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護老婆孩子,花癡大和尚開始了殺戮,將所有擁擠過來的人砸死,鬍子這時也動手了,紅龍捲升起,用紅色石將靠近過來的人絞殺。
而這時動手的可不止他們兩個人,人羣中其他的能力者也開始了廝殺。
他們沒辦法不去殺,人羣如同瘋了一樣的狂涌,如果他們不殺,就會被人流踩在腳下,爲了能活着,他們只能瘋狂了。
然而在人山人海中,這樣的殺戮其實也沒意義。
“鬍子!鬍子!”
方荷激動的喊着,她被人羣撞倒,已經起不來,只能將孩子方虎牢牢抱在懷裡,然後讓身體微微供起,不讓壓力到他的身上。
然後她拼了命的叫喊,希望老公能來救她,她站不起來,所有的人流都不停歇,一個個踩踏着她的後背!
“媽媽!”
方虎有些怕,四周黑下來,因爲人羣的堆積。
他很輕聲的叫了媽媽,然後感受到一滴水滴入自己的口中,鹹的。
“兒子別怕,媽媽保護你。”
被人瘋狂踩踏的方荷輕柔說話,無比溫柔。
她哭了,作爲方荷,她很少哭。
女人本弱,爲母則剛,舔犢情深,爲子而殤,從而有了人生百味。
年輕的方荷傻傻愣愣,不懂人情世故,沒什麼情商。
而如今,她內心情緒無比複雜。
作爲一個母親,她已經有了複雜的情感,這種心理路程的變換,也只有她自己能夠體驗,外人是無法感覺並描述的!
一切,都是因爲孩子!
一腳又一腳,四周的嘶喊聲震耳欲聾。
方荷依然在叫着鬍子,可是她聽不到鬍子的聲音,鬍子也根本找不到她,即使他們此時只是相隔四五米遠,在他們之間,已經是厚厚的人牆,堆積的人有好幾十,並且快速繼續增多。
後面的人只能努力抓着前邊的人向上爬,這樣他才能避免被後面瘋狂的人踩踏。
而後面的人面對前邊的人山人海也只能向上爬,否則他也會被後面的人當做踏板。
可怕的惡性循環讓讓這裡變成地獄。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方荷覺得背部的壓力越來越大。
沒人再踩踏她,可是她被壓在了人羣的下方,她的上邊不知道有多少米厚度的人牆,不知道壓着多少人。
方荷的心怦怦亂跳,她開始思考,她知道喪屍快來了。
可是她現在躲不開,逃不掉。
等喪屍越過王城東部城牆,如同潮水一般席捲全城,到了西邊城牆的時候,它們會看到這邊的堆積,還沒有逃出去的人。
於是它們瘋狂的撲上來,好多好多的喪屍!
它們會將這些人一口口的吃掉,吃了上邊的人,然後再吃下邊的人,最後吃掉自己,然後是自己的孩子。
“鬍子,鬍子你在哪裡?鬍子!”
方荷拼命的喊着,用盡全力,忽然,她的肩膀上多出了一隻手,用力的抓着她。
天啊!
方荷有那種熟悉感,老公的手,那是鬍子的手!
他原來就在自己身邊,他終於衝開了阻擋,然後在人縫間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方荷在一瞬間大喜,之後卻又是絕望。
完了!
鬍子也沒跑出去,他也被困了,他們一家三口最終將被困死在這人山屍海里,直到被喪屍吃的屍骨無存。
......
和尚這時已經抱着潘鳳和女兒潘朵爬上了城牆。
這真的不容易,上到城牆上,他們開始尋找鬍子方荷一家。
“她們哪去了!”
潘鳳已經急的哭出來。
這些年,她和方荷相守相依,雖然還是會經常吵架,但她們的感情到底如何,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潘鳳!我們走!快走!”
“不!不能丟下方荷!”
“潘鳳,現在不是誰丟下誰,我們要保護朵朵!”
潘鳳眼中淚水四溢,咬住了嘴脣,看了眼懷中哭泣的女兒,轉身抱住了花癡的胳膊。
“走!“
夫妻兩個踩踏紅色石下牆,到了城外一番狂奔,潘鳳母女一邊跑一邊哭,和尚的眼睛瞪得的如同牛眼,雙眼中已是血紅。
......
王城的第一批人員已經和艾斯麗娜的隊伍相會了。
足有五六十萬人走在一起,那場景,無法形容有多麼的浩大。
唐琪有自己的親衛隊,這些年她還是獲得了幾個真心而有能力的下屬,在他們的支撐下,她才能組建起自己的隊伍。
這並不容易,因爲唐琪本是個不善經營的人,可她運氣好,即使有討人厭的性格,但還是有人願意衷心的投靠她。
車子開得並不快,周圍全是人,路上是,荒郊野嶺裡也都是,大家跑跑走走,就算想要跑快,卻也沒辦法,人羣的堆積讓人們的速度被限定於人羣流動的速度,這就是遷徙的狀況。
這個車子裡,除了開車的司機和花貓的養父趙安逸,在後面的兩排對坐上,唐琪安琪帶着兩個孩子對坐。
“真是謝謝你了唐琪,帶我們坐車走,要不然我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客氣什麼,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也算是閨蜜,何況我們的孩子還是親生姐妹,對了,還要謝謝你去參加花錢的家長會。”
“沒什麼,這是應該的,我也是一直把花錢當做自己孩子的。”
安琪說完這句話,正在和妹妹玩玩具的花錢就忍不住說話了。
“安琪媽媽好極了,比媽媽好!”
花貓或許覺得應該禮尚往來,於是頭也不擡的道:
“唐琪媽媽也好的......姐姐,我能不能給你的小娃娃化妝,我想給她塗口紅。”
花錢的注意力快速被妹妹吸引過去,畢竟是個孩子。
“不行不行,小娃娃本來就很好看了,你不能在她臉上亂畫!你看看你自己的娃娃,都被畫成京劇臉譜了!”
“啥叫京劇臉譜?”
“嗯......”
花錢皺眉思索。
她見過京劇臉譜,也知道它叫這個名字,然而卻不知道如何描述它到底是個啥東西。
這一下可把花錢難住了,並且臉色發紅。
她很有自尊心的,自認爲比妹妹懂得多,如今妹妹問她問題,她竟然回答不上來?
“京劇臉譜是臉嗎?”
“嗯,對,是臉,帶在臉上的。”
“那啥是京劇?”
“這......”
“爲啥要把京劇帶在臉上?”
“啊......“
“是不是臉受傷了?京劇是一種藥嗎?就是臉受傷了所以要塗藥?”
“這......”
“京劇苦不苦?我最討厭吃藥了!”
沒心沒肺的花貓隨便說話,卻不知自己的腦洞大開已經要把姐姐逼瘋。
兩個媽看着孩子逗趣,都面帶微笑,可當她們擡起頭看到了外面的人山人海,卻又全都皺眉。
哎,這一路,到底會有何種遭遇,真是誰也說不清楚。
......
唐振東的女人衆多,真正娶過的老婆卻只有三個,不過這三個女人,也只有唐瑞生母還跟在身邊,並且也算得寵。
因爲這個正妻從來不限制唐振東找女人,並且還會幫着他一起找,很有情趣。
此時的唐振東正和這位正妻蔣紅蓮坐在車上,車中還有另一個女人,叫方愛蓮,開車的人是唐振東最近身的太監劉淵,方愛蓮以前正是劉淵的老婆。
唐振東末日後的人生也算是生猛。
他懷抱着方愛蓮,蔣紅蓮在一邊給他撥着葡頭送到嘴巴里。
一邊吃,唐振東一邊說話。
“我永遠忘不了當年,劉淵你請我去舞廳跳舞,最後找女人!你自己搞一個女人搞了半個多小時,而我只有五分鐘,你知道了這個消息,就四處擴散,說我無能!哼,表面跟我做生意,跟我成稱兄道弟,背後向我捅刀子,真有你的!”
劉淵開車,臉色複雜,並沒有說話。
“我那時被很多人看不起,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給我找的那個女人,是你的情人,所以她當然把我的事告訴了你,你這就是在故意戲弄我,因爲你年輕,所以你覺得我無能是嗎?末日對我來說最開心的事情,並不是建立了大唐帝國,而是對你的報復,這是我一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了,嘿嘿,如今你的老婆成了我的女人,而你已經是個真正沒有種的傢伙,你是否有問過方愛蓮,就算我現在讓你們破鏡重圓,她還願不願意跟着你了?願不願意一輩子陪着一個沒有種的男人!”
方愛蓮並沒有說話,她的臉上甚至沒有表情,閉着眼睛,頭靠在唐振東的脖子上,很是小鳥依人。
蔣紅蓮面帶微笑,伸手將一顆葡萄送入唐振東口中。
唐振東用牙齒咬住,然後伸手拿下來,又放到方愛蓮嘴脣上。
方愛蓮感受到了碰觸,於是張開嘴巴,吸入唐振東給她的葡萄。
劉淵在前邊依然做他的司機,似乎根本也沒有情緒。
然而他的身體顫抖着,可以隱約看見。
唐振東眯着眼睛完全沒放過這個細節,而後面帶微笑,似乎很開心。
他沒有理由不開心,色是刮骨鋼刀,而男人往往逃不開此,唐振東找到了最寶貴的玩具,劉淵和方愛蓮都是。
這就是末日的罪惡與誘惑,人性在沒有限制的情況下壯大,釋放着荼毒人性的毒液。
忽然,一聲鳥鳴響徹。
唐振東忍不住向外看,那閉着眼的方愛蓮也睜開了眼睛,同樣向外看去。
就見一隻火紅身翠綠翅的藍色長尾巨鳥劃空飛過。
它的身長,估計有十幾米長度了?看着可真嚇人,這是什麼呢?從未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