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曾經地球的主人,所謂的人族,只不過纖芥之疾,沒有電力,他們根本不是魔族的對手。
一個旗的巨魔正在三指峰滑雪場的半山咖啡屋裡烤着火,他們雖然皮糙肉厚,但是穿着薄薄的一層皮甲,也不能長久的站在零下十度的天氣中。
一個旗有十名巨魔,頭領就是掌旗官,跟李陽身邊的阿諾跟匹卡都是一個級別。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監督這片區域,五萬小惡魔,不足五千的人類修建城牆,現在城牆部分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現在每隔十幾米、幾十米就有一塊缺口,是要用來修建城門和射擊塔的。
不得不說,人類的設計師們,東西做出來是既美觀,又實用。
突然門一開,一陣寒意吹進屋裡,一個巨魔不悅的說道:“趕緊關門,這天氣冷死了。”
開門的巨魔點點頭說道:“我剛去工地上看了一眼,工人們正在幹活,今天凍死了五個人類。”
掌旗官格姆舔了下嘴脣說道:“那就別浪費,拿過來,烤了吃掉。”
一旁手裡拿着一杆法杖的駐地二星祭司邁亞說道:“我看行,好久沒吃人肉了,有點想呢。”
剛進來的巨魔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一會就去挑一個最乾淨,收拾好了拿過來。”
這一片山地極多,城牆修的忽高忽低,但是總體上,都是修建在質地堅硬的土地上,幸好挖坑這種活不是人類幹,是小惡魔在幹,否則在寒冬,那土地硬的跟石頭一樣,有多少人類都累死。
一羣人類工匠們正在碼石頭,這種技術活,小惡魔根本幹不了,只有人類才能把大小不一的石頭碼的一樣,然後淋上瀝青,形成城牆。
一個女人抱着一塊石頭,搖搖欲墜的放在城牆上,一旁的男子正在碼齊,看着這個憔悴的女人說道:“默默,如果不行,就休息一會兒。”
女孩咬了咬昏昏沉沉的頭說道:“不能停,在這裡,停止幹活,我會更冷,我會死的。”
男子咬着牙不去看這個原本嬌弱的女孩子,他叫朱睿,曾經是一名雙營山的士兵,他城破後,隨着火車來到了平陽,卻沒有加入平陽軍,而是打了一個月的零工後,賺了錢,換成食物等物品,踏上了北去的路。
他要去松江,他的朋友們都在松江,他不能不管他們,在他看來,既然平洲市周圍有聚居地,那麼松江周圍也一定有,他一定會找到,把它們帶到平陽,他再去當兵,他有太多的戰友當了平陽軍,到時候他加入軍隊,絕對不難,而且本身他軍事技術就過硬的。
但是他想的太美好的,在距離平洲不遠的七家店,他被一羣惡魔給生俘了,雖然當時他用槍打死七隻狼騎兵,但是這羣大耳魔仍然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然後他就被剝奪了除了衣服的一切,成爲了一名修建城牆的奴隸,已經兩月有餘。
這個叫做默默地女孩就是他在這裡結識的,他在這裡不斷給大家灌輸着,平陽軍的強大,平陽市的富饒,只要堅持下去,他們一定會等到平陽軍的人來救他們脫離苦海的,平陽被擄過來的人雖然不多,也有一百多人,散佈在這五千人當中,都是這個腔調,都是在描繪着平陽的美好,所以,所有人都在等,都在堅持,他們每天數着太陽,數着月亮算日子,就等着平陽軍過來解救他們。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不斷地有人堅持不下去,每天都有人凍死、累死、病死、被惡魔打死、還有試圖逃跑被掛在架子上,人們都挺不住了。
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當時沒逃出平洲多遠的人,還有一部分是松江方向聚居地的人。
朱睿沒有從其中問出他朋友的消息,卻深陷在這裡,沒有任何自由可言,每天除了幹活就是幹活,領取着餓不死的粗麪麪包跟綠色的植物鹹菜一般的東西。
但是他始終堅信,強大的平陽軍會打過來的。
平陽軍,就是奴隸們的希望。
“姐!”一個青年悽慘的叫了一聲,看着倒下徐默,抱起徐默的身子,徐默已經是在急促的喘氣了。
這是重感冒的症狀,現在她渾身冰涼,臉上卻紅熱的嚇人,朱睿放下手裡的活,趕過去,他對這個女孩很有好感,只不過他不敢表白,在這個朝不保夕的地方,他給不了女孩任何安全感。
但是還沒等他碰到女孩,那個抱着徐默的青年一腳就踹過來,朱睿心急,沒有躲開。
“你滾!你給我滾!就是你!就是你給我們不該有的希望,讓我們在絕望中尋求希望,讓我們不斷地用一種不可能存在的機會告訴自己,只要我們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脫離苦海,總有一天我們會離開這裡,我們會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重新活的像個人!你騙了我們!你就不該給我們希望,讓我們在絕望中慢慢死去,總比帶着希望遺憾的離去要強!”
“小寶,不要這樣,如果沒有朱睿,我們根本,活不到今天。”躺在青年徐豹懷裡的女孩子蒼白着嘴脣說道。
朱睿看着已經眼看着挺不過今天的徐默,心痛如絞。
真的是我錯了麼!
我難道不該帶着希望的活着麼!
人類如果失去的活下去的動力,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朱睿想不通,他實在想不通,最後,他跳出城牆,狂奔下這個山包,向着平陽方向狂奔。
既然你們不來,我就去把你們找來!
不過,他的跳出城牆沒多遠,就被巡邏的狼騎兵發現,六七匹狼騎兵躍然而出,衝着朱睿就追了過去。
徐豹焦急的看着遠去的朱睿,他知道,他的一時氣話,很有可能斷送了朱睿的性命。
現在,他只希望,朱睿能在這茫茫雪海中跑出去,而不是被狼騎兵抓回來,掛在架子上。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