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芮沉默。最後二人走回去,林恬訕訕然離開。
到了後面幾日,人們內部的分裂越來越嚴重,逐漸趨向於三派。一派實力最強,自然是原先的領導階層。另一派是異能者聯盟的人。而令人驚訝的是第三派,佔據了絕大多數人的第三派,不願意歸屬於任何人。
黎芮一行人自然而然的併入第三派中。這一派別沒有實際的首領,嚴格的管制條例,大家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他們很快建了一間高處地面一米多的小房子,生活逐漸穩定下來。
雖然有足夠的鮮魚和漿果可吃,但是架不住上萬人嚼用,大家開始到蘑菇林中尋找可食用食物。
黎芮和邵遠也不例外。兩人去大陸對岸尋找更多的食物,但是這一深入蘑菇森林,就不小心迷了路。
他們越走越遠,不知不覺,已經進入不見天日的蘑菇林。遮天蔽日的蘑菇林中,沒有絲毫陽光能夠滲入。日夜都分不清楚的兩人,幾次換方向都不得其法,最後只能堅持往前走。
這樣不知道走了幾天,兩個人餓的受不了,最後只能嘗試林中各色蘑菇。一般情況下,都是邵遠嘗試,若是有問題,黎芮可以用水異能爲他治療。這樣神農嘗百草的不懈努力下,他們終於發現了幾種可食用蘑菇。
其中一種漂浮在空中的棕黑色孢子,寄生大型蘑菇身上的圓形傘菇,還有隨處可見的拇指大小的叢生菌菇……兩個人收集了很多。
兩個人的腳程算快的,但是就是這樣,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能夠用來測算時間的,只有邵遠的鬍子。
眼看着從平平的才冒出頭的胡茬,到一釐米長的鬍子,兩個人起碼走了有十多天。
終於在這一日,他們見到了遠處隱約的陽光。
黎芮和邵遠相視,從對方眼中,他們都見到了狂喜。
這一次冒險太超過他們的預計,下次再進入蘑菇林,一定要做好準備。
走了好一會兒,總算走出了蘑菇林,黎芮擦擦身上的汗水,道:“這次回去,我一定支持他們放火燒林的計劃,這片林子可以吃的東西少,全都是毒物……”
說着說着,她看到了前方不可思議的景色。
黎芮張大了嘴巴。
距離千米外的遠方,奇異的建築物密密麻麻,跟地球極爲神似的是房子都有煙囪,正向外吐着煙霧。
“這是……”
邵遠看她道:“這星球有文明生物。”
能夠使用火,還有這樣整齊有美感的建築物,顯見的是有智慧生物才能做到的。
黎芮滿臉躍躍欲試,“我們去看看。”
邵遠有點猶豫,“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但是黎芮先一步向前跑去了,一路上過來,有一條小小的路徑蜿蜒通向前面的聚集地。
這就跟地球上人類的村莊差不多大,進入這個小村莊,就見許許多多長相特異的生物走來走去。
其中最多的一種生物有着巨大的綠色的腦袋,兩條軟趴趴類似人類手臂的手,身體的軀幹也跟腦袋一樣圓滾滾的,兩條又細又長的腿從中延伸下來。
還有一些,有些直接長着翅膀在半空中飛來飛去,手裡提着一隻小籃子,裡面還看得出放了一些菜蔬。
但是最令黎芮和邵遠驚訝的是,這其中竟然有幾個跟人類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那幾個人除了膚色更深一點,頭髮顏色偏栗色,其他與人無二致。
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見到了黎芮和邵遠,微微點頭笑笑,上來說了“#¥@#¥#¥……※*(※*……¥”
黎芮和邵遠一頭霧水,但是可以看出,這裡的生物都沒有攻擊性。見到他們兩個人入村,並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那個人類模樣的“男人”見兩人木木的表情,不由有點疑惑,換了種更奇特的語言跟他們說話。
試了幾次,“男人”着急了,他指指黎芮手裡的棕黑色孢子,從懷中拿出一袋脆響的東西遞給黎芮。黎芮愣愣的接過,男人大喜,伸手就去拿黎芮的棕黑色孢子。
黎芮馬上反射性後退幾步,躲過了他的動作,隨後警覺的看着他。邵遠眼一眯,擋在黎芮身前。
兩人防衛性明顯的動作叫“男人”看愣了,他頓時氣得哇哇大叫。
左右聽到他叫喚的生物圍了過來,全都面目不善的瞪視兩人。
黎芮微微心驚,問邵遠,“這是……怎麼了?”
邵遠搖頭,“靜觀其變,不到萬一別動手。”
黎芮點頭答應。
這邊,這些生物已經義憤填膺的推着兩人往中心建築走去。在旁邊跟着的“男人”還不停的跟大家比手畫腳說着話,時不時還指了下黎芮手裡的那一袋東西。
黎芮低頭看看手裡的這個小麻袋,直覺是這個惹出了麻煩。
他們被押送着進入了一棟圓形白色建築物內,三名戴着長長絨帽的綠色圓臉生物迎上來。這三個圓臉看着與外面見到的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它們的圓臉是深綠帶有極多皺紋的,軀幹上還披了一塊奇異的三色長布。
它們見到衆人,先行了禮。隨即又問黎芮和邵遠,但兩人自然全然不懂它在說些什麼。在一旁的“男人”迫不及待上來嘰裡呱啦的一通告狀,三個綠色老年生物頓時皺起一張臉,看着黎芮和邵遠的眼神滿是不善。
它們一招手,讓人帶着黎芮和邵遠進入大廳。
黎芮和邵遠進入大廳中心的六人座位子,其他生物是在圓廳中圍了一圈站着,三個綠色老年生物則是盤腿坐在最上面。
黎芮和邵遠正不知道它們要幹什麼,就聽“……你們當衆拿走索哈馬五百紫鑽,又不肯交出松菌……現在罰你們還給索哈馬五百紫鑽,另賠償松菌與索哈馬……”
聲音雖然不夠清晰,但是通過了兩人座位前面的一個白色喇叭形狀的物體,明明白白的傳入了兩人的腦中。
黎芮眼神迷惑,她看看周圍,看看得意洋洋的索哈馬,喃喃道:“我在做夢麼,我竟然聽的懂它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