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城。
南海軍團的春季軍事演練已經結束了。海軍艦隊和南面領地邊境線上的部隊已經陸續地撤離了。阿爾瓦的心情並不好,大雙小雙全部重傷,看來沒有個幾個月,是沒有辦法完全恢復了。
阿爾瓦替伯倫法師修建了一座大大的實驗室,雖然說是實驗室,卻弄得跟祭司的神壇差不多。阿爾瓦在這裡緬懷這位偉大的石巖理論魔導師,並在這裡研究老師遺留下來的各種魔法道具和魔法理論。沃倫把地心之焰送給了火龍之後,護送他北上養傷去了,一個聖堂的通緝犯帶着一條龍,住在獨角城的公爵府裡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火龍雖然得到了地心之焰,但實力大損,能不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況並且有所提高,看來都是個未知數了。
“艾薇兒,這麼說,那個神秘的精靈只是送給你一些神奇的魔法種子然後教給你那個精神力魔法,然後用父親的生命來威脅你替二皇子查理效命?”回來獨角城之後,阿爾瓦仔細地盤問過艾薇兒精靈魔法的事情,他深深地覺得,毒草先生、泰倫和戰敗身死的二皇子之間,有着什麼關聯,或許,傳授給艾薇兒精靈魔法的那個神秘傢伙,也是毒草自己。埃拉那個冰冷得不像人的傢伙是宮廷魔法師中的一員——魔法師隊伍裡有一個武士?很奇怪——只向皇帝效忠,哪怕現在的局勢下,她也只聽命於克雷孟特五世陛下一人,吉菲爾登基之後就另當別論了。根據她提供的說法,毒草是個危險的精靈,曾經幾次潛入皇宮想盜取什麼,爲了對付他,埃拉身上的短劍和一個可以在空氣中隱身的法寶戒指是專門用來剋制他的。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雖然支持二皇子,但在奪嫡之戰中,他不能親自出手,而調教指派了艾薇兒來出頭呢?
“是的。”艾薇兒怯生生地回答。現在在公爵府裡,她已經被上上下下的人當做阿爾瓦的未婚妻來看待了,不過阿爾瓦總是很忙,很少有時間來陪她。這幾天,阿爾瓦彷彿對精靈族的事情大感興趣,一直在跟她探討,這讓艾薇兒有幾分高興。
“那麼你知道力量之源的事情嗎?”
“每一種魔法都有純粹的力量之源,比如水火風土的力量之源都被魔法師發現過。那是世界上存在的最爲純粹並且力量極爲強大的精華,但卻極爲稀少,隔上百年甚至幾百年都未必有一個。書上所說的,也是上古魔法流傳下來的傳說罷了。阿爾瓦,這些東西都是魔法學院書本上看來的,你應該知道啊?”艾薇兒感覺比較奇怪,在當年魔法學院的同學當中,說到書本理論的研究,只怕就是一些老師,也及不上阿爾瓦。
阿爾瓦重重地點了點頭:“看來你掌握的情況跟我的差不多,也都是書本上看來的,那麼雷系法術呢?有沒有力量之源?既然四系魔法都有了,雷系的有沒有?還有精靈系魔法,你那個老師跟你說過相關的內容沒有?”
“雷系的我一竅不通。至於精靈系魔法,我那個神秘的老師倒是說過,所謂魔法的四大系,不過是人類的分類方式罷了。世界上還有很多種類的魔法,比如精靈魔法、龍族魔法等等,既然有這種大類別,我想,每一系都是應該有力量之源的。”艾薇兒回答說。
“嗯!”阿爾瓦若有所思地站了起來,艾薇兒的說法很有道理,如果這樣的話,自己手裡的這個黑生命樹之種,就該是精靈系魔法的力量之源了,怪不得那個毒草先生不惜用如此龐大的手筆來搶奪它。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大雙小雙的傷勢漸漸好了起來。在艾薇兒的指點幫助下,阿爾瓦一點點地在用本身的精神力蠶食着那顆種子的碧綠外緣。同時,也同時常識性地使用一些魔法道具——不僅僅是對伯倫法師留下來的道具研究,還包括一些極爲高級的精靈魔法道具。作爲放走毒草的條件,阿爾瓦當天在那個樹洞裡,把毒草所有的道具、卷軸、種子都搜刮一空,就差點把他的衣服也扒光了。狼箭樹的種子基本快用光了,而魔力水,還就只剩下家裡儲存的一點點了,這麼大的損失,不讓戰敗者補償怎麼行?
“新皇加冕!”隨着宣詔使到達獨角城,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在街頭巷尾迅速傳了開來。一個月後,克雷孟特五世陛下因爲年老多病無力國事,皇儲吉菲爾殿下將正式在帝都加冕爲新皇了。所有領地封爵貴族,要在加冕盛典前十天,趕到帝都觀禮!當然了,七皇子伯德溫西北路遠,就特批不用來了......
看着獨角城裡的議論紛紛,阿爾瓦漫步在街上,有點啞然失笑的感覺。真是所謂山高皇帝遠,這個消息,在帝都只怕半年前就該是公開的秘密了吧。吉菲爾殿下也算得上如願以償吧,十幾年的殫精竭力鬥爭,爲的不就是今天嗎?
“啊!公爵大人!啊......還有美麗尊貴的艾薇兒小姐,快進來坐坐。”阿爾瓦帶着艾薇兒閒庭信步地逛街到自己的自然羊肉串燒烤店門口,店主急忙迎了出來。
阿爾瓦淡然一笑,回頭看了看艾薇兒:“怎麼樣艾薇兒,孜然的味道你還是吃不慣麼?”
艾薇兒有點窘迫,自己好歹也是常青樹公爵半真半假的未婚妻,公爵大人風靡大陸的連鎖店,人人都誇的美味,自己怎麼能說吃不慣呢:“不是的阿爾瓦,我有點受不了那種味道的刺激性,不過隔幾天不吃又是很嘴饞的呢。”
兩個人今天都穿的便服,走進店裡,挑了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位置,吃着各種燒烤,慢慢地閒聊以前在魔法學院裡的往事。在一剎那之間,阿爾瓦都有點恍惚,這種場景倒像是自己的前世在大學南門外,只可惜沒有啤酒......
“喂,你們聽說了沒有?這次新皇加冕,賓陸國的使臣也要去帝都道賀呢!”旁邊桌子上的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正在說得吐沫橫飛,幾個食客正聽得神往。
店裡的侍應生正送羊肉串上來,聽了老頭的話,插了句嘴:“得了吧,你就只會吹牛,說得消息沒一次是準的。上次又說帝都的本森家族辦百桌大宴,高價收購魚翅,害我收了好多都沒賣出去呢。我看你這帝都通的外號,也改一改吧。”
“小孩子家懂得什麼?”老頭的鬍子頓時被氣得翹了起來:“我二女婿的表哥的小舅子可是在帝都教育司裡供職,那可是可以看見皇帝的職司呢,你不信我!”
“得了吧!你這帝都通得消息準過幾回?”那侍應生放下了盤子,嘴裡毫不示弱:“就說這賓陸國吧,立國時候本來就是大股海盜的聯盟,霸佔了南海幾個大島。說什麼國,其實就是海盜窩,你殺我我殺你,我聽說啊,記錄是兩年之內就換了四個皇帝。他們來朝拜道賀,你騙鬼呢?”
“啪!”那老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漲的通紅,大聲地喊:“我說會去就肯定會去!小崽子,你敢不敢跟我賭一個銀幣?”
店主聽到這邊吵了起來,心虛地向阿爾瓦的桌子看了一眼,一溜小跑過來說:“吵什麼吵?這裡是公爵大人的連鎖店,又不是賭場,別在這裡鬧事。”一邊說,一邊忐忑不安地想,公爵大人今天和未來的公爵夫人來店裡吃燒烤,雖然是微服不想招搖,自己這店裡可別太鬧擾了公爵的雅興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