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跟隨着冷明夜也一併進了他住的帳篷。因爲太着急,腳上的內力一下子來不及收勢,差點撞上了帳簾。雲鶴輕皺眉頭,迅速上前替素素把脈。冷明夜溫柔的替素素撫去眉角凌亂的髮絲,一雙溫暖的大手拂過素素的額頭,刺骨的寒冽讓冷明夜的心彷彿滴出了血。
“她究竟怎麼了?!”冷明夜的視線一刻不離的注視着素素,深怕她就這樣突兀的消失在他的生命裡。雲鶴把着素素的脈搏,此時經脈已極度紊亂,原先爲了剋制住素素體內毒素的真氣此刻已化成一團散氣,竄到她各處的脈搏中,使得素素的脈息極不穩定。雲鶴又細細看了素素右手上滲出的紅絲,葬花毒!她怎麼會有這種毒,按理說這種毒,因其花性只能長在南國,所以北漠不曾擁有。難道說她之前就中了這種毒嗎?雲鶴想起她當初逼他保守的秘密,怪自己之前沒有仔細爲她把過脈。
“不是北漠人下的毒,她身上有葬花毒,需先用天山雪蓮吊住她的氣息,然後再找尋治療方法。否則……”
帳中一片寂靜,雲鶴省略的話他們自然知道是和何意義,而天山雪蓮也並非易得之物。它長在北漠的禁地,長水山上,且地處懸崖絕壁。若是隻是如此對於冷明夜來說也並非難事。但是當初爲了防止天山雪蓮被人任意採取,導致滅絕,北漠的長老在長水山上設置了重重關卡。所以取得天山雪蓮難得的地方在於——破陣。據說自當年長老在長水山上設了陣法之後,前去採摘天山雪蓮的人均有去無回。
“我去吧。”尾隨其後進入帳篷的上官宇打破了寂靜。畢竟白素素是因爲救他纔會性命堪憂的,他有義務去摘天山雪蓮,哪怕真的有去無回,他也定要將天山雪蓮帶回。
“我去。”冷明夜淡淡的答到。此話一出,帳篷內頓時跪倒一片。“安王三思!”上官宇急急的道“谷主,您還有自己的抱負,請您三思啊。”林忠也勸道“上官傷勢在身,不便前往,屬下願去取回天山雪蓮。”
只有雲鶴緊皺眉頭,不去勸慰冷明夜。跟隨谷主多年,他深知冷明夜越是淡然的說話,越表明了他的決心。況且素素的病情是耽擱不得的,他不願這個女孩就此隕落,也不想冷明夜爲此冒險。內心處於糾結之中,所以他只能用眉頭緊鎖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境。
雲鶴行醫多年,碰到再難治的病都胸有成竹,從未見過神情有如此緊張的。這一切都被冷明夜看在眼裡,他在素素的額上輕輕的印上了自己的印記“素素乖,一定要等我回來。”說着,站起身往外走。
素素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大片大片的蝴蝶從自己身體中飛出,然後飛向遠方。素素想抓住其中一隻,卻發現雙手使不上一點力氣。夢中她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喊她,耳朵邊時而吵鬧時而寂靜,她不想擡起眼皮。素素覺得好累好幸苦,她想和這些翩翩起舞的一起飛走。
“營外有一名女子,嚷着要見她主子。”一名士兵跪在地上,剛剛看到安王目光冷冽的抱着一位姑娘,他也知道此時不能用這些煩事打擾,不過那麼個姑娘梨花帶雨即將跪下來求他,那麼漂亮的女子他實在不忍拒絕。只能硬着頭皮來稟報。好在帳房裡並沒有安王,士兵似乎鬆了一口氣。
“她找誰?”上官宇皺着眉問道。哪裡又跑出來姑娘。
“說是要找,找白素素。”士兵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跟那個女子說了多變,營裡沒有白素素這個人。可是那個姑娘一直堅持,他實在沒有辦法,被罵就被罵吧。
“什麼?”上官宇明顯擡高了音調。“快把她帶進來。”
話還沒說完,帳篷的門簾又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極爲素靜的女子,臉上還掛着連日趕路的疲憊。身後還跟着眉頭緊鎖的冷明夜。他寒冷的目光直刺話梅,這個女子說是素素的丫鬟,硬是求他帶他進來,難道不知道他時間寶貴。要不是她能準確說出素素有葬花毒,他剛剛就想了結了她。
“小姐!”話梅見到躺在木牀的的素素,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冷明夜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話梅,“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救她?!”冷明夜在一旁等的有些焦急,若是她沒有辦法,不要耽誤他救素素。
話梅像是驚醒了一般,從腰間拿出一顆藥丸,塞進素素的嘴裡。一口紫黑色的血液從素素嘴裡噴出,冷明夜一驚,眼神刺骨的要殺了話梅一般,雲鶴上前搭了一下脈,立刻起來止住了冷明夜。“有好轉的跡象。”雲鶴用盡全部力氣,拉住了正要暴怒的冷明夜。
話梅依舊跪在地上,她也被素素這番模樣有些嚇到了“小姐,不要嚇奴婢。”
冷明夜示意士兵將驚嚇到麻木的話梅帶下。仔細輕柔的爲素素拭去嘴角的血。“現在怎麼樣了?”冷明夜話語裡帶着些顫抖。
“剛剛吃的藥丸似乎是天山雪蓮,吊住了她的氣息,我馬上去配藥,定能保她一命。”雲鶴的眉毛終於舒展開來,急急的起身,出去準備爲素素準備藥材。冷明夜見此,顫抖的心稍稍有些平穩下來。雲鶴的醫術他是相信的,曾經有句話如此評論他“閻王讓你三更死,雲鶴讓你五更活。”此時,雲鶴此時的微笑,無疑讓他知曉素素定能逃過此劫。
上官宇和林忠也知趣的離開了帳篷。帳篷裡只剩下冷明夜和白素素。冷明夜那雙丹鳳眼溫柔的看着素素,蒼白無力的素素在他眼中依舊那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