會袖手旁觀,至少要派人來看個究竟。”
吉菲爾站了起來,喝了一口酒,看來他這杯子裡也不是什麼高檔的酒,就是本酒吧提供的,不過他雖然貴爲皇子,卻絲毫不以爲意:“嘿嘿!好一個阿爾瓦,心思縝密,怪不得能在領地裡短短的時間內做出那麼令人震驚的事情。我越來越看中你了——甚至在那天的夜襲裡,你可以說算是救了我的命呢,你本身還是個大陸強者!”
說到這裡,吉菲爾的眼中精光大盛,死死地盯着阿爾瓦:“阿爾瓦!跟着我吧!有朝一日我登上帝位,決不負你!”
!!!
阿爾瓦沒料到四皇子說得這麼直接,最初蒙衝來流楓鎮的時候,他的目的只是看好十五歲的阿爾瓦會大有發展,因而會很快得到父親安格侯爵的重視,因此想走父子路線來拉攏安格侯爵。可大概是近兩次的接觸之後,四皇子發現了自己大有可用之處,進一步想將自己收爲己用。其實在上樓之前,阿爾瓦曾經認爲,四皇子肯定是看見了剛纔遇見七皇子的一幕,開篇的話題可能會跟這個有關,因此事先早就想好了說辭。實在沒想到的是,四皇子竟然來得這麼直接。也好,既然攤牌了,那總得開個價吧!
阿爾瓦故意猶豫了一下,有些爲難地說:“四皇子,您知道的,我今年剛剛十六歲,而且雖然回來帝都受褒獎,但是父親大人他好像對我並……”
阿爾瓦剛說到這裡,吉菲爾笑着打斷了他的話:“這個不用再說了,我現在覺得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和作用,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你的父親!這樣罷,我答應你:第一、如果你忠心助我成事,我保你將來成爲艾布納家族的繼承人,第二、我封你爲公爵,第三、永不賦稅!”
阿爾瓦向四皇子微微地鞠了個躬,說:“殿下,我只是一個邊遠小鎮的一個小小貴族,或者說,一個土地主的評價更適合我一些。承蒙你青眼有加看得起我這個十幾歲的少年,但我是否值得您這麼恩寵的承諾?而且,這也將關係到我一生的命運,我想,我現在可能一時間無法給您答覆,你我是否都應該再考慮考慮?”
吉菲爾往前走了一步,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着阿爾瓦:“阿爾瓦,你覺得我的開價還不夠高麼?”
阿爾瓦的心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吉菲爾的目光彷彿利劍一般,直接看穿了他的內心。雖然吉菲爾給他開出的條件非常優厚,可以說,如果真的助他登上帝位,不能說阿爾瓦將是第一重臣,卻絕對可以說是帝國第一貴族了。艾布納的領地族長!公爵位!免稅!恐怕就是安格侯爵——現在阿爾瓦還搞不清父親在這場奪嫡戰爭中的立場——聽了這個條件,也絕對會驚得目瞪口呆。可是——
——媽的!老子是再世爲人!我不喜歡被人看穿了我的想法!表面上,我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呢,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就一定是對你的開價不太感興趣?
“四殿下,說實話,我有些受寵若驚了。比如公爵,我雖然出身貴族,但從小記事起,卻是在魔法學院長大的,再比如家族族長這個位置,我大哥……”阿爾瓦說到這裡就住口不說了,但意思卻是非常明顯地:我們哥們兒之間感情很好,我不想去奪了大哥的位置,哪像你們兄弟相殘……
阿爾瓦似乎聽到了四皇子輕輕地嘆了口氣,他說:“可是阿爾瓦,我二哥那天派出來刺殺我的高手,你也都看到了。我那個金甲巨人的法寶,雖然只是個死物,但卻是具有準聖階實力的。我知道你本身具有強者的力量,我估計這對你來說是個秘密,可能你的家人也並不知道這些,但你能那天晚上安然無恙地活過來,證明你確實是個強者。但——”吉菲爾走上了一步,“事到如今了,就單憑你那天打敗阿道夫的事情,你覺得我二哥還會放過你嗎?”
什麼意思?說我現在是馬入夾道沒法回頭了麼?軟的不行,來硬的了嗎?威脅?要是你四皇子知道了那個已經踏入聖階的頂級殺手“槍神”安德烈,把自己的神魔兵器圓月長槍送給了自己,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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