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因爲賀中珏心情好,所以大家吃得歡暢,只是因爲幾個男人精神狀態不佳,所以早早就散了。
小全拿起自己的藥包,就回房睡去了,那徐澤儀等小全走了,才道:“哥,那個騷娘們可真她孃的能死撐,一口就咬定是來找你的,哥,我看那騷娘們精得很,你不動真格的,她是不會...”
孟夏一聽徐澤儀這話,就明白賀中珏是在嚇唬桃櫻,雖然孟夏挺討厭桃櫻,但真被賀中珏賣到花樓去接客,她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不過賀中珏只是嚇唬桃櫻,是不是又證明這桃櫻在賀中珏的心目中已經悄然有了一席之地。
孟夏糾結着,徐澤儀見孟夏坐在一旁,不由得一揮手道:“你個女人家,趕緊帶孩子去,男人說話,你聽什麼聽!”
“你以爲我願意聽你們這些烏七八糟的壞事呀!”孟夏哼了一聲站了起來,又怕徐澤儀耽擱賀中珏太久,便道,“今兒你別再熬夜了。”
那徐澤儀一聽又不滿意:“夏夏,你什麼意思,你也學別的那些壞女人,勾引我哥上牀呀。”
孟夏沒想到自己僅是關心賀中珏一番,就被徐澤儀這張狗嘴講得如此不堪,瞪了徐澤儀一眼,徐澤儀又道:“好了,好了,你趕緊去帶豆豆吧,你不會佔我哥多少時辰。”
“我纔不管你佔不佔你哥多久呢?”孟夏不知道這徐澤儀吃了什麼藥,給嗆着了,每句話都帶足了火藥味。
孟夏抱着大豆豆便走了,只是拐到寢房門口,就聽徐澤儀不滿地道:“哥,你這次不是來真的吧?”
“你講的是哪樁?”
孟夏便躲在門後邊,聽那徐澤儀又道:“這賀中珉現如今明擺着就是被你關着的一條狗,投降原本是早晚的事,但是如果打的話,至少也得有個三月半年吧,但現在他居然把王子烈砍了,用王子烈和京州城換他一條狗命,那這你進這京州不就是這幾日的功夫?”
孟夏不明白徐澤徐儀這話,賀中珏顯然也沒明白:“這不用打,不是兵家中最上上乘的攻城法子,難道不是高興的事嗎嗎?”
“我不講了,城破之日就是我成親之日那這城一破,我不就得成親了?”
“你...”賀中珏大約沒想到徐澤儀爲這事不高興,孟夏一聽這敗家子果然就不是一般的敗家,對家國大計有沒有利,他不管,想的全是惦着對他個人有沒有利,果然孟夏就聽到回過味來的賀中珏罵了一聲,“你還真是個敗家子,難不成你爲了不成這親,就想你哥永遠攻不下這京州城嗎?”
“哥,我沒那意思,只是想你收回你的金口玉言。”
“滾,你哥我就不收。”
“哥!”
“滾!”
“哥,你提的那些條件,賀中珉都答應了嗎?”
“還在商議中。”
“哥,你太仁慈,三日內交出全部兵甲,降官全部到京州城正南門十里接大軍入城,這真是便宜他了,還應該讓他把章飛鷹的人頭也砍了,所有的降官到正南門五十里處跪接大軍入城纔是。”徐澤儀不解恨地道。
“你是解了個人的心頭恨,那賀中珉覺得條件苛刻,誓死不投降,死守京州城,你有想過你哥會有多大損失嗎?”
“我...我當然知道。”
“那知道,你還把你哥往火裡推。”賀中珏哼了一聲道。
“哥,你不心疼你弟了。”
“你一天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好,我還要怎麼心疼你!”
“那哥,剛纔講的那事,你得依我。”
“哪件事。”
“就是破城成親那事,你收回。”
“你再不去睡覺,我就讓人把你也送花樓去。”
“哥!”
“去!”
孟夏一年這哥倆的對話要告一段落,趕緊抱着大豆豆進了屋,那魯婆子和花燈已經備好熱水,給大豆豆洗乾淨,剛放在牀上,賀中珏就走了進來。
賀中珏接連幾日都待在軍營裡,進門就讓魯婆子趕緊給他備水,他要沐浴,孟夏一停忙問:“你那傷口,可以沾水了嗎?”
“你男人小心些就成。”賀中珏一擡手示意孟夏給他寬衣,孟夏便上去,伸手給賀中珏把衣服解開,就聽賀中珏道,“如果夏擔心,那夏幫你男人洗就是。”
孟夏自然擔心,也不管賀中珏的口氣曖昧,點點頭道:“我來幫你洗。”說完又吩咐魯婆子不要把水放太滿,水不能過賀中珏的腰,魯婆子應着去了。
孟夏剛給賀中珏把衣服脫下去,見那纏着布帶的胸口有些浸血,有些心疼地問:“疼嗎?”
“有夏侍候着,一點都不疼!”
“你呀,這嘴就貧。”
“胡說,你男人這嘴塗了蜜的,不信你償償。”
孟夏臉一紅,伸手就拍了賀中珏的背一下,賀中珏叫了一聲,孟夏忙住手問:“怎麼了,扯着傷口了?”
“傷着心了。”
“你壞死了。”
兩人正鬧着時,魯婆子走進來道:“爺,夫人,熱湯備好了。”
賀中珏伸手拉過孟夏就往浴房走。
沒一會賀中珏就坐在浴桶中,孟夏小心地給賀中珏擦着背,賀中珏的背因爲這一年多的戰爭,明擺着比在孟家寨時寬而結實,這會帶着水珠,還十分地誘人,不過想到方相夫人讓方雲雪砍賀中珉頭獻身賀中珏的計謀,孟夏不由得就笑了起來。
賀中珏聽見笑聲,不由得就哼了一聲問:“又想到什麼埋汰你男人的事了?把你樂成那樣子了?”
孟夏想到方雲雪和餘順兒的種種齷齪,,賀中珏會是種什麼樣的表情,孟夏實在想笑,怕賀中珏聽去,只能使命地咬着嘴脣。
賀中珏還是聽到了,一把將孟夏從背後拉過來問:“臭丫頭,你是不是吃了笑藥了,樂成這樣,講,什麼事讓你樂成這樣子。”
孟夏便把茶樓聽到的方相夫人和朱夫人的對話,細細講給賀中珏聽,賀中珏聽完半晌沒有說話,孟夏立刻打趣道:“是不是有美人如此投懷送抱,樂傻了。”
“就這麼個鹹魚臭蝦,記得,以後別在你男人面前提她,光聽到名字,就污你男人的耳朵。”
孟夏愣了一下,想想賀中珏的名聲,難不成比那方雲雪好了去,於是哼了一聲道:“你怕別人的名字污了你的耳朵,難道就不怕自己的名聲污了別人的耳朵。”
“看樣子,你男人是太慣你了,把你慣得無法無天了,說說看,你男人的名聲怎麼污了你耳朵了,再說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
“男人和女人怎麼就不一樣?”
“男人是顆鑽石,就算掉到污泥裡,拿出來擦乾淨,他還是一樣閃亮,而這女人呢是張白紙,放到泥污裡去,你認爲還拿得出來嗎,就算拿出來了,還能擦得乾淨嗎?”
“就你認爲你們男人才是鑽石。”
“那你說你男人是不是鑽石?”
“王玉,你把我的衣服打溼了。”
“打溼衣服算什麼,你男人還要打溼你的人!”
兩人便一個在浴桶裡,一個在浴桶邊上打鬧起來,到底賀中珏有傷,怕那水濺到傷口,心裡對那鴛鴦浴是萬分地有想法,但都只能把想法掐死在腦裡,終是隨便擦洗一番,就從浴桶裡出來。
回到寢房,大豆豆已經趴在牀上睡着了,魯婆子忙上前小聲地、神情曖昧地對孟夏道:“夫人,今夜,小世子怎麼勸都不肯回房去睡,一定要挨着爹孃睡,夫人和爺又在沐浴,老婆子也不敢去打擾,想等夫人和爺,結果小世子竟然睡着了。”
孟夏沒想到和賀中珏在浴房一折騰就去了這麼久的時間,見那魯婆子笑得一臉燦爛,她的臉一下就紅了,忙道:“讓他睡這裡,要是半夜醒了,發現不在這裡,那小脾氣怕得鬧一個晚上,嬸子也累了,早些歇着。”
那魯婆子留了守夜的丫頭和奶孃,趕緊就退了出去。
孟夏等魯婆子走了,纔拿起帕子把自己的頭髮擦乾,賀中珏便道:“女人,你男人的頭髮還溼着呢。”
“還好意思,連人家的頭髮全打溼了。”孟夏一邊說着,一邊給賀中珏擦起了頭髮。
賀中珏很享受地往椅背裡一靠道:“有夏在身邊,真是享受呀。”
孟夏相信自己做這點子事,別的女人應該都會做,而且很多都有可能比自己做得好得多,於是哼了一聲道:“真跟塗了蜜一般。”
“那女人你要不要償償?”賀中珏說完就把嘴湊了上來,孟夏不意思地往窗戶那邊看了一眼,賀中珏本來就人精,孟夏那一眼,他立刻就明白孟夏在擔憂什麼,一把把孟夏拉入懷中道,“看什麼看,你男人除了在軍部,日日不都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