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衆人都驚愕不已,看着躺倒在地的這人,彼此面面相覷,心中皆是惴惴不安。
小魚見兇手自盡,心中暗自吃驚,環顧四周,心中更是驚惶不安。
“不知究竟是何人想要謀害少主?”
她憂心忡忡,揮手讓高志祥將此人屍體拖了出去,掛念柳羽軒傷勢,返身就要離去,卻被黃大伯高聲喊住:“二當家的,這個大黑雖然不是真兇,但是,方纔卻一直口口聲聲喊着,要傷害我們大當家的。他夫妻兩人雖然是我舉薦而來的,但也不能就此放過他們,以免後患無窮。”
小魚不得不回身,卻看到那大黑猶自傲然站立,雙眼之中滿是憤恨之色,倒着實讓她苦笑不已。
這時,樊念鈺快步過去,一把拉住大黑衣襟,低聲求道道:“孩子他爹,你莫要無事生事。我們能夠被大當家的收留在這裡,已是遇到了恩人了,你卻是犯了病不成?在這裡胡言亂語!二當家的,我求求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家大黑吧!”
大黑這時聽得樊念鈺爲了自己而軟言說着好話,心中怒氣即刻消失不見,眼中悲憤之色也再也不見,沮喪的垂下頭去,低聲說道:“二當家的,我方纔的確是在胡言亂語。我是個粗人,還望你能不計前嫌纔是!”
小魚搖頭道:“我雖然不知你究竟爲何對大當家的心有不滿,但是,我知道你必不是個心狠手辣的陰險小人。這次我就不計較你的言語無忌了,但是,現在大當家的被人暗算,此時性命難保,你若是真的心有所虧,不妨就想想法子,如何能夠解得他身上所中之毒纔是!”
樊念鈺聞聽此言,臉色劇變。一把抓住小魚的手,顫聲問道:“二當家的,你方纔不是說,大當家的性命無虞嗎?卻怎麼現在又說他性命不保了呢?”
小魚疑惑的看了一眼她。低聲說道:“我方纔之所以會那樣說,無非是想要使得行兇之人心生失望,藉機查看出來罷了。你們莫要糾纏於我,還是想想法子,如何使得他身上的砒霜之毒消除纔是!”
樊念鈺癡呆呆鬆開雙手。眼中滾落出淚水,低聲說道:“砒霜乃是劇毒之物,若不是妙手回春之人,又如何能夠解得此毒?”
她這一句話卻一語點醒了夢中人,小魚即刻轉身奔出大門而去。
衆人不知她去往何處,只得奔入內室,前去探望柳羽軒的病情如何。
樊念鈺一直不敢隨着衆人進入房中探望,更何況,自己不過是個普通家用的身份,又如何能夠進入其中?她一直呆呆留守在屋外。一顆心始終牽掛着房中那人的病情。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龍虎鏢局大當家的,新近才被封爲大駙馬的柳羽軒被人下毒之事,不出半日,已是傳入皇宮之中。
陳玉聽完海公公稟告,急忙宣宮內御醫前去龍虎鏢局救治大駙馬。
海公公出去還未多久,就又急匆匆奔入大殿之中,滿臉慌張的低聲稟報道:“啓稟聖上,那二駙馬盧文聽,昨日騎馬外出。卻摔下馬去,已是氣息奄奄,眼見得就要不行了。”
“什麼,怎麼會如此巧合?一日之間連出兩件禍事!”
陳玉這時才覺得此事甚是不妙。勃然大怒道:“兩位駙馬先後被人暗算,想來必是當日參加駙馬競選衆人之中,有人心有不滿,這纔會使出如此毒辣手段,想要除掉兩位駙馬,自己藉機取而代之!海公公。即刻宣靖王爺入宮,命令他徹查此事!”
待得宮裡宮外已是將此等可怕之事傳的沸沸揚揚,陳欣柔這才聽聞此事,即刻魂飛魄散,在大殿之中急的團團亂轉。
她想也不想,就命小翠即刻去宣何勇來這裡見自己。
待得屏退開衆人,她急忙換上往日偷溜出宮所傳衣物,改爲男子裝束。這時,何勇匆匆奔入殿中,看到陳欣柔一副男兒模樣,不覺就是一愣。
“不知欣柔公主喚在下過來,究竟所爲何事?”
他恭恭敬敬施禮問道。
陳欣柔急切間抓住了他的手,低聲求道:“何將軍,你能否現在帶我出宮?”
何勇一愣,急忙施禮問道:“不知公主急着出宮,所爲何事?”
陳欣柔咬緊牙關,低聲說道:“何將軍,你也知道那柳羽軒被人暗害之事吧?我此次出宮,自然是牽掛他的性命如何。你莫要再問,只要帶我出宮即可。”
何勇面色甚是爲難,搖頭說道:“欣柔公主,這大白天的若是想要出宮,卻比登天還難啊!你若是真的想要出宮探望於他,不妨就耐下性子,等到夜間,末將再想法子帶你出去,如何?”
“不要,如果他已是等不到那時了,我若是去的晚了,再也見不到他了,我這一輩子就難以心安了!何將軍,我求求你,就想法子將我帶出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陳欣柔眼中淚水不斷涌出,聲音也是哽咽不已。
何勇看她神情如此傷悲,不知爲何,心中就是一痛,再也捨不得她難過半分,就點頭答應。
半個時辰之後,陳欣柔被何勇裝扮爲貼身護衛,以搜查京師可疑之人爲由,隨着他一同順利出宮。
他一直陪着陳欣柔來至龍虎鏢局門前,這纔對她說道:“還望公主速去速回。我半個時辰後來這裡接你。切莫耽誤遺忘!”
陳欣柔翻身下馬,不待門口守衛鏢師過去攔阻,就衝入大門。
何勇癡呆呆看着她急匆匆奔入大門而去的背影,心口又是莫名痛楚涌過,強自控制住自己,這才調轉馬頭而去。
高志祥正自守在柳羽軒牀前,看到他臉上黑色更是濃重,心中焦慮萬分,不時起身來至門口張望,盼望着那小魚能夠返回府中。
但等來等去,還是未見那小魚的半點兒身影,而病牀之上的柳羽軒,分明所中之毒更是沉重了。
徐大夫盡力用熬製的湯藥替他拖延毒物侵入心肺,但也是眼見得再無回天之力,只得硬起頭皮,繼續用湯藥灌入,試圖盡力拖延病情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