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跟餘韶寬這些人被安排在了雲山區的平陽技術專科學院裡。
這所學校教學樓正忙碌着建校和招生的事情,後面的住宿樓就暫時給他們一百多人住,他們每個人登記後都發了一張身份卡,標記着特殊身份,等同於臨時身份證。
用這張身份證,可以在學校的食堂享受到免費的早中晚三餐。
他們可以在這裡隨意居住,但是要想在城裡走走,負責接待的科長就再三的提醒,一定要遵紀守法,不懂的可以問,一旦犯了法,警察局可是不看你是不是什麼使者的身份。
張秋點點頭。
李陽還算厚道,政府特批了一筆一千塊的款子給張秋,科長的話說的很明白,現在平陽對他們已經是包吃住還給了招待費,已經做得很到位了。
實際上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住在專科學院的宿舍樓,半個月後學生就要參加高考,高考過後,這裡就不會再給他們住了。
招待費是一次付清,也就是說這一千塊花乾淨,也不會再給了。
對他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就是把它們當成遠方來串門的親戚,好吃好喝招待你們,你們在這住些日子,住夠了就滾蛋吧!
平陽軍對他們從一開的警惕,到後來的熱情招待,現在的冷處理,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他們平陽軍對所謂強大的東北總,沒有太大的敬畏之心。
這個宿舍樓的一件房間裡,張秋、餘韶寬還有神秘來這裡的趙劍正在商議着什麼。
“平陽軍現有部隊是大約八個團又四個營左右的編制,分爲兩個旅和軍部直屬部隊,大約是兩萬七千人的部隊,至於裝備,以一種叫做平陽造的栓動步槍爲主,少數特殊部隊裝備着八一式突擊步槍,其他的裝備我就不太清楚了。”
趙劍把他打探出來的消息跟這二位敘述出來。
“重裝備呢?他們不是有炮兵團的番號麼?是什麼炮?還有騎兵營,他們哪來那麼多馬!”
張秋的問題連珠炮一樣的問出來,趙劍揮揮手說道:“別別,我只是加入了隸屬於軍部的特勤隊,我暫時還是學習階段,他們那裡真的有十好幾名能力者,他們有着一種系統而有效的訓練能力者的方式,我這些天一直在學習,這些消息都是閒談中問出來的,我不能主動去問這些敏感的問題,我會暴露的!”
張秋有些煩躁的起身,打開窗戶,穿着一件米棉質襯衫走到陽臺,看着夜晚中寂靜的平陽城,他有一種無力感。
他來到這座城市才幾天,卻越待越不想走,越待越感覺到這裡跟東北總的差距。
這裡一副朝氣蓬勃的景象,而東北總則是一副暮氣沉沉的感覺。
這裡的一切已經有了平穩的秩序,做什麼都有法可依,有規矩樹立,雖然談不上公正清明,卻也讓人感覺到政府的信譽。
而東北總,上層人玩權利的遊戲,中層人依靠權勢拉幫結夥、謀取私利,下層人活的小心翼翼,黑暗無比。
這裡的..
一切的一切,張秋感覺到的竟然是對自己此行目的無力感。
他真的能像曾經設想一般理直氣壯,趾高氣昂的說他是來自東北總基地,受命於張光年上將司令長官,來此是尋求結盟,並服從張司令調派的話語麼。
這裡的一切有些太不真實了,要想在災變後一年的時間達到如此程度,不僅要軍民上下一心,還要確保當權者都是各行業的精英人士,從平陽種種跡象可以看出,無論是負責政府運作,負責法律制定,負責貨幣信用,負責維護軍隊形象等等方面的人都是有着令人歎爲觀止的本領的,張秋雖然自認爲本領超卓,將心比心,卻沒有把握做到這種程度。
這其中最讓人詫異的是,這個平陽軍的物資是哪裡來的!
他們好像有着充盈的各種物資,這種物資體現的不是簡簡單單的糧食跟軍械。
那是要有讓一座城市完全運作的東西。
棉布、羊毛、皮革這種衣服材料,煤炭、鋼鐵、樹木這種工業材料,甚至於肉類、蔬菜、糖果、食鹽這些重要的食用類物品。
還有藥品、傢俱、火車等等等。
這些東西難道都是繳獲的麼?
他們的物資供應已經是一種讓人歎爲觀止的事情了。
一個城市達到這種程度,消耗掉的各種物資,根本不是簡單地糧食跟軍械能解釋的!
要說糧食,東北總連續擊破草原省、遼西省兩地三大七小十個糧倉,擁有可以讓現有兩百多萬人吃兩年的糧食!
要說軍械,東北總有現役步兵七萬,炮兵三萬!
都是清一色的八一式、九五式突擊步槍!
就這樣,東北總還有倍數於此的武器囤積!
他們是東北戰區爲基礎建立的聚居地,他們擁有着足夠二十萬人規模進行兩次大規模演習的彈藥儲備!
但是緊緊是彈藥跟糧食的問題麼?
他自信這兩樣東西,東北總是遠遠超出這個平陽的,但是爲什麼東北總就沒有平陽的這種氛圍呢?
他感覺着裡面有太多東西要挖掘了。
但是現在,平陽方面擺出的架勢讓他無從入手,他現在感覺,他只要有一絲探查的舉動,就會讓他們現在這種客人的身份也會消失。
他在寒風中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無論如何,平陽這邊的事情,他要努力爭取,就算爭取不到,也要得到最多的有力情報。
既然不能成爲盟友,就要做好成爲敵人的準備。
他走進屋裡說道:“趙劍,你繼續在你的特勤隊裡,儘可能的多打聽一些關於平陽物資爲何如此充盈的事情,我感覺他們那個後勤處有些古怪,你現在正好在後勤處參訓,不妨多打聽一些,但是要小心,不要太着相,以不暴露你真實想法爲主。”
趙劍得到了囑咐,點了點頭,從這裡消失離去。
“現在我們就是一個客居平陽的客人,別說那個什麼李陽軍長,就是那個政府辦的鄭旭東主任,我們都沒有再見過。”餘韶寬嘆口氣說道。
“要想打開局面,就得捨得下本錢,看來我們得收買一兩個人,爲我們工作了。”張秋臉色陰沉的從揹包裡掏出一個口袋。
一打開,裡面裝滿了色澤飽滿、晶瑩剔透、閃亮人眼睛的寶石。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