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認識一下,白府的兩位千金。”雲老爺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可是嘴角的那抹濃重的笑意卻是怎麼也隱藏不掉的。
雲鶴聽了爺爺的話,原本僵在那裡的身形一緩,往前挪了挪。素素卻早已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先他一步上前,對着雲老爺說道“雲爺爺這是哪的話,雲世子與我姐姐可算是舊識了。今日相見可不是初次見面,應該說是再續前緣。”說完素素一臉壞笑的躲過樓瑩伸出的手,躲到孃親的身後,衝着他倆吐舌頭。有的事,素素雖然也是一知半解,可是她不喜歡這樣雲裡霧裡的愛情,凡事應該挑明瞭說,。更何況她看雲鶴明明對自己姐姐是有意思的。
“哦,真的是老了嗎?”雲老爺朗聲笑道,“臭小子,這種事情都不對我講,嫌棄我是老傢伙了嗎!”雲老爺一邊說着,一邊裝作要哭泣。樓嬌何等聰明,看着樓瑩一臉的嬌羞樣,對眼前的事也瞭解了半分。上前拍了拍雲老爺的背,說道“這都是他們年輕的人,我們這些老傢伙就不要插手了。”
雲老爺聽到樓嬌的話,並沒有喜行於色,朗聲說道“那可不行,你樓嬌教出來的女兒,那可都是爭着要的,我若不給我孫兒加油,教別人搶去了可怎麼辦好?”當初嬌丫頭最終選擇了猛青那個臭小子,他可沒忘。那時候雲王府要什麼有什麼,猛青小子只不過是一個狀元,誰料到最後南國的江山都掌握在他的瞬息之間。不過那個是後話了,由此可以看出嬌丫頭的眼光有多好,放在雲恆的大好家室不要,選擇了個名不經轉的小子。自己若是不再幫襯着點孫子又不知道要給哪家臭小子把到手的媳婦給搶去了。
樓嬌看着雲伯伯的鬍子都快吹到天上去了,知曉他還在爲當年的是耿耿於懷。自己與雲恆沒有緣分,但也算得上是一輩子的朋友,與他後來的妻子關係也很好。若是瑩兒真的如素素所說的那樣愛慕於雲鶴,讓她嫁進雲府,倒也不失爲一樁好婚事。也好對妹妹樓鳳有所交待了。
素素雖不知道,當年孃親在京城中是有多受歡迎,但是從爹爹極愛吃醋的表現來看,孃親當年與這雲府肯定也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即使孃親現在已到中年,依舊遮不住那渾身散發出來的風韻。她淡淡的笑着,看向樓瑩,那還有往常的小姐樣子,這時候緋紅的臉,怕是比那楓葉還有紅火。
樓瑩此刻真恨不得有個地縫立即鑽進去,她怎麼也想不到雲鶴原來是雲府的世子。閒雲野鶴——她手中緊緊攥住雲鶴上次救她留下的那張男子手帕。魂牽夢縈的那四個字,如今成爲了高高在上的雲府世子!那日她在安王府見到他,覺得他最多不過是個侍衛。如今她覺得她配不上了,即使她滿腹才華,她覺得那時候她想讓雲鶴入贅的思想現在使得她完全配不上了。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給這些年輕人留些空間吧。”雲老爺也是縱橫情場多年,他自然看得出樓瑩這小丫頭對自家孫子有點意思,但礙於顏面,不好意思說出口。而素素他也自然知道早已心繫於夜小子。如此不如自己和嬌丫頭去喝上幾杯,讓他們幾個好好發展發現,說不定回來就可以抱上孫子了。
“雲伯伯我說你在想什麼呢?笑的如此銀(別字)蕩。”樓嬌上前推着雲連往外走,她也想見見雲恆。當初那場戰亂,讓他失了妻子,也不知道這些年過得怎麼樣?聽說他前幾天剛從前線回來,藉着這個由頭也好去見一見老朋友。樓嬌一想到猛青若是知道了,那張黑得比煤炭還要黑三倍的臉,笑意不由自主的在她臉上化開。
雲連,收回笑意,眼睛一掃,剛剛還在大廳內的奴婢立即會意,噤聲退了出去。雲老爺滿意的笑了一下,拉着樓嬌也走了出去。剛剛還有些擁擠的大廳,現在只剩下雲鶴,素素和樓瑩,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空曠。
樓瑩眼睛偷偷的看着雲鶴,幾日不見,他還是如舊的雲淡風輕。身上穿的那身硃紅色的衣袍與他白皙的皮膚格外得相稱。他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裡,卻使樓瑩心跳莫名的加速。這就是那天救她的男子,如今再次相遇,你可願娶我?樓瑩想說話,無奈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睜着大大的眼睛,想把所有對他的思念都浸潤在自己的眼眸中。
雲鶴此刻看似平靜,內心的波瀾已在微皺的衣袖中體現出來。此時他收回一貫的笑容,靜靜的注視着眼前的女子。那日救她是無意也是有意,被安王派去調查素素,跟蹤樓瑩,卻發現她被壞人所劫。也不知道被哪種情愫所感染,明明知道她不會有事,自有人保護她,還是出手救了她。那日在安王府中又見到了她,那種情愫又被激起。今日爺爺讓他來這,他清楚地知道是要爲他定一門親事,心中有莫名期待,真的看見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素素見此情景,頓時覺得自己成了最多於的那個,微微的一笑,也默默地爲她們兩掩上了門。出了門的素素望着天空,天是如此的湛藍,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樣。自己和夜,姐姐和雲鶴,她覺得心情大好。眼神一轉,看着外面靜靜站立的常葉,他依靠在馬車邊,與旁人沒什麼兩樣。但是素素從第一眼見到常葉就知曉他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無害。看到他,素素想起了那一夜的刺殺,若是沒有夜,只怕對付那樣的高手,自己恐怕也會力不從心吧。好心情也隨之消散了,素素心頭的那個心結怕是要等待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解開了。
傍晚時分,月亮悄悄爬上枝頭,素素她們被熱情的留下來用膳。再次見到姐姐和雲鶴,他們兩的臉都燒得發紅,素素慧心一笑,坐到了孃親身邊。一張圓桌只剩下兩個挨在一起的位置,雲鶴和樓瑩相視一笑,做了下來。桌上還有一個和爹爹一樣年紀的中年人,雖是人到中年,但面容上俊朗的眉毛,清秀的五官,彷彿在訴說當年也是一個英俊的少年。素素在他身上能依稀看到雲鶴的影子便知曉他定是雲鶴的父親——雲恆。
“既然兩個娃娃郎擒妾衣,那不如就把親事定下來吧。”雲老爺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不禁喜上眉梢。孫子常年在外遊學,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不抓緊點,怎麼能抱上重孫呢。
“嬌兒,你怎麼看?”雲恆開口道。
除了爹爹,素素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親切的叫他孃親,倒也沒覺得什麼奇怪。孃親即使是生了她,身材依舊保持的十分好,就連她都覺得孃親的風韻要勝過她數倍。更何況在雲伯伯的話語裡,聽不出任何輕蔑的意思,十分的尊敬。
“那得看是什麼聘禮了?”樓嬌眉眼一挑,雖說她十分贊同這門親事,但是不可以就這麼把女兒嫁出去。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好的。”雲老爺搶着說道,遮掩不住眼角的笑意,可算是解決孫子的終身大事了。“明日一定讓鶴兒帶着聘禮親自登門提親。”
夜,更深了。素素早已從白府回來了,此時倒在牀上。突然感到一個黑影在眼前閃過,迅速的睜開眼角,把內力匯聚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