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

葉痕抱着她上到二樓,用腳踢開了臥室的大門。

感覺到身下一軟,秋沫被他輕輕放到牀上。

她閉上眼睛,等待着他接踵而來的動作。

誰知過了半天,並不見這個男人有所動靜,秋沫睜開眼,身前哪還有半條人影,再側耳一聽,浴室裡似乎正傳來嘩嘩的水聲,她正迷惑着,就見葉痕一邊用毛巾擦着手一邊看向她說:“水放好了,我的沫沫弄得這麼髒,要好好的洗一洗。”

秋沫這纔看到自己此時的一身狼狽。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蠳他的時候。

“你叫什麼?幾歲了?”眉眼清秀的少年皺着眉頭問道

她慘白着一張小臉,低聲說:“我沒有名字。”

遂又補充:“五歲。”

“一個人竟然沒有名字?”少年奇怪的蹲下身,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倒是個美人胚子,如果好好養着,將來會是個很好的寵物。”

他看着一臉懵懂的女孩,帝王般的施捨:“我叫葉痕,以後你就姓葉,叫葉沫。”

“葉沫。”她小聲的唸叨着這個名字。

葉痕拿起她的小手,打開她的手心,在上面一筆一劃的寫着“葉沫”

寫完後擡起頭問:“記住了嗎?”

她搖搖頭。

“你沒念過書?”

“嗯。”

“那你要感激遇上我,因爲我是這個島的主人,你以後就是我的小奴隸。”他拉過她的小腦袋。

五歲的時候,她開始在他的影子里長大,他給她請了最好的老師,教她語言,數學,天文,地理,機械,只要是他能想到的東西,他統統都找人教她。

每當她看着窗外的小朋友在愉快的玩耍,她就會露出無比嚮往的眼神,這個時候,她就會遭到老師的毒打,當然這種毒打也是由葉痕暗暗授意的,他的目標是要把她培養成自己身邊最出色的奴隸。

十歲的時候,葉痕在院子裡養一種叫做冰雕的鳥,這種雕非常兇狠,以捕食活物爲食。

她那日趴在窗臺上,見後院種的罌粟花開了,於是就偷偷的溜下去想摘一朵,可她的小手剛伸出去,忽然就覺得頭上風聲呼呼,兩隻巨大的爪子抓在她的肩上將她從地面上提了起來。

她嚇得大聲尖叫起來,看到不遠處的葉痕,她用眼神向他求救,可是葉痕只是站在臺階上抱着手臂,似乎正無比享受。

冰雕將她從半空扔下去,它飛得不高,所以不會讓她摔死,顯然,它是受過專門訓練的。

她跌落在地上,身上破了很多處,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冰雕又從天空俯衝而下,她被重新抓了起來,這次被帶着在院子上空轉了一圈,等她被扔下來的時候,忍不住撐着地面嘔吐起來。

吐到一半又再次被提起,那些嘔吐物便全部吐在了身上,她像一隻被從垃圾堆裡撿起的布娃娃,又髒又破。

最後一次被扔下來的時候,她幾乎已經沒有了知覺,但那隻冰雕似乎還不肯放過她,尖硬鋒利的大嘴叨住她的後背,從那裡硬生生的扯下一塊肉來。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頓時陷入昏迷,唯一的感覺就是痛,痛死了。

葉痕慢悠悠的從臺階上走下來,然後伸出腳踢了踢不醒人世的女孩,那隻雕落在他的肩上,邀功似的用頭輕輕的撞擊他。

他沒來由一陣怒火沖天,一隻手忽然拽住冰雕的腦袋,然後在手裡將它一下撕成了兩半,血肉橫飛,濺了他滿身滿臉,他在鮮血中笑得陰森:“是誰讓你這麼對待我的寶貝的。”

傷還沒好,葉痕就在她背後的傷疤上紋了一隻冰雕的,一針一針刺下去,疼得她幾度暈了過去。

紋好後,他摟着她的肩膀在那上面吻了好一陣才戀戀不捨的鬆開手。

“沫沫,以後你只是我的沫沫。”

她害怕的顫抖起來,他是一個嗜血的魔鬼,他是一個殘忍的變態。

十三歲,她已經發育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就連下人見了都要忍不住偷偷多打量她一會。

她喜歡穿一身白色的裙子,素得就像她的人一樣。

她的長髮及腰,柔順黑亮,就連梳子放上去都會滑下來。

她坐在後院裡看書,後院便成了一幅畫。

她站在湖邊看水,湖水就變成了一道風景。

她像一隻耀眼的明珠,放在哪裡,哪裡就在發光。

葉痕給她讀更多的書,幾乎想把所有的知識都塞進她的腦子裡,她聰明絕頂,幾乎過目不忘,連那些老師都連連稱讚她是自己最得意的學生。

每每聽到這樣的誇獎,夜痕就會笑得很有成就感,可只有她一個人黯然失色,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看看這個島嶼以外的世界,那裡是不是有更美的江山,更旖旎的畫卷。

當夜痕又一次責打她的時候,她揹着所有的人逃了出去,她在城外找了一輛車子讓車主人帶她到可以離開這個島的地方去,因爲路途太遠,她便在車上睡着了,等她一覺醒來,竟然看到是夜痕手裡的皮鞭。

那藤條編成鞭子每抽一下在身上,就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痛,她在地上哭着求饒卻絲毫沒有讓他停下手來。

他打累了,就將鞭子交給手下去打,直到打得她皮開肉綻,昏死過去。

在她神智不清的時候,他貼在她的耳邊說:“沫沫,還敢逃嗎?”

她疼得醒來後就再也無法入睡,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覺他拿了藥酒進來,然後冰涼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走,撫過那些傷口,竟然有種奇蹟般的止疼功效。

他又說:“沫沫,打在你身,疼在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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