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雷越說越是心中火大,飛眼又看到白舞影分明臉色煞是鐵青,心中替她疼痛,就更是雙拳如飛,將繆龍天團團圍住。
“岳丈大人!小婿我,哎呀……”
繆龍天如何不知自己這個岳丈的火爆脾氣?正想着好生向他求饒,卻一個沒注意,被白雷狠狠的一拳砸到了右臉上,頓時火辣辣腫起好高。
“爹爹!”
白舞影冷眼在一旁看着這兩人,一個惡狠狠想要置對方於死地,一個上躥下跳,恍如猴子一般,拼命想要掙脫出去。無論是任何人,看到這幅場景,也絕難想到的,這兩人,一個曾經是聖殿殿主,而一個身爲黑水國的國主!
她忍無可忍,就斷喝一聲,霎時驚得那白雷硬生生收回了自己的拳風。
他一副討好模樣,跳身至白舞影身旁,得意的看着那邊伸手捂住右半邊臉,愁眉苦臉的繆龍天,低聲說道:“乖女兒,你看爹爹替你教訓那個無情無義之人!你若是不解氣,我再過去將他打成馬蜂窩!”
白舞影氣結的白了一眼他,調轉視線,冷冷的看着繆龍天,朗聲問道:“聽說曉兒與你一同過來了,她現在人在哪裡?”
繆龍天不敢與她直視,膽怯的垂下頭去,自言自語般低聲回答道:“柳國主現在出去追她了……她心裡生着氣,以爲柳國主愛上了別的女人……我也沒想到,可以在這裡與你相遇……你可還在心裡生着我的氣?”
他前言不搭後語,使得白舞影聽得糊里糊塗。
倒是她身旁的甜歌即刻明白過來,嘆氣道:“孃親,你莫要擔心了。必是姐姐誤以爲姐夫愛上了其他女子,這才醋意大發,生氣跑出去了!我們無需爲他們擔心了,我保證姐夫很快就能將她勸說回來。”
繆龍天一聽,急忙點頭膽怯接口道:“甜歌說得是,柳國主雖然的確被這個筱將軍愛着。但想來他必不會有膽子去背叛曉兒的。他定會好生將曉兒勸服回來。你們莫要擔心了!”
白雷一聽,心中更是火大起來,伸手指着繆龍天,劈頭蓋臉的高聲罵道:“呸。你快住口!我那個孫女婿是龍中驕子,愛我的孫女兒如性命一般,豈會如你一般無情無義?你這般冷漠對待妻子,無情利用女兒的小人,有何臉面說人家怎麼怎麼樣?”
話未說完。他突然就攢身過去,一把揪住了繆龍天的衣服領子,使勁兒搖桑起來。
“我叫你胡言亂語,亂嚼舌根,混淆是非!”
可憐這個繆龍天此刻被一個矮胖老頭揪住衣服領子,將自己這個堂堂八尺漢子使勁兒搖的如色子一般,險些就要背過氣去,哪裡還有着半分國主的威嚴?
“若是我的部下或者百姓,此刻看到我如此狼狽模樣,只怕頃刻間就會對我不齒起來吧?”
繆龍天絕望的閉上雙眼。心中悲涼一片,連想要逃竄出去的想法都沒有了。
白舞影這才聽明白,既惱怒那繆龍天的話不成句,又氣自己爹爹形如頑童,真是要被這兩個男子活活氣死了。
但她仍是留心飛眼去掃了一眼那尷尬至極的筱玉田,心中亂跳起來:“若是我沒有看走眼,這個筱玉田的確是個女子,而且深深愛上了柳殿主!這可如何是好?若是他們兩人日久生情,柳殿主想要留在這裡,我的女兒豈不是要痛苦終生。而我們聖殿豈不是要名存實亡了?”
一時之間,她的腦海之中紛紛擾擾,涌出許多不好的想法來,雙眼就更是將那筱玉田死死的盯住。
“筱將軍。你果真是愛上了我們柳殿主不成?”
白舞影雙眼灼灼,緊緊盯着筱玉田,眼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是羞紅一片,心中猜想就更是落實了幾分。
筱玉田被她如此一說,心中秘密猶如被人揭穿一般,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但也同時有了一種解脫之感。
“我倒是沒有什麼,但是,柳國主若是知曉了我對他的一片癡想妄想,會不會就此恥笑於我,再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他方纔對那個杜姑娘那般牽掛於心,又如何會心中有我?我終究還是單相思一片的可憐之人!”
她心中立刻爲如此想法而難過了起來,眼眶之中立時涌滿了淚水,埋下頭去,靜默無語。
甜歌看到此情此景,霎時心中升騰起濃烈酸楚。
“她此刻沒有否認,就權當是默認了!羽軒,只怕你也是想不到吧?此番無意之間,會害的有一個女子爲你而傷情?”
甜歌想到這裡,癡呆呆不覺就想到了自己,心口立時涌起更多的痠痛,竟然就與那筱玉田有了惺惺相惜之感,眼中也溢滿淚水。
白雷聞言,即刻鬆手放開那繆龍天,跳身過去,緊盯着筱玉田看個不停,嘴中嘖嘖嘆息道:“你這個女娃兒看着也不錯啊,卻爲何要偏偏看上柳羽軒那個花心大蘿蔔?你不知道嗎?他的身邊已經少說有了曉兒、欣柔公主等一干女子了,又怎麼會再能容得下你的存在?我勸你還是儘早斷了對他的一片單戀之心!否則,定會叫你痛不欲生的!但他最終還是要走的,而你勢必要接任這裡的國主之位。若真是如此,到時候,他一拍屁股走了人,瀟灑自在,卻留得你一人在這裡苦苦守候着他的迴轉,那豈不是要空等一生嗎?”
筱玉田原本莫名其妙,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瞬間就成爲衆矢之的的,但此刻眼前這個白雷所說的話,倒是句句入了自己的心裡,使得她頓時幡然醒悟過來。
“是啊,柳國主志在天下,豈是我這小小的紫金國能夠容得下的?既然如此,我何必庸人自擾,徒自增添痛苦?倒不如長痛化作短痛,就此將他忘卻,專心致力於如何治理好紫金國!”
這個筱玉田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但凡心中雜念全無,就即刻心中了無牽掛,頓時就覺得身心輕鬆自在了許多。
筱玉田伸手擦掉臉上淚水,團團看着衆人,臉色漸漸恢復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