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到家,莫北丞還沒有回來,她坐在沙發上,抱着膝蓋看着電視漆黑的屏幕發呆。
一滴水珠落在腳背上,開成了花。
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漸漸的,就止不住了,越來越多的水珠落下來,砸在腳背上!
她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刀槍不入。
曾經,她也是個柔軟的女孩子,遇到事會哭,會撒嬌,會抱怨,可是現在那個可以讓她依靠、聽她抱怨、安慰她讓她不哭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她如果不堅強,誰來替他守護他的家人。
……
莫北丞推了一個應酬準點回家,打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沈南喬,她抱着膝蓋,下顎擱在上面,頭髮散下來遮住了臉。
從背影看,像只被遺棄的小貓咪,楚楚可憐的很。
但他也知道,這隻小貓咪的正面是有多麼的張牙舞爪,一言不合就能撲上來咬人,楚楚可憐這個詞,當真不適合她!
沒有聞到任何食物的味道,餐桌上是空的,廚房裡也沒有動過火的跡象。
他抿着脣,換了鞋走過去,“沈南喬,你說請我吃飯,你是打算請我吃什麼?”
聽見聲音,南喬擡頭,看着杵在身後居高臨下看着她的莫北丞,遲鈍了兩秒纔像是回過神來,“你回來了啊。”
因爲太久沒開口說話,她的聲音特別啞。
看到轉過來的南喬,莫北丞的臉微微一僵,下意識的擰了擰眉,“你哭過?”
南喬摸了摸臉,沾了眼淚,很繃。
估計眼睛也是又紅又腫,才讓他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她也沒打算欲蓋彌彰,“恩。”
“爲什麼哭?”
南喬想了一下,覺得這時候不適合和他提陸然的事,她起身,看了眼時間,“我去做飯。”
莫北丞有點餓了,因爲南喬早上的那通電話,他中午吃的很少,“出去吃。”
“我做飯很快。”
南喬不想出去,不方便,萬一惹了莫北丞生氣,他又像昨晚那樣將她扔在外面,她還得打個車回來。
吃飯前後都是高峰期,不容易打車!
莫北丞面無表情的盯着她進了廚房,沒隔一會兒,廚房裡響起了切菜的聲音。
他下午陪一個客戶打了一會兒高爾夫,出了一身汗。
看着南喬忙碌的背影,他決定先上樓洗個澡。
在部隊裡呆習慣了,他洗澡很快。
下樓,見南喬端着一碗東西從廚房裡出來,他詫異:“好了?”
他洗澡、刷牙、換衣服,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分鐘。
“恩,怕你餓,隨便做了點。”
桌上沒有多餘碗盤餐具,只有兩碗泡飯。
莫北丞面無表情的盯着裡面紅紅綠綠的東西,心想,還真是隨便。
這是他活到三十年以來吃過的最平民化的階級餐。
即便是在部隊,也沒這麼清貧過!
大概是看着他臉上的表情過於‘凶神惡煞’,南喬遞給他筷子的時候稍有遲疑,“要不你先將就吃點填填胃,我再去炒兩個菜。”
莫北丞閉了閉眼,從她手裡抽過筷子,“吃飯吧。”
南喬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單手托腮看着他。
莫北丞原本吃的很快,被她這麼盯着,速度也漸漸慢下來了,他擡頭,脣角一挑,多了幾分痞氣,“不想吃泡飯,想吃我?”
“沒有。”她硬着聲音回道。
“那你這麼直勾勾的看着我幹嘛?”
南喬:“……”
她轉開視線,耳垂上有一團紅暈漸漸散開。
莫北丞看的心神一漾,放下筷子,繞到她那邊,“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是,陸然的事。”
莫北丞眼裡的溫度降了下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他出什麼事了?”
“被警察抓了,說是吸毒。”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他撈出來?”莫北丞輕侮的聲音隨即傳來,看她的目光又深又冷。
他眼裡沒有怒意,南喬卻覺得莫北丞動了怒,還不小。
稍不注意,便可燎原。
“沈南喬,你當真覺得,只要你開口,哪怕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會給你摘,是吧?你哪來的自信?認爲自己的價值就那麼大?”
“你可以不幫我,我再另外想辦法,但對我這個你跟前女友賭氣娶的女人,你真的沒有必要生氣。”
“我不生氣?”
他冷笑出聲,他不生氣,他屁的纔不生氣,他氣的恨不得把面前這個女人掐死。
讓他去幫她前男友的弟弟?
這種要求,她怎麼敢提。
但是,她求他幫忙他不高興,她去求別人幫忙,他更不高興。
他覺得,他媽的腦子真有毛病。
“你另外想辦法,想什麼辦法?找那個陪着你坐摩天輪的男人?你確定,他能撈人?”
她不瞭解楚衿的身世背景,但看他手腕上那塊表,家世應該不差,但她還真沒想過找楚衿幫忙!
莫北丞見她不說話,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臉色陰沉的能滲出水來,他冷冷的盯着南喬,手一撈,已將她壓入懷裡。
迅速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他剛洗了澡,刮過胡茬,身上全是沐浴乳清新淡雅的香味,她的脣齒間瞬間瀰漫着他的鬚後水香氣及牙膏的薄荷味道。
南喬迴應他的吻,但她的動作本就笨拙,莫北丞吻得攻勢又急又兇,她根本跟不上節奏。
幾個回合下來,就被吻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被他按着腰,虛軟的靠在他懷裡!
男人粗喘急促的呼吸隨着他的脣落在她的脖頸上,將南喬半壓在餐桌上,帶着滾燙熱氣的手急促的移到她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