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孟夏很不自覺地又想往梅孃家跑,又覺得自己一個女子太不象話了,猶豫來猶豫去,終於還是決定忍住不出門.
只是孟夏剛一決定完,那徐澤儀就哭喪着臉進來了,孟夏在心裡嘆了口氣,如果徐書同象徐澤儀這樣隔三岔五就主動來騷擾自己與大豆豆一次,那這日子該多滋潤呀,但老天爺總不那麼遂人心願,想這徐澤儀最近鬧也是鬧那不想娶劉明閨女的事,也沒搭理,卻聽徐澤儀哼了一聲惡狠狠地道:"這真是沒天理,太沒天理了."
孟夏早就覺得這天真是沒天理,你徐澤儀整個一個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卻還生在福中不知福,人徐書同那麼優秀一個人,卻還落個被人閒棄的私身子的身份.
於是孟夏繼續沒搭理,那徐澤儀就氣了:"夏夏,我這麼個大活人在你眼前晃悠,你就沒看見嗎?就算你纔起來沒睡醒,那我這麼大聲音,你也沒聽見嗎?"
"世子爺,你一大早就怨氣滿天的,是什麼緣故呢?"孟夏只得應付地問一下,徐澤儀便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我爲我哥立下汗馬功勞,結果他怎麼對我的?"
孟夏當然知道,自然是功過相抵.
"功過相抵,還給我五十大棍,可是徐書同呢,他背叛了我哥,害我們差點死在無名鎮,結果我哥居然給他封了侯."
本來一直應付着徐澤儀的孟夏一下來一精神:"世子爺,你講的是真的嗎?我怎麼沒聽三哥說過."
"夏夏,你怎麼這樣,你應該是替我傷心失意,怎麼好象還挺高興的?"
"世子爺,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呀."
"聽我爹講的,賀中珏那個王八蛋封徐老三爲什麼侯,人徐老三還不領情,最後賀中珏那王八蛋還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死皮賴臉給人徐老三封了個隱侯,憑什麼,憑什麼出生入死的是我,封侯的是他徐老三,他徐老三是奸細,差點害死我們."
孟夏才知道徐書同爲什麼會在家裡,因爲他根本與賀中珏就是一夥的,在賀中珉這裡隱忍了三年是有目的的,實際上一直都沒有背叛過賀中珏,孟夏才真正的大鬆一口氣,見徐澤儀用特別憎恨的眼睛看着她,忙安慰道:"世子爺,也許有許多隱情是你我都不知曉的."
"什麼隱情,這能有什麼隱情,我就不明白我哥爲什麼總想討好那徐老三,徐老三不就只會幾下拳腳嗎,有什麼了不起."
孟夏見勸說無效,只得翻翻白眼,徐澤儀又很不解恨地道:"我最最不明白的是我爹,你不知道他好象特別看好徐老三,以前他不是這樣的,現在我哥瘋了,他也跟着瘋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支持我哥給徐老三封侯,夏夏,是我立了汗馬功勞,是我,怎麼我爹他也跟着我哥瘋."
孟夏只得用手揉揉額頭,那徐澤儀忽然站起來道:"不成,我得去問個清楚."
"你找誰問?"
"我哥和我爹不搭理我,我就找徐老三問."
孟夏想到自己生怕徐書同被人認出來是賀中珉的餘孽,然後報了官就有些想笑,不過她還是忍住笑道:"世子爺,你哥爲什麼封三哥爲隱侯,那是因爲三哥想過平靜的日子,你哥成全了他,你就別再去打擾他了吧."
"夏夏,你胳膊肘往外拐."
"世子爺,我這胳膊肘沒有外拐也沒往內拐,你和三哥對我都很好,我只希望你們都好."
"不行,你只能對我好,不能對徐老三好."
孟夏再一次懶得搭理徐澤儀,卻聽見大豆豆的聲音:"娘,叔,你們一大早就在這裡吵,吵得豆豆都睡不着了."
孟夏纔不相信這裡距豆豆睡覺的地方有至少百丈遠,中間還有一條迴廊兩個涼亭,這麼遠的距離都可吵到大豆豆,那大豆豆肯定就是順風耳,於是孟夏輕輕一拍大豆豆的屁股道:"不早了,你也該起了."
大豆豆很不情願地蹭到孟夏懷裡,徐澤儀見大豆豆穿得單薄,不由得就罵了起來:"魯婆子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豆豆穿這麼點,她也給放了出來."
孟夏見兩個奶孃拿着大豆豆的厚外套和皮披風跟着攆過來,伸手接過來給大豆豆穿上道:"豆豆,一大早起來衣服也不穿好就跑出來,着涼了怎麼辦?"
"我聽娘和叔在吵架,顧不上穿了."大豆豆眨着眼道,孟夏揪了大豆豆的臉一下道,"還說假話,還聽到吵架了."
"娘,叔怎麼了?"
徐澤儀聽了有些鬱悶地問:"豆豆,什麼叫叔怎麼了,你叔不是好好的."
"叔象只要打架的大公雞!"
孟夏就笑了起來,徐澤儀哼了一聲道:"小屁孩,你爹我懶得跟你說了,你爹要去做件大事了."
想着徐澤儀幾年前對徐書同做的事,孟夏便道:"如果你要對三哥做出什麼不義的事,我跟你絕交."
徐澤儀一聽就叫了起來:"夏夏,你到底跟誰親?"
"這和親不親沒有關係,這是你做的事對與錯的事,你如果又去對三哥做那種不仁不義的事,這次怕你爹都饒不了你."
"我爹?我爹要做什麼難不成你都知道?"
"那當然."孟夏剛一說完,那魯婆子急急走過來道,"夫人,娘娘來了,傳你和豆豆去見她."
孟夏愣了一下,沒想到徐惠妃爲了見自己,竟主動出宮來,她有些惙惙地站了起來,只聽徐澤儀哼了一聲很瞧不上地道:"比我見我爹還差勁."徐澤儀說完叫來四兒道,"去,趕緊進宮告訴我哥,他娘來四同了."
四兒應了就趕緊走了.
徐澤儀見孟夏還不肯動地方,不由得道:"走呀,見我姑去."
"你也去?"
"我不去,我怕你尿褲子."徐澤儀不屑地道,伸手一牽大豆豆道,"總喜歡教訓人,其實還沒大豆豆頂事,你離開就寶鎮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豆豆把我哥那兩女人氣成什麼樣了?"
孟夏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離開京寶鎮,大豆豆居然還做了驚天動地的事,便問:"我不在京寶鎮的時候,豆豆如何了?"
"你一走,那方玉雪和鄭靈都想照顧豆豆,只是兩人都沒照顧到三日,就被豆豆折騰得精疲力筋."
"豆豆...他都做了什麼?"
"具體做些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穿着鞋就上方玉雪的牀,還在方玉雪的牀上尿尿,至於鄭靈,好象被他咬了一口,然後我聽他和我哥講,說是鄭靈讓他咬的,反正剛開始都爭着要帶,到最後都不肯帶了."
孟夏不用看現場都知道大豆豆尿尿在方玉雪牀上,方玉雪那麼個愛潔淨的人會是如何的樣子,估計那張牀都不會再用了,當然不是那張牀,應該是那間房.
孟夏聽了笑了之後又爲自己拋下大豆豆一個人面對這些個有目的的女人而內疚,拉着大豆豆趕緊往去見徐惠妃.
孟夏一走進徐惠妃的房間,就看見徐惠妃身後的方玉雪.
得了徐惠妃身邊人的許,孟夏拉着大豆豆走過去給徐惠妃行禮,徐惠妃也沒讓起來,好一會才道:"你擡起頭來."
孟夏便擡起頭看着徐惠妃,徐惠妃才問:"你還記自己答應過本宮什麼嗎?"
孟夏點點頭道:"民女不敢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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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
"民女..."孟夏絞盡腦汁剛要編番話應付過去,大豆豆忽道,"皇奶奶,跪着好累."
徐惠妃便道:"乖孫,過來."
大豆豆立刻扯着孟夏的手道:"皇奶奶,豆豆的娘都沒有起來,豆豆還是陪孃的好."
孟夏見方玉雪的嘴輕撇了一下,然後對大豆豆的眼光滿是憤恨,徐惠妃便道:"豆豆,皇奶奶問你話,你可要如實地回答."
大豆豆看着徐惠妃點點頭道:"豆豆從來不講假話."
"你爲什麼這麼久都沒來看皇奶奶?"
孟夏一聽徐惠妃這話分明認爲大豆豆這麼久沒去看她,是受自己所約束,那大豆豆聽了小腦袋一偏道:"豆豆早就要去看皇奶奶了,只是爹說好忙,沒空帶豆豆去!"
"真是這樣?"
"是,皇奶奶,不信你問爹去!是爹不帶豆豆去看皇奶奶,豆豆又找不着皇奶奶,皇奶奶應該打爹的屁屁."大豆豆一邊說着一邊用小手絞着孟夏的衣襬,孟夏真沒想到大豆豆講這番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連小手都沒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