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抿嘴一笑,嘚瑟的揚了揚頭,挑了挑眉毛,吹了吹凌亂的頭髮,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就這麼直接問,就這麼直接居高臨下的問我,哼哼,那可是永生之術,那可是永生之道,開玩笑呢,哼哼,白交給你們啊。”
“那你說怎樣啊。”
葉菲左右看了看道:“那我就拜你爲師,給你磕頭行嗎?”
雙膝一軟就要跪。
阿蠻一愣,哈哈大笑,“磕頭,磕頭有什麼用啊,哼哼,一點用都沒有,我纔不要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我要實惠的。”
“實惠!?”
葉菲沒明白。
林動哈哈一笑,清楚了,把烤魚遞了過去道:“是不是這個啊。”
“哈哈,孺子可教也,還是你比較聰明。”
阿蠻大口咬了一口,“吧唧!”“吧唧!”咀嚼的說道:“其實聽你剛纔那麼一說,也不錯,雖然沒了鹽巴的味道,雖然沒有了鹽的滋味,但魚香味卻更重了,更美味了,是個不錯的做法,保持了魚味,也算很好。”
哈哈笑着。
大口大口的吃。
他脖子以下,全在土裡。
只得林動蹲在那裡去喂。
阿蠻便吃個不停,吃完了一條魚就說,“還有嗎?我可是好些天沒吃東西了,趕緊的,有多少拿多少。”
“哦,哦。”
葉菲準備去拿。
林動這次攔下了,把魚骨扔到了一邊,笑呵呵的說道:“有一句話,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吃了我們的魚,怎麼都得說說吧,讓我們開開眼。嗯,最起碼先說一點吧。”
“對呀,你別吃完了,在來句騙我們玩,那可就全吃進了你的肚子,想拽出來都拽不出來了。”
葉菲跟着開口。
阿蠻哈哈一笑,“我蠻牛部的阿蠻怎麼可能騙人,你們啊,太不瞭解我了,我還告訴你,我這個人向來是說一不二,向來是一個吐沫一個釘的。”
隨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道:“那我就先和你們說一點,讓你們開開眼。”
故作深沉的昂頭斜視天空道:“老天賊道,以萬物爲芻狗,不管你有多麼大的報復,多麼大的才華,多麼大的智慧,做過什麼,都擋不住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化作一攤屍骨,最後甚至化作塵埃,點滴不剩,可悲,可嘆啊。”
“是,是。”
別看着阿蠻年紀小,世間之道倒是有些閱歷,有自己的看法。
葉菲深以爲然,連連稱是,成了小迷妹了,“你說的沒錯,世間生靈萬萬千,那些沒有開悟,沒有通靈,死則死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來過這個世界,也不知道世界是和模樣,死了也就死了,死不足惜,可通靈之物,已知天地萬物,已知世間美好,卻要讓人死去,真是世上最大的痛苦啊。”
“沒錯,沒錯,孺子可教也,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不過如此了。”
阿蠻接着說,“人已經是萬物通靈之長,已經是世上最通靈之物,所以億萬年來懼怕生死者不計其數,懼怕生死者,何以億萬。但能悟透者,卻是少之又少,少之又少啊,而我,不巧,便悟通,悟透了,哈哈,我已經破解了永生之法,永生之道啊。”
“您快說,您快說。”
葉菲成了捧哏的一般,在旁瞪大了眼睛問着。
林動反而想的簡單了,抱着肩膀,看着辦法到底是什麼,依然靜觀其變。
“嗯?!”
他沉吟了一聲,這纔開口說道:“人之生靈,其實也是種子,想要成長就得生根發芽,就不能原地踏步,就不能空空妄想,而這顆種子,做什麼都行,世間萬種行業就是說明,只要把人放在那裡,就會生根發芽,就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把人放在叢林,他依然是動物,你把人放在城市,就有可能成爲城主,你把人放在河邊就是漁夫,你把人放在廚房,就是廚子,不會有假,人是世上最好的種子。所以我想變了世間萬物,最後感覺,唯有一物,可以永生永世,永不死去,那就是樹木,哈哈,一顆蒼天巨樹,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死去千年也有可能生根發芽,也有可能重頭再來,所以我把我這顆種子,載入了地裡,等着他生根發芽,等着他茁壯成長,哈哈,這便是我的永生之道,怎樣,不錯吧,做了廚子,城主,漁夫,那是浪費,唯有把自己這可種子,載入地底,纔可以永生,纔可以完成大道,纔是最對的事情,哈哈,怎麼樣,不錯吧。”
“······”
“······”
林動、葉菲完全聽懵逼了,聽無語了。
前面說的感覺還挺有普,感覺還有些道理,雲山霧罩的把二人都饒了進去,尤其是種子一輪,很是牛逼。
人就是種子,在哪都可以發芽,這話很對,結果呢,說道最後說出來的居然是要把自己變成一棵大樹。
林動哈哈一笑,“你還變大樹,你怎麼不變植物人啊你,你腦子有屎吧。”大笑不止,哈哈狂笑,完全忍不住劜,“我看你小子腦子是壞掉了,是有問題,是有病,是缺心眼,是腦殘,是個大廈比啊。”
繼續笑。
對於最後這個結論,實在是無法想象,無法接受啊。
再加上前面種種言論,感覺他就是個傻子了。
沒錯,傻到無法想象的那種傻了。
“嗯?!”
葉菲同樣如此,一瞬間從小迷妹變成了滿臉鄙夷,一臉質疑,“人是人,人是種子,但又不是實際的種子,人怎麼可能變成樹,你想什麼呢,你可真行,趕緊的吧,在不出來,這冰天雪地的你該廢了。”
還想去幫他。
阿蠻不高興了,怒了,“什麼話,什麼叫人是人,人不是種子,哼哼,謬論,謬論,人是萬物之長,就是可以作爲種子的,哼哼,還有,你小子在罵街,我弄死你。”
咬牙的怒視林動。
林動接着狂笑,“你還弄死我,那你出來啊,我倒要看看,你出不出的來,我看你八成就是沒人活埋了,在這裝逼騙我們魚吃呢,根本就出不來,根本就是在這等死呢。”
“啊!”的一叫。
氣場宣泄。
這阿蠻能力道是很強。
氣場下,直接將林動和葉菲震退了。
二人瞬間臉色一變。
沒錯想,這個阿蠻光憑氣場就可以震退二人,可以說是臉色一變,大大的吃了一驚。
阿蠻接着說,“我不出來殺了你們,是因爲我不能放棄我的永生之路,但你們給我滾,馬上滾,要不然我就算放棄,也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血脈噴張,怒氣招招。
要動真格的。
葉菲立刻拽着林動退去,意識到了對方的強大。
林動反而上前了,接着說,“我剛纔的話是有些過火,但卻是句句實話,這樣,你說人是萬物通靈之物,是種子,可以種植,那你說,猴子,狼,老虎,可以嗎?”
阿蠻立刻回嘴,“他們乃是愚鈍之物,供人隨便取只,怎麼算是通靈之物呢,胡扯,不是,他們就是野獸,沒有意義的生靈。”
林動接着說,“但你認爲所有人都是通靈之物,都是種子嗎?有些人看起來是人,其實腦子裡和虎狼柴狗一摸一樣,根本不懂思考,根本不知天地何物,也不去想這些,只是想着吃、喝,拉,撒,過的日子宛如野獸,哼哼,你說他們是種子嗎?”
“不是,有些人天生就是該死的,就是沒意義的,他們的出生就沒有意義,就是來充數的,你這話對,他們和虎狼柴狗一摸一樣,也算不得種子。”
“那有些虎狼柴狗,通過千年修行,或者得天地靈寶,從而通靈,強大,成妖,一樣和人類沒什麼區別,會思考,可以感受天地,你說他們該死嗎?他們算什麼。”
“······”
阿蠻陷入了思考,想了想才說道:“你這話有道理,他們修行過後,得道之後自然不能在是野獸了,自然不能在是該死之徒了。所以,天地間只有那些敢於拼搏,敢於和這賊老天鬥法之人,纔有資格,可,對。”
“對,萬物不分貴賤,萬物本是相同,人也不一定是人,豺狼或許也有人心。”
林動一揮手。
這一刻,冰天雪地的世界裡,出現了綠草,出現了花朵,出現了種種植物,一瞬間鳥語花香了。
林動的樹心之力恢復了,笑着說道:“所以話又說回來了,人是不是種子,還是那顆求道之心,求不死之心,是不是種子了,對吧。”
“嗯?!”
阿蠻想了想,嘆可口氣,“求不死之心,求天地之道的心,纔是種子,纔是一切,皮囊,只是皮囊。”
他認可了林動的說法。
卻又反駁,“但心是種子,我埋葬皮囊,也包括了心,就也能成長啊?這沒錯啊,我的心就是求不死之心,我的心就是求道之心,我的心就是一切,所以我埋自己,何錯之有啊。”
林動哈哈一笑,“錯,大錯特錯,求道之心什麼都不怕,自然最好,可問題在於,你已經瘋魔,入了魔道,纔是辜負了這求道之心,求不死之心的,你明白嗎。”
林動說的有些玄乎了。
但阿蠻慢慢被說動了,“你接着我,我先聽聽。”慢慢的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