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家都沒有異議,今天就先歇一晚,明日一早走,東西該收拾的晚上就收拾了。”秦峰仲最後下了定論,“我有言在先,這次大家不是去旅遊,也不是要搬家,是逃命,自然是不能什麼東西想帶就帶,換洗衣服帶一套就夠,吃的可以全部帶上,其他無用的就不要帶了,不過如果你吃的少,那自然可以帶點其他東西,大家都看着辦,別帶旅行箱,那箱子太大,揹包這種東西最好。”說罷就讓大家都先收拾收拾回家。
黎芮暗自想着,自己兩袋子米揹包就裝不下了,看來要把大部分的米都放空間了,就剩些今年從葉惠州這裡拿的零食和兩瓶礦泉水就好。
這麼想着,心裡就急着上樓,問了吳漣漣要不要一起走,吳漣漣也揣着心事,兩人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就上樓來。
黎芮進了屋就鎖大門,看着滿室零亂的傢俱,小房間裡唧唧咕咕的雞鴨叫聲,真不知如何收拾起。
雞鴨是大家都是知道的,光明正大就可以帶了。兩袋米扔一袋放空間,其餘自己的衣櫥和書桌整個放到了空間中,想了想,又把廚房裡的鍋碗瓢盆之類扔進空間,最後在主臥櫃子裡找出幾牀被子毛毯放進空間。
該放空間的弄好,黎芮擺出兩個布包,一個是上學時用的黑色書包,另一個是平常用的休閒灰色揹包。她把一袋米裝進黑色書包,灰色揹包內則是填放各式各樣的零食和水。
一切搞定,黎芮躺倒在沙發,想着走之前把沙發也放入空間。
雞鴨的話,跟秦叔叔商量下,看秦叔叔怎麼說怎麼安排。
秦峰仲打發秦恪回去準備行李,自己卻在五樓王珍信家停住。剛纔離開時,郭奶奶郭爺爺兩人跟他提到王珍信和趙媛兒,希望他能找兩人談一談,也跟大家一起離開。雖然他跟王珍信和趙媛兒平日沒多少往來,但多兩個人,與他也無妨礙。
但停到了門口,他忽覺除卻招呼,還從未跟王珍信母女有任何真正的對話,這下貿貿然上門,倒顯得有點冒昧。
猶豫的在五樓樓梯間轉了個圈,又想,這樣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有什麼好尷尬的,只需問得她們的想法,也不必太過多說,勉強她們。如剛剛的程禮和魯琴,不正是個大大的教訓麼。就因爲他過於善心說服大家離開。程禮和魯琴就認爲他有那責任護着他們的安全,彷彿是他求着,勉強着他們一家三口離開公寓。
這滋味不好受,責任也太重,以後也得注意了。
這般在心中敲定了主意,想好了說辭,秦峰仲才走到王珍信家門口,舉手敲了敲。
“咚咚咚”在寂靜的空間裡響起,秦峰仲靜靜的等待着,但是許久,也沒人應門。他又敲了兩次,良久,纔有人慢悠悠來開門。
門一開,王珍信蠟黃蠟黃的臉出現,一雙凌厲不耐的眼睛直看向秦峰仲,“什麼事?”
秦峰仲招呼也沒得到一個,心內苦笑,面上仍是一副端正樣子,“王珍信是吧,我是六樓的秦峰仲,你可以叫我老秦,我們這樓裡上上下下,決定明早開了車離開,你們是否跟着一起走?”
王珍信冷冷的打量了他,“去哪,外面安全了麼,現在就出去不是送死麼?”
秦峰仲雖然心中對這種生硬的對話不耐,但說出的話仍是耐着性子,“外面還不安全,喪屍只怕遍地都是,但若就留在家中,沒有軍隊來救,更沒有食物來源,連水都沒有,人也無法活命,不如出去看看能否逃的一命,尋那安生的城市。”
王珍信仍要反駁了他,背後卻傳來淡淡的輕柔的女聲,“媽,答應了這位秦叔叔,我們跟着走。”
王珍信一聽,那臉上的不耐沒有消失,話卻完全轉了,“好,明天我們跟着一起走,我們母女自己開車,路上雖一道,我們的車,卻不歡迎其他人。”
秦峰仲本來也沒想用她們的車,但聽得好心的邀約,得到的卻是如仇人般冰冷回覆,也惱了,“自然,你們若是不耐煩跟着我們兩輛車,隨意可以開你們自己的。”
“那是自然。”王珍信哼了一哼,“沒事我們關門了。”
“明日一早8點,不要遲了。”秦峰仲忍着氣把時間說了。
王珍信聽完,門“啪”一聲關上。
秦峰仲呆愣愣的看了眼前的門幾眼,最後,不知帶着幾分惱火幾分好笑,搖搖頭上了樓。
劇變就在這晚深夜發生。
黎芮裹着一牀被子在沙發上睡去,好夢正甜,忽然聽到一陣汽車馬達聲和堂弟黎汀的大叫聲。
“黎芮,黎芮,快下來,黎芮......”
黎芮一下子從沙發上驚起,真的是黎汀的聲音,她沒有做夢,也沒有聽錯。
三步並作兩步,黎芮跑到陽臺上,那黑糊糊無路燈照明的樓下,此時竟然被兩道汽車大燈的光束照的明亮,那是輛大客車,開了車門探出頭的正是黎汀。
黎芮震驚,大喊,“黎汀是你麼,你怎麼來的,伯父伯母堂姐呢?”
黎汀臉上帶了焦急,腦袋伸出來大聲說:“黎汀你快下來,我們來帶你離開L市,我爸媽姐姐都在車上,你別多問,快下來。”
黎芮正要答應,卻看到那車子後面,搖搖晃晃,竟然跟了羣一眼望去數不清的喪屍。
“黎汀,你們車後面,好多喪屍。”一急之下,黎芮趕緊示警。
黎汀隨之回頭看了,大喊:“你先別下來。”
這般大吵大嚷,已經吵得半數人從睡夢中清醒來,陽臺上一時集齊了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