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爾在面罩內驚歎了一口氣,眼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禁驚訝萬分。他原以爲它所擊中的是一個動物,但躺在地上的卻是兩個分開的動物!特爾打開邊門,爬了出來。他檢查了一下他腰帶上的槍,朝他的獵物走去。三隻動物,或許四隻!四條腿的動物一共兩隻,後面那一隻馱着一捆分爲兩部分的東西。近前的這一隻邊上還有一隻動物。真夠亂的!他搖了搖頭,準備清理一下現場。在與動物的戰鬥中,空氣給他造成的影響還沒完全清除,他仍然感到有點兒頭暈。他先走到遠處的那個動物前,發現那是一匹馬。他見過許多馬,平原上到處都是,只是這匹馬的背上捆着一捆東西。不過如此。那一捆東西已經鬆了。他踢了一下,沒有什麼有生命的東西,只不過是些動物的爪子,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穿過高高的草叢,又走向另外那隻動物。另一隻動物也是馬,在馬的右邊……特爾推開草叢,啊,真是好運氣,那是一個人。特爾翻動了一下這個人:真是個小東西!只有臉和頭上有毛,其他地方則很光滑。兩條胳膊,兩條腿,白褐色的皮膚。特爾很不情願地承認,查爾的描述正符合眼前的事實。那人的胸膛在動——非常微弱,但卻真的在動——他還活着。特爾感到很幸運,他還沒有到山區去,外出狩獵便已取得戰果。他用一隻爪子把人抓起來,走回車前,把他扔在槍炮手的座位上,巨大的座位幾乎把它包了進去。特爾這時開始着手用永久膠修復防風屏。玻璃邊上都鬆動了,雖然玻璃沒碎,但剛纔那一擊也夠重的。他看了一眼蜷伏在座位上那個人的小巧的身體。純屬僥倖。主要應怪這輛破車,他得挑出點錯,記入茲特的記錄。他有看了一下其他的墊圈、門和防風屏等,它們都還湊合,反正他又不打算開車下水,再說以後也不會遭受類似東西的攻擊了。
特爾站在駕駛座位上,向四周瞭望,周圍沒見任何類似的動物。他把車頂關上,坐了下去。他按下減壓鈕,空氣被噝噝地排了出去,而可呼吸的氣體則泊泊地放了進來。在太陽底下戴着面罩,很不舒服,面罩上已開始冒汗。啊,快回到有可呼吸氣體的星球吧,到一個有合適的引力,有紫色樹木的星球——那個人突然**起來。特爾吃了一驚,它已開始發青,一抖一抖的。特爾可不喜歡讓駕駛艙裡呆着一個發瘋了的動物。他趕忙戴好面罩,停止減壓,一腳把門踢開。他大爪子一揮,便把那人扔到了外面的草地上。特爾坐在車裡看着它,真擔心自己的計劃會被一陣風吹得無影無蹤。那東西肯定比他料想的要弱,"擊暈"檔上的炮擊已是它所難以承受得住的了。狗屎,真是不堪一擊!他打開車頂蓋,看了看那一匹馬。
他看到馬的腹部在動,沒有任何**表現。那匹馬甚至正在恢復,馬畢竟是馬,而人卻是——他突然明白了,人不能呼吸氣體。現在人臉上的青色正在消失,**也已經停止。那人呼吸到空氣後,胸膛正在有節奏地起伏。這可給特爾出了一個難題,要是他戴着面罩開車回礦區,肯定會受不了。他從車裡出來,走到遠處那匹馬跟前。這匹馬也在恢復,它邊上放着些袋子。
特爾檢查了一下其中一隻,找出些皮條來。他走回去,把人撿起來,放在車頂上。他把人的兩條胳膊放在車子兩邊,然後把皮條接了起來,做了一條長繩子。他把一端栓在那人的一隻手腕上,然後把繩子從車底繞過又把另一端栓在那人的另一隻手腕上。然後他試着推了那人幾下,看它會不會掉下來。很好。他把袋子扔到槍炮手座位上,鑽進車,關上門,又重新進行氣體交換。最近的那匹馬擡起頭來,掙扎着想站起來。那匹馬除了表皮上有點血跡外,別無什麼大問題。這說明這個人也許會恢復過來的。特爾咧嘴一笑,頗感滿意:很好,一切都讓人滿意。他啓動車子,拐了一個彎,朝礦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