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的話終於讓江紫墨冷靜了一點,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胸前不斷起伏着墨色柔情:冷豔蛇王的糾纏。56書庫/中/文/網/首/發56書庫.56shuku楊陽見她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馬上把她扶着坐在沙發上,緊緊的握着她的手,過了好大一會,才讓江紫墨漸漸平靜下來。
“阿紫,別這樣,你這樣子我看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你要是心裡難受,你不如就哭出來?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一點的。”
江紫墨卻只是搖頭,她雙眼定定的看着腳下不遠處的地板上那一堆碎瓷片,過了很久,纔開口道:“你放心,我沒事的。”
楊陽哪裡能放心得下?她索性站起來脫了身上的白大褂,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對電話裡說道:“白露,你過來一下我這裡。嗯,她來了,我今晚要值班走不開,你替我看着她,別讓她亂走。”
江紫墨知道她打給誰,不過她也沒有做什麼反應。也許是有些懸疑在心裡積壓了太多年,其實她無時無刻不在追尋着那個答案,可是當這懸疑猛然之間被揭開蓋子來時,她卻震驚的不知道如何延續之前的思索了。
現在的江紫墨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睿智與冷靜。
應白露匆匆趕來,連拖帶拽的拉着江紫墨上了自己的車。江紫墨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位上,怔怔的眼角不時帶過車窗外那些飛馳而過的城市夜景,車子行駛到圍繞這座城市的蘭花江邊時,只見一朵碩大的煙花在江岸的夜空中炸開來。那樣絢麗的璀璨,那樣美到極致然後極速消散的霎那,終於讓她眼眶中凝聚已久的淚花滾落下來。
江紫墨安靜的哭了很久,她想起記憶中與母親一起度過的那些溫暖時光。對於而今的她來說,那一切是如此的彌足珍貴。
可是,那樣的時光,她再也不可能回得去。
那樣的溫暖,她此生也不會再擁有。
應白露沉默的將車在江邊停好,然後開着暖氣看着她哭泣,手裡不時的遞一下紙巾盒給江紫墨擦眼淚。
她知道,這種時候,任何言語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江紫墨哭的稀里嘩啦,兩個眼睛腫的就跟桃子一樣。正抽泣着,忽然聽見包裡的手機嗡嗡作響。
打開手機,裡面傳來的是白焰冰的聲音。
他問:“你在哪裡?”
江紫墨抽了一張紙巾,狠狠的擦了一下鼻子,甕聲甕氣回到:“江邊。”
沒想到他居然輕笑了一下,繼而道:“這麼巧,我也在。”正說着,車門被人打開,應白露和江紫墨齊齊的看向車外的男子。
今天的白焰冰穿着一襲簡單有型的黑色風衣,深藍的襯衫胸前釦子微解,若隱若現露出令人遐思的精壯,未經處理的墨色長髮柔順亮澤,在夜風中徐徐飄散着……
要是撇開此人的惡劣作風不說,其實認真算是一名美男子。
江紫墨目無表情的橫了他一眼,啞聲道:“幹嘛?”
他難得好心情,伸手過來扶她下車:“不幹嘛,我聽說下午你跟綠影告假,要來醫院這邊看一下,我以爲你不舒服,所以順道過來接你。”
雖然醫院離這條江邊很近,但是江紫墨還沒有神志不清到相信他隨口瞎編的胡話,因此乾脆順着他的手勢走下車,站定之後便冷笑道:“順道?有這麼順道的嗎?你的車裝了狗鼻子,能聞到我的味道?白焰冰,你跟蹤我!”
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話裡有着難以抑制的怒氣。
應白露深知自己這個好友的脾氣,怕他們真會當場吵翻,又覺得這姓白的“精主”雖然有些神秘,但是貌似還對她存有幾分關心,便好心打圓場道:“今天風真大,難得人家來接你,阿紫,要不你就先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是元旦假期,我們再約了出來喝咖啡。”
她一面說着,一面將江紫墨推往白焰冰身邊。而後見兩人站在一起都不說話,便開車離去了。
江紫墨見到應白露在車窗裡朝自己打出的手勢,她嘴角苦笑了一下,現在,她真是一點應付白焰冰的心情都沒有了。
好在他也不像以往那樣動不動冷嘲熱諷,兩人靜靜的坐在那輛邁巴赫的後座上,車子徑直往城郊別墅而去,一時間默默無語。
快到地方了,才聽白焰冰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江紫墨並未擡眸,只是淡淡的搖頭道:“沒什麼。”
她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在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人面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何況此刻她心裡裝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千頭萬緒都一起涌將上來,真讓她有種茫然之感。
白焰冰很顯然並不相信,可是他也沒有繼續再追問下去。車子駛進了別墅的雕花鐵門之後,江紫墨獨自一人快步走上了二樓,他站在大廳裡,與綠影低聲交談着。
“消息放出去了?醫院那邊的手腳要做乾淨點。”
綠影點頭應道:“是,主人請放心,這回屬下是花了重金從西北請來的苗蠱婆,她聽過江姑娘母親的死狀時就斷言說是中了桃花蠱。這種下蠱的手法剛好慕容轅弘也擅長,所以栽贓給他絕對錯不了。”
白焰冰不經意的擡頭看了看樓梯口,沉思了一會,面無表情的說道:“嗯,接下來就要看慕容清祤上不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