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對,高遠也說不上來,但他就覺得事情有些怪怪的。
終於,高遠明白他的疑惑從何而來,那就是佛朗索瓦說的是英語。
其實佛朗索瓦一直說的都是英語,除了在剛開始試圖用不會說英語來對抗審訊的時候說了幾句法語,後來蘇爾特拿刀一嚇一刺,他就開始說英語了,而且說的還很流利。
“金剛,我聽說髪國人不是很驕傲的嘛,就是不肯學也不肯說英語,現在看起來,佛朗索瓦就沒有這個問題嘛。”
李金剛愣了一下,然後他迅速拿起了對講機,急聲道:“開罐器!馬上詢問我們剩下的俘虜,看他們有幾個人會說英語!分開審訊,問他們佛朗索瓦平時下命令用的是法語還是英語,日常對話用法語還是英語!”
說完後,李金剛再次回頭看着高遠道:“你從哪兒知道的這個消息?”
“什麼消息?什麼?”
“就是髪國人很驕傲,不肯說英語。”
高遠一臉懵逼的道:“網上看的啊,這……不是常識嗎?”
李金剛搖了搖頭,道:“對你們來說可能是常識,對普通人來說,這也是常識,但對於特種兵來說,尤其是經常參加國際交流的特種兵來說,這就不是常識了,我們的常識是髪國人依然能說非常流利的英語,因爲大環境就是如此,髪國人不肯說英語,那他們就別來參加國際軍事交流。”
緩了口氣,李金剛繼續道:“對蘇爾特還有尤里他們來說也是這樣,他們日常說的肯定是母語,但他們都能說英語,所以我們不覺得幾個國家的人湊在一起說的都是英語有什麼問題。”
高遠攤手道:“對啊,那佛朗索瓦說英語也沒問題吧?”
李金剛看着高遠無奈的道:“你剛纔說哪裡不對的。”
高遠苦笑道:“我是說,我想起來髪國人不愛說英語,但是……目前聽你這麼一說,都很正常啊。”
“是很正常,但是裡面有不正常的地方我們也無法分辨,而這就是問題了,假如佛朗索瓦要在看起來一切正常的情況下,傳遞一些不正常的消息,我們是無法發覺的。”
說完後,李金剛立刻再次在對講機裡道:“問出來了嗎?不行停車就地審訊!”
李金剛用的對講機頻率,和汽車上的電臺當然不一樣,這是他們自己的通訊頻率段。
蘇爾特迴應了,他沉聲道啊:“根據俘虜的交待,佛朗索瓦日常生活和下命令只說法語,因爲他帶領的全都是髪國人,所以他只說法語。”
“和上級呢?佛朗索瓦身邊總有人見過他和上級如何溝通的,那麼佛朗索瓦和上級對話時,說的是法語還是英語?”
“正在搞清楚,有可能需要停車用一些手段。”
李金剛毫不猶豫的道:“那就停車!立刻搞清楚!”
高遠好奇的道:“開着車審訊不行嗎?”
李金剛搖了搖頭,道:“行,效果不好,車開着太顛,不好進行一些精細化的操作。”
“所謂的精細化操作是指?”
“用刑。”
李金剛嘆了口氣,道:“佛朗索瓦不留不行,因爲一旦敵人的指揮部呼叫得不到迴應,他們馬上就會知道這支髪國部隊出了問題,可是留下他,他就有可能耍花樣,用我們根本看不出異常的手段來通報消息,這就是……無解。真的是無解,停車吧。”
李金剛說了停車,宋前馬上一腳剎車踩死,而李金剛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回頭對着高遠道:“你別去了,陪着星河在這兒歇着吧。”
高遠知道,李金剛這是打算採取一些非人道措施了。
李金剛這個人呢,還是很在乎維護人類尊嚴這種事的,他不願意讓星河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上車就睡,醒不了,我過去看看。”
高遠跟上了李金剛,李金剛猶豫了一下,還是和高遠快步走向了後車。
這個時候,在第三輛卡車上,蘇爾特已經揪着一個俘虜跳下了卡車車廂。
蘇爾特是跳下車廂的,但他手上揪着的那個人,可就是結結實實被摔下去的了。
下了車的蘇爾特把手槍套筒一拉,對準了地上躺着的俘虜,冷冷的道:“倒數開始,3.2.1,答案。”
俘虜開始急速的說話,但他沒有說完,蘇爾特就一臉冷漠的舉起了手槍,對準俘虜的腦門,啪的就是一槍。
根本沒一句廢話,說打就打。
高遠和李金剛的腳步都是爲之一頓,然後李金剛低聲道:“看到了吧,這些僱傭兵真是拿着人命不當回事兒。”
高遠低聲道:“你這話是貶義嗎?”
“不是,只是說出個事實,我們做不到的,但蘇爾特這種狠勁兒,才能嚇住人,不管那個俘虜說了什麼,他都得打死他,然後接下來這個,你看吧。”
克勞斯把一個俘虜從卡車車廂踢了下去,蘇爾特舉槍手槍,對準了第二個俘虜。
高遠定睛一看,這不就是第一個對他跪下投降那位嗎。
那個俘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然後他看到了高遠後,就像看到了救星,立刻對高遠雙手合十,大聲道:“上帝救救我,我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實話啊!”
李金剛大聲道:“怎麼回事?”
蘇爾特冷冷的道:“說謊。”
這時那個俘虜立刻對着蘇爾特道:“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佛朗索瓦平時一直說法語,他和上級對話時也是法語,因爲他的長官能說法語,所以,他的長官說英語,佛朗索瓦說法語,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佛朗索瓦真的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李金剛低聲道:“回答的一致嗎?”
蘇爾特搖了搖頭,低聲道:“不一致,死的這個說一切正常,他們的長官在電臺裡說的都是英語,但這個傢伙,就是剛纔的回答,但這兩個人是在一輛車上的,所以接下來的那個俘虜的回答纔是關鍵。”
就在這時,拉爾夫從再後面一輛車上下來了,他一臉凝重的道:“已經搞清楚了,佛朗索瓦平時只說法語,所以我們得行蹤應該暴露了。”
蘇爾特一臉的平靜,他擺了擺頭,道:“上車吧,我們該加速跑了,免得被敵人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