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匠叫做冷兆甲,是個四十歲出頭的漢子,帶着他的公務員是一個比較健談的人,二人坐在公共馬車上道:“你們這些人其實也是好命,不要太過在意那個孫大彪從你們薪水中那抽成,你們不是按照一般招聘進入體制內的,你們要是自己來應聘,別我們會不會抽時間面試你們,就算是要了你們,你們也是從最底層一步一步往上爬,哪像現在,不僅有特殊面試機會,你們可以盡情的展露你們的才華,而且會得到跟本事才華相應的地位和待遇,這能省多少時間?你們就算真有本事,也要爬個一年半載的呢。”
冷兆甲頭表示清楚。
平陽市裡的公用馬車暫時只開了四個線路西北到東北的主幹道上一條,西到東的解放大路上一條,環城一條,東南到西南的穿插一條。
他們是從雲山區的民政廳去平陵工業區,坐的是四路的公用馬車。
公共馬車價格很貴,上車就是二毛錢,兩個人一趟就要四個銀幣,所以坐車的人很少,只有急事纔會選擇坐公共馬車的。
這主要是因爲馬匹的價格太過昂貴,伺候一匹馬,消費很高。
成立的交通局一個勁的嚷嚷着自負盈虧,所以公共馬車,出租馬車價格都不便宜。
很快,車就開進了平陵的工業區,平陵區佔整個平陽老市區的近一半的地方,到處都是住宅跟工廠交替存在,冷兆甲看着到處冒起的黑煙就知道,這地方的工業有多發達。
“工業區無時無刻不在擴建,每個星期都有招工告示,我還記得平陽最開始的那一次大招聘,多少人都看不上工人的工作,都想去做更好的生計,現在,每一個工人的崗位都是打破頭去爭,而平陽這裡又是一個人情比較重的地方,後進入工廠的,沒個沾親帶故的根本進不來,就算是一個搬運工,都不是簡簡單單能進的了。”
冷兆甲一聽,就想到以前的風氣,皺着眉問道:“那還不貪污成風?我記得災變前,一個汽車廠正式工的編制,明碼標價二十萬,這是不是也那樣?”
這個公務員歪歪嘴道:“那倒不會,有着嚴厲的審查,政府明文規定,公務員及正是軍人家屬就業優先,甚至有些人的家屬可以增加崗位招收,就好比你,如果這次你評定能拿到正科級以上待遇的話,你的媳婦就能獲得一個辦事員級的工作,相中哪裡就安置在哪裡,這是光明正大的特權,但是如果一旦發現收受賄賂幫人安排職位,不僅剝奪其所有,視情況輕重,甚至有可能直接槍斃,很少有人這麼幹,我們這特權都是正大光明的搞特權,沒有幾個爲了幾個錢去玩歪的,在平陽,身份不是錢可以衡量的。”
完,冷兆甲還想問問怎麼預防貪污受賄的事情,那個公務員往外看了看,道:“走了,到地方了。”
二人下車,就是正地方。
平陽槍械一廠,這是平陽工業重,工人衆多,業務衆多,當然會有特立站了。
現在剛剛中午,冷兆甲他們吃飯吃得早,到這裡,正好趕上工人們中午下工,成羣結隊的去食堂吃飯,他們大多都穿着一套單衣一樣的工人制服,裡面穿的比較臃腫,在冬天裡,還是有些冷的。
“他們怎麼大都穿單衣啊?”
“那是春秋的工服,冬季工服我們發不起,青林那邊給的羊毛羊皮全部製成冬衣,也不夠多少人的,優先裝備軍隊了,其他單位,像我們公務員,處長都發不到一件,羊毛、皮革太少了,他們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找過冬的衣服,幸好現在剛災變一年,到處送來的各色各樣的冬裝不少,只要有錢,倒也凍不到,我這件羽絨服,據是前年雪中飛的新款,買的時候是沒開封的,花了我五十幾塊呢,一個月的薪水買不了幾件大衣。”
冷兆甲看着自己身上的破爛夾襖,他才知道,這裡的物資也不是真的傳中的哪樣無窮無盡,只不過相對的多一些而已,但是至少吃喝很豐富,而且其他的物資能達到市場供應,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冷兆甲觀察着周圍的工人們,他們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相互攀談着走向食堂,冷兆甲突然問道:“食堂的伙食是免費麼?”
公務員道:“當然不是,整個平陽系統裡,除了軍隊是免費供應伙食以外,其他的單位都是成本價供應吃食的,這年月,就算是平陽,吃的也是很貴的,哪有免費的道理,就你們吃的那些,也都是由民政局墊款子買的,全城的公立單位的食堂都是由公食局負責的,食堂是獨立部門。”
“公食局?”這個單位他還真沒聽過。
“公立食物負責與監管局,簡稱公食局,公食局的局長可了不得,一個叫做林霞的女子,別看只是正處級的公務員,卻是任何人見了都要恭恭敬敬的人物,知道麼,這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兼着軍長家保姆的職務呢,據那是全平陽軍勢力裡唯一一個能以長輩口吻訓斥李陽軍長的人物。”
冷兆甲發出嘖嘖的聲音,不做評論,看來平陽軍的規矩、人和事的瞭解,也是一門學問啊。
他們這一片廠區的一間辦公樓,道:“彭一德廠長在麼?”
那裡面的辦事員正收拾文件呢,道:“彭廠長跟關總工和盧總工在實驗廠區呢,去那邊找找吧,去晚了可能就得去食堂看看了。”
公務員在暖氣上烤烤火,這個廠區有獨立的供暖系統,冷兆甲也有樣學樣的烤了幾分鐘,緩和一下,就跟着出去了。
二人剛掀開厚重的門簾子進入實驗廠區,裡面就傳來關國平的聲音:“不行,我們要研製新槍太過困難了,我看新廠建成以後,還是生產平陽造吧。”
冷兆甲心思一動,這是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