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將袋子內的珠子數了一下,一共五十一顆,藍色珠子十九顆,黃色珠子三十二顆,將珠子收入揹包,洛羽開口說道。
″石叔,可不可以趁着現在小鎮上暫時沒有怪物,讓破剛帶我去鐵匠那一家中,去看看火爐。″
石鍾揮了揮手。
″去吧,早點回來。″
見父親同意,石破剛拽着洛羽,擡腿向外走去,東方秋水見此也是站起身來,跟着走了出去,而楊戰也是起身,一同跟着過去。
到了外面天色已經大黑,借住月色依稀可以辨認前方的道路,只是模糊不堪罷了。
隨着那些怪物死去,夜晚的小鎮上寂靜的可怕,道路兩旁殘垣斷壁之上掛滿了鮮血,大部分鮮血已然乾枯,泛黑。
隨處可見的怪物屍體,遍佈在小鎮的街道上,有的散發出焦糊味,有的還在流淌着鮮血,暗紅色的血液在天空中月光的映照下血紅之色更加明顯。
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小鎮中,聞之令人作嘔的同時讓人覺得心頭髮寒。
道路兩旁的房屋,都已破破爛爛,有的牆壁之上露出一個大洞,順着洞口望去,屋內漆黑一片,望的就得久了,更是覺得彷彿屋內有什麼東西在注視這你,讓人覺得心底發毛。
轟隆一聲響起,小鎮上的一座房屋在黑夜中在也堅持不住,倒塌了下來,爲毫無聲響的破敗小鎮上,添上一道毀滅的聲音。
一馬當先走出來的石破剛隨着房屋的倒塌,渾身一震,有了些許的怯意,卻依然壯着膽子,走在最前。
畢竟在他的心裡已經認爲自己是大人,而他心裡認爲的大人,都是無所不能,毫不懼怕的。
洛羽見此,笑着搖了搖頭,握住身後東方秋水的手,兩人一同向前走去。
不多時,四人到了小鎮中心處,距離兔子被楊戰甩飛砸落的地方附近。
看着面前破碎不堪,甚至就連一面牆壁都倒塌了的房屋,洛羽心頭出現一絲陰霾。
擡步剛要走入其中,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小鎮中清晰入耳。
洛羽擡頭望去,房頂之上,一塊巨大的廣告牌,被晚風吹的亂顫,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見此,就連洛羽也在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委實是現在的小鎮寂靜的可怕,結合四周的景物,那怕是一點點聲響都能讓人覺得心頭髮麻。
借住這微弱的月光,洛羽擡頭望向廣告牌,廣告牌除了整體框架完好,牌面都已破碎不堪,斑斑血跡濺射其上,大洞小洞遍佈其中,只是仔細辨認依然可以看出廣告牌上寫着‘剛子農作’這四個大字。
看到這四個大字便可以確定眼前這破損的房屋,就是洛羽要找得了。
擡腿走入其中,屋內比外面更顯漆黑,如果不是倒塌的那面牆壁處有淡淡的月光照射進來,便真的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只是月光太過微弱,看一件物品都要仔細辨認才能認出。
幾人在屋內仔細的尋找了半天,都是一些鋤頭、鐵鍬這樣的物品,並沒有洛羽要找的火爐。
看着西面牆壁處還有一道房門,洛羽推開走了進去。
剛剛進入,洛羽的眉頭便鄒起,屋內腐臭味以及血腥味濃烈不堪,顯然有人死在了其中。
強忍着作嘔的衝動,洛羽看向四周尋找這自己需要的火爐。
只是裡屋與外面相比更顯漆黑,好半天洛羽纔算是適應了裡屋的光線。
擡眼望去,入眼處一個巨大的爐子出現在前方,洛羽心頭一喜,仔細辨認下,正是自己要找的火爐,不過一個人趴伏在火爐上,已經死去,身體已然腐爛,想來這應該便是那個剛子了。
找到火爐洛羽走出裡屋,實在是屋內的氣味太過刺鼻,待的久了都讓人覺得頭腦發暈。
見洛羽出來,東方秋水走上前,問道。
″怎麼樣,找到了嗎?″
洛羽點頭。
″找是找到了,不過有一個人死在了裡面,應該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那咱們今晚先回,等明天一早在來吧,到時將那個剛子好好安葬了吧。″
洛羽在次點頭。
幾人向來路趕去。
等回到發電機廠房內,石鍾已經將飯菜做好,幾人吃了一些,便準備休息了。
只是牀只有兩張,一張是石鐘的,一張是石破剛的。
石破剛的那張牀騰了出來,與他父親擠在一張牀上,楊戰也自告奮勇的去睡了沙發,走時對着洛羽眨眨眼,臉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只剩下洛羽與東方秋水兩人呆愣愣的望着這最後一張牀鋪。
雖說以前的他倆也睡過一張牀鋪,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兩人確定了關係後,洛羽的心裡一直都是野草瘋漲,如果現在在躺在一張牀上,洛羽害怕野草像狂暴一樣,自己控制不住。
看着洛羽發愣,東方秋水明白洛羽在想着什麼,揪着洛羽的耳朵,低聲說道。
″想什麼呢?晚上要是敢動一下,我讓你知道代價這兩個字怎麼寫。″
話落,對着洛羽眨了眨嫵媚的大眼睛。
看着像個小狐狸一樣的東方秋水,洛羽心裡嘆息一聲,前路漫漫,還需征服啊。
隨後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這一晚,是洛羽睡得最難受的一晚,整晚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和死屍已無區別。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洛羽便起來了,頂着兩個黑眼圈,去到了小鎮裡。
在次來到那間裡屋,洛羽借住光亮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裡屋不大,放置了一個火爐剛剛好,但是之前的主人將大量的煤炭放在火爐旁的牆角處,這樣一來,房屋內別覺得擁擠不堪。
四周的牆壁三道爲紅磚堆砌而成,另一道是用捲簾門來替代牆壁。
洛羽走進裡屋,將捲簾門拉開,隨後將火爐上的屍體安葬好,本想將房屋內四周打掃一下,後來一想也不會呆上幾天便作罷了。
捲簾門拉起,充足的光線照射進來,洛羽便準備升起火爐,還未等點火,其餘幾人都趕了過來。
洛羽見此,嘿嘿一笑伸手接過東方秋水遞過來的早餐,看着衆人說道。
″看着我幹嘛啊,別都閒着啊,該忙活就忙活起來,總不能靠我一個人忙活吧。″
說完,笑了起來。
衆人齊齊翻了個白眼,忙活了起來。
楊戰負責打水,石破剛出去尋找小鎮上的鐵器,石鍾負責接續電線讓風機在次運作起來,東方秋水負責點火生爐,而洛羽嘛,暫時負責吃飯。
三口兩口將碗內的飯菜吃的一乾二淨,洛羽忙碌了起來。
……
一轉眼一個星期已經過去,石氏父子的兵器都已經打造好了,而楊戰,洛羽也爲他打造了一把。
按照石破剛的要求,爲他打造了一杆長槍,槍長七尺,其上雕刻龍紋,整體槍身明黃之色流轉不息。
爲石鍾則是打造了一把長刀,以獸骨爲柄,覆蓋獸皮,刀身之上雕刻一頭麒麟,踩踏祥雲。
爲楊戰打造的,則是楊戰最愛的大砍刀,刀長五尺,刀身既寬且厚,明黃之色遍佈刀身,一眼望去使人感覺厚重異常。
而自己的唐刀,洛羽卻一直沒有動手打造,因爲他想打造一柄特殊的唐刀。
這一個星期中,洛羽也漸漸有了眉目,心裡已經確定瞭如何打造。
而現在,洛羽便只等今日時機到來,便可開爐鑄刃。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洛羽安靜的坐在裡屋,手指不停的敲打在大腿上,以此來計算着時間,火爐內的煤炭此時燒的正旺,映照這洛羽漸漸皺起的眉頭。
洛羽坐在裡屋焦急的等待着,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所等待的東西卻一直沒有到來,這讓他的內心如大海上的波濤一般,翻涌不息。
一滴汗水順着洛羽的臉頰滴落而下,嘀嗒一聲掉落在地。
此時可以明顯見到洛羽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不知是因爲屋內炙熱的溫度,還是因爲內心的焦急。
洛羽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站起身來,走到捲簾門旁,向着小鎮的周邊望了望,應該是在尋找這什麼。
片刻後,又坐回椅子上,在次面對火爐內的熊熊烈火發呆。
就在他以爲今日時機不會到的時候,一聲獸吼響起,呆坐這的洛羽嘴角翹起,面色一喜,他知道他等待的東西到了。
此後的一個月中,洛羽便沒有在出過裡屋,飯菜都由東方秋水送來,就連睡覺都在裡屋進行。
而這一個月中,裡屋內的打鐵聲便沒有在停歇過,甚至晚間都會有打鐵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小鎮上。
而一個月後,洛羽終於走出了裡屋,來到了小鎮的街道之上,雖是渾身邋邋遢遢,蓬頭污面,卻雙眼錚亮的望着手中的一把唐刀。
只是不知爲何,唐刀整體刀身竟呈現暗紅色,其上有明黃色紋路渾然天成,紋路蜿蜒曲折,如流雲,似溪水,美侖美奐。
整體刀身雖爲暗紅,可刀刃之上卻寒芒閃爍,一片銀白,擡眼望去讓人覺得心中寒意陣陣。
隨着一股清風拂過唐刀,唐刀鏗鏘而鳴,聲音清脆,如百靈名叫枝頭,又似玉石撞擊沁人心脾。
這把刀便是洛羽這一個月來打造而成的,以舊有的唐刀爲主,黃珠爲輔,以獸骨爲火,以獸血淬鋒,打造而出,是一把真真正正的殺戮之刃。
而這把刀之所以是暗紅色的刀身,便是因爲洛羽讓它侵染了大量的鮮血,打造時將所有的水全部替換成了獸血,纔有了這樣的效果。
伸出左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刀身上刻着的兩個古字,洛羽眼中浮現一抹希翼。
兩個古字叫做‘治世’,即是洛羽此刻的心態,也是這把刀的名字。
重病當用猛藥,亂世則出重拳。
因此,這把殺戮之刃誕生了。