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到了幾根蠟燭,黎芮也拿了一根放在房間裡。阿巒在牀上哭的累了,也不見邵遠多理他,最後打個哭嗝窩在牀上睡去。
四人已經將車上的食物都搬上了樓,每個人都自動的取了一份藏在身邊。
夜間大家似乎都休息了,除了門外葉惠州自動提議守夜。
黎芮卻難以入眠,她的房間緊靠主臥,隔了一堵牆,對面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傳來。也是以爲她耳朵靈敏,纔會將隔壁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對面的胡廉似乎不大好,一直不停的發出悽慘的呻吟聲,伴隨的是另一個男人的痛哭聲。
黎芮嘆口氣,流了這麼多血,不吃不喝,沒醫生沒傷藥,就這樣用衣櫃裡找到的衣服扎住傷口,能有什麼用。這個胡廉能不能撐過去是一個問題。
但是他能夠暗中對他人下殺手,就該做好了準備有被殺的一天,殺人者人恆殺之。
囫圇休息了一陣子,黎芮被一陣孩童的驚叫聲吵醒。
她一下子從牀上驚醒過來,開了門出去的同時,之間對面邵遠的門也開了。
就在二樓小廳中間,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抓住阿巒和葉惠州對峙。當他看到邵遠出來時,明顯害怕的顫了顫。但就在瞬間,他拔出了一把水果刀,抵着阿巒的小胸膛大喊,“你們別過來,尤其是是你,別亂動,不然我就一刀刺進去。”他把刀對準了阿巒的心臟,滿臉懼怕的對着邵遠大喊。
這男人,正是胡廉的弟弟胡喜,他眼見胡廉熬不過今晚了,悲憤傷心之下取了刀要給胡廉報仇。就算是殺不了正主邵遠”也要殺掉幾個邵遠的同夥。他一開門出來,就見到踢手躡腳的阿巒。
而阿巒也是倒黴,他在車上的時候睡得就多,在別墅的裡雖然受了驚嚇,但是睡了一小覺就醒來了。
跟他一起躺在牀上的邵遠卻睡的正沉。一路上邵遠就是休息最少的一個,一沾上枕頭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竟然如此的疲勞了,整個人就陷入了黑甜鄉之中。阿巒在牀上乖乖的坐了一會兒就無聊了”不見邵遠有動作,最後悄悄的光着腳爬下來,開了門溜出來。
至於葉惠州,雖然跟大家說要守夜,但是也才守了沒幾個小時”就困得不行,睡死在了沙發背後的地毯上,躲過一劫。
阿巒叫鋒利的刀給嚇得四肢亂動,掙扎着,“放開我,放開我,芮姐姐……”
胡喜面對邵遠產生的害怕,加上心憂胡廉的傷勢,腦子亂的一塌糊塗,這時候阿巒掙扎不亞於火上加油,讓他瞪大眼睛對着阿巒大吼,“你給我老實點,信不信我一刀子扎纔去把你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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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巒叫他這一吼嚇得聲音眼淚都止住了。
邵遠本還沒清醒的腦子這時候徹底的清醒了,上前來幾步,“你要幹什麼,把孩子放下。”
胡喜見邵遠前進,他害怕的後退了幾步,“我,我哥哥要死了,我要給我哥哥報仇。”胡廉的傷勢,眼看就沒救了,他想到阿巖和餘山的商議,想要若是沒有了胡廉的庇護,他根本沒辦法在末日活下來。而阿巖和餘山一向就瞧不起他,一直以來不過是看在胡廉的面子上照應他,沒了胡廉以後肯定不會再帶上他。
邵遠嗤笑,“報仇你該找我,現在拿到刀指着個孩子,是這孩子傷了你哥哥麼?”
胡喜黑黑的臉漲紅了,小眼睛努力瞪大,看着邵遠,“我,我知道我殺不了你,我就殺這個小孩子讓你們難受。”
這麼無賴,邵遠倒真的沒辦法了,他也怕觸怒了胡喜,他真的就一刀刺下去殺了阿巒。
黎芮靜悄悄的走進胡喜,輕聲道,“你哥哥還沒有死呢,你先把小孩子放下了吧。”
胡喜受驚一般,用力的抓緊了阿巒,刀子更是湊近了阿巒的胸膛,眼見刀尖已經刺入衣服,“你別過來,我知道你力氣大,你想趁我不注意殺了我。你在過來,我就刺進去了。”
黎苗無奈停下腳步,她與邵遠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胡喜挾持着阿巒躲在角落中,眼見衆人不敢再上來,他彷彿鬆了口氣。但隨即的,他卻突然痛哭起來。邊哭他邊罵邵遠,“都是你,本來我和哥哥都好好的,你現在殺了哥哥,我也活不成了。我那麼好的哥哥啊,就被你殺了,我們兄弟相依爲命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分開過。現在哥哥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說到這裡,他小小的,飽含淚水的眼睛兇狠看了邵遠一眼,“到時候,我讓這小孩子給我們兄弟陪葬”
黎茵和邵遠不知所措,外面鬧成這樣,主臥室內卻不見人出來。而三樓的屠麗鳳,更是沒有動靜。葉惠州知道自己失職,諾諾不敢言的後退了幾步,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
黎芮眼見這男人越來越失控,心中思量一番,最後下定了決心,對胡喜溫和的說道,“你把孩子放了,我可以救你哥哥。”
這話一出,胡喜怔住了,隨即馬上衝着黎芮道,“你騙人,你怎麼救我哥哥?”
“騙沒騙你,你等會兒不就知道了,先把孩子放了。”
黎芮試圖走進去抱孩子,但胡喜驚慌的大喊,“你別過來……”等黎芮停住了腳步,他開始猶疑的問黎芮,“你,你真的能救我哥哥?”
黎芮肯定的點點頭。
胡喜還是很懷疑,小眼睛不確定的看看黎芮看看阿巒。最後還是被黎芮能救胡廉這一希望給打動,半是妥協的說道,“那你先救我哥哥,我就把這姓子給你…”
黎芮也怕刺激這男人,答應了,“好,但是你抱穩了,那把刀拿開點……”這把刀緊緊抵着阿巒,她生怕這男子手勁扣得不好,就刺下去傷了阿巒。
胡喜對着黎芮,沒有面對邵遠的懼怕,“少羅嗦,你快去救我哥哥……”不過他還是把刀稍微提高了些,小心的不碰到懷中的男孩子。
黎芮在胡喜虎視眈眈的視線中,開了主臥室的門。門內,兩個大男人正坐在地板上,靠着牀閉目休息。
見到了黎芮,兩人警覺的站了起來,餘山把刀指着黎芮冷冷道,“你進來幹什麼?…”
黎茵攤攤手,道:“我沒有惡意,胡廉的傷勢很嚴重,我是過來救他的。”。
餘山和阿巖的神情一下子定格了,兩人面面相覷,最後餘山懷疑的上下一打量黎芮,“你……有辦法救我們大哥?”
黎茵自信的笑了笑,“不錯。”
阿巖問道,“你是醫生?”
黎茵搖搖頭。
黎芮後頭的跟着邵遠,而最遠處保持了距離的胡喜聲音尖利的對餘山和阿巖道,“讓她進去,她說她能救我哥哥。”。
餘山和阿巖聽了胡喜的話,雖然還滿是疑感不解,但都先將刀放下了,讓開了路給黎芮。
黎芮走到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的胡廉。他顯見因爲失血過多,臉色灰中帶青,嘴脣亦是毫無血色。那紮在傷口的女人的衣裳已經被血染透。
黎芮不想用空間藍水,自從從邵遠處知道了水術師的稀有,以及一級水術師所能使用的治癒力的程度之後。她便生了想法,不可輕易動用她的藍水。
伸出手,她解開了那件暗紅潮溼的衣服,彷彿帶動了傷口,本已經脫力無聲的胡廉突然呻吟了一聲,動了一動。
後面的胡喜看到了,馬上大叫,“你,你小心點。”
黎茵無法,只好更輕很緩的解開了衣服。衣服一鬆,那本就沒有停止流血的傷口沒了約束,鮮血又大量的涌了出來。
胡喜看的額頭冒汗,直催道,“快,快,快救我哥哥…”
黎芮施出了她所本有的水系元氣,化作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貼上了胡廉斷臂之處。
肉眼所難以見到的生機之水彷彿一張無形的網,兜住了下流的血,包住了傷口,胡廉的斷臂頓時停止了大量流血的狀態。
所有人都震驚了,不知道是誰,難以抑制的感嘆了,“天啊,這是什麼能力…”
水術師的少見,不是所有人都清楚水術師的能力。
阿巖,餘山和胡喜都瞪大了眼見看着黎芮,就是在門口的葉惠州,也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
唯有黎芮苦笑不已,她能感覺到,只要她將生機之水結成的水網一收回,那胡廉斷臂處的鮮血就會再次流出來。而若是要她將生機之水一直貼於胡廉的傷口,那麼就需要源源不斷的元氣支持。
而她體內的元氣,不知道夠不夠支持她治好胡廉。
這水術師之力,完全無法與她空間的藍水比。但如今騎虎難下,她只有死撐着,起碼要撐到讓胡廉斷臂停止流血。
當宋豫章撐着傘找上門時,所有人都擠在了主臥室內,這已經是北京時間第二天上午了。
沒有人在樓下,宋豫章收起了雨水,打開手電簡往大開的大門內一照,聲音不高不低的問,“有人麼?”
沒有人回答,宋豫章皺皺眉。他回身又用手電簡照了照門口的兩輛車子,不會這兩輛車的人都叫這屋子裡的喪屍給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