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亮光閃現的地方,軒轅在半空劃了一個弧度,然後重重的甩到地上,一口血從他口中噴出,從他右手扭曲的程度以及左腳挑出的白骨看,一時間,他的手腳都是被廢了。
這不算什麼傷,對高階仙王來說,片刻即可恢復,但從軒轅慘白的臉色看,他的精魂恐怕也受了不小的震盪,以至於他恢復這些外傷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但這樣的時間,在戰鬥中就足以致命。
因爲,軒轅還有對手。
此人身穿着全身鎧甲,獨留面無表情的臉部,他的樣貌平凡,但這副鎧甲看起來卻十分不凡,每一個部件的表面都有細小的棱形鱗片,呈現藍中帶青的色澤,就如同劇毒的顏色。
在他的手背的護腕上延伸出兩根一尺長的爪狀利刃,呈透明顏色,但上面有黑色的血槽,似乎還有某種**流動,就如同毒蛇的獠牙一般。
在鎧甲的背後,伸出九條手臂粗的條狀物,末端都是一個蛇頭,像九條蛇,在他背後亂舞。
整體看起來,這副鎧甲都透着詭異,陰毒。
“寧輝,要殺就殺,我軒轅絕不皺一下眉頭。”軒轅沒從地上爬起來,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
寧輝面無表情,但眼神卻如毒蛇一般陰冷:“你是何人,怎麼知道我們尋找仙府,還有什麼人知道,一併說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否則,這九頭蛇的毒液會讓你的精魂麻痹,讓你感受到內臟慢慢腐爛的痛苦,然後整個人化成**,這個過程,至少持續三天。”
“哼。”軒轅做了一聲冷哼,懶得去迴應。
他放棄抵抗,是因爲知道自己中了九頭蛇的毒,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至於如何死法,結局都是死,以軒轅的個性,他是不可能低頭的。
寧輝不立即殺了軒轅,其實是想知道到底什麼人知道他們尋找仙府,因爲此事若傳出去,對他們寧家十分不利,在他眼中,軒轅已經必死無疑,最重要的還是知道有多少人,有什麼人知道此事。
“你何必如此?我看你中了九頭蛇的毒還能斬殺我們八名高階仙王,倒也是實力不俗,不如這樣,我放你一條生路,你歸順我們寧家,並告訴我,你背後的勢力。好好考慮,與其就這麼死了,不如給自己一條活路。”
“他如果怕死,就不是軒轅了。”
刁天一陣風般落到一旁,卻讓軒轅一驚:“你來幹嘛,快跑,此人身上的鎧甲是九品仙器九頭蛇的利牙,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刁天嘿嘿一笑:“沒能力而眼睜睜看朋友死,那叫無奈,有能力卻見死不救,就是無義了。我刁天恰恰不是無義之人。”
“哦?”寧輝看向刁天,依舊是面無表情:“這麼說你是有能力之人了?”
“好說。”刁天眯起眼道:“軒轅,怎麼解你的毒?”
“扯下此人手中爪牙再刺我一下。”
軒轅說話之時,已經往一旁退開,出於對刁天的瞭解,軒轅可以肯定刁天有把握戰勝寧輝,否則,刁天就不是如此自信,而是另作算計。
寧輝並沒去理會軒轅退到一旁,卻是仔細的打量着刁天,發覺刁天的靈壓雖然帶着一絲古怪的感覺,甚至有龍威的味道,但實力僅僅是高階靈仙,也許高一點,剛剛晉級爲低階仙王而已,如此實力,也敢如此狂妄?
“你倒也是個人才,幾天前你似乎只是低階靈仙,想不到幾天後就已經是低階仙王了,如此速度,前所未聞,不過,僅僅是低階仙王,你完全沒可能戰勝我。”寧輝語氣十分平淡,刁天與軒轅無法讓他的情緒起半點波瀾,依舊平淡的說着:“你有資格歸順我們寧家,現在給你個機會,說出你們背後的勢力。”
刁天嘴角微揚,心中計算着寧輝的破綻,嘴上卻道:“那得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收我了。”
“狂妄,憑你也跟我談資格!”
寧輝身軀微微一震,身後九條毒蛇衝到他身前,衝着刁天張着蛇嘴,嘶嘶作響,隨之傳出的是龐大的靈壓,似要排山倒海一般。
刁天不屑冷笑,雙肩一抖,靈力自背後透體而出,分成九股,化爲黑龍模樣。
“昂……”
九龍衝到刁天身前,與九蛇相對,九龍齊吟,龍壓亦是鋪天蓋地。
寧輝蹬蹬後退兩步,他本是要靈壓來鎮壓刁天,如今反過來被刁天的靈壓逼退,當即也就意識到眼前之人非同一般。
“找死!”
寧輝已知刁天不是他所感知的實力,當即來個先下手爲強,身後一條毒蛇似長鞭般的甩出,重重的鞭打在刁天身上,去勢直墜地上,砸得土地開裂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可刁天所在的位置,早已只剩刁天的殘影,下一刻,卻見刁天身形出現寧輝頭頂上空,一拳擊出,拳勁化爲一條黑龍,帶着白色帶藍的火焰直衝而下。
寧輝全身包裹在鎧甲之中,這是件九品仙器,且不知其防禦力如何,刁天自然選擇首先攻擊寧輝沒有鎧甲保護的頭部。
也是因此,寧輝也提前一步預料刁天的行動,黑龍才顯猙獰,寧輝早已經移開,讓黑龍直衝而下,只留下一個無盡的黑洞。
刁天一向習慣計算着殺人,但軒轅在一旁,刁天擔心寧輝對他下手,唯有正面硬剛,不過剛剛的靈壓比拼以及速度上的對比,刁天已經清楚,自己完全不虛,就要正面硬剛弄死寧輝。
“給我回來!”
刁天右手一握,一條黑龍繞着他手掌極速旋轉,竟是七龍境界的乾坤逆轉,只是威力似乎要強悍好幾倍,控制力也更爲精準,巨大的吸力只衝着寧輝而去。
寧輝飛退的身形一下停頓,一股巨大吸力正將他拉扯到刁天那邊,這令他臉色一變再變,他出盡全力想掙脫這股吸力,卻發覺自己的身體正一步步的朝刁天靠近。
這是高一級修士對低級修士的絕對優勢才能隔空如此的牽引對手的身體啊,這樣的情況,竟然發生在一個低階仙王對一個高階仙王身上。
寧輝從神色淡定,到臉色變化,到如今,他已經感覺到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